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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扬发,掩去眼底的丝丝迷离,带走胃里的不适,元婴独自站在甲板上眺望对岸被雾气笼罩的远山,站立许久有些乏了,索性坐在桅杆下的台阶上,双手拢膝,俯视波光粼粼湖面,粉唇微张,“淮海修真遗丽华,它言道是我言差……金丹不了朱颜别,地下相逢两面沙……”
“既是不了,那就莫别。”戏谑的柔语带来一股淡淡的酒气。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我出来是透气,你出来做什么?”
“陪你。”谨禄一甩马褂的下摆,坐在她的正扑面。
“我不需要人陪。”她指了指船舱,“需要的人在那里,你进去。”
他瞅着她笑。
她被他看得无处可藏,懊恼道:“你看什么?”
“既然会嫉妒何须允许跟我出来游湖?”谨禄拉住她冰凉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让她退缩回去,“元婴?”
“你是夫,出嫁从夫,这不是你说的?”她稳了稳心神,“王府的收入不多,你既让我去教大福晋如何理账,又怎么会无缘无故铺张铺张,跑来这里包下船舫玩乐?”
这样慧黠的女子,让人如何不浏览?
谨禄坏心地出其不意将她拉到身侧,“福晋,我的好福晋。”
“你别碰我——”这么一闹,好不容易压下的呕感又涌上来,她起劲推开他,捂着嘴,对着船外一阵干呕,但由于早上什么也没吃,现下里吐不出半点工具,反而让五脏六腑如揉绞般疼痛。
“元婴!”他上去一把搂住她的肩,将元婴拉入怀里。
“姑爷,宝珠福晋安置好了……啊,格格……”走出船舱的朱砂见主子有气无力偎在谨禄怀里也吓得不轻,“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事。”元婴睁开眼,气若游丝道,“我只是晕船,不打紧。”
她晕船!
“晕船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谨禄气恼地抚着她的面庞,“笨蛋!”
“你……你显着说我很智慧……”元婴委屈地埋怨道,“这会儿看我难受……还凶巴巴骂我?”
格格,姑爷是在紧张你啊……朱砂略略放心,“姑爷,要不要把格格带回内里去,外面风大。”
“宝珠呢——”她揪着他的马蹄袖。
“喝醉了,我让朱砂把她安置在里间。”谨禄抱起她时在馨香的颈边蹭了蹭,“咱们也进里头去。”
这条船的利益就在于下到底层,分有不少好几个独间,十分利便。那群唱戏的在上面品茗歇息,并不会影响到下面的人做该做的事。
途经宝珠的安歇处,谨禄付托道:“朱砂,你留这里随时伺候。”
朱砂心领神会,甜甜地笑道:“姑爷只管放心,宝珠福晋醒了,仆从会连忙知会您和格格。”
“嗯。”
满足地抱着元婴进到另一间,将她放在暂时的软榻上,元婴枕着毛茸茸的垫子,无意识地抓了抓,“好软的料子……”
“你没有见过长白山的雪貂,它身上的毛最柔软。”他如吟似诵地说道。
那好听的嗓音让她放松不少,“我在书上见过,却没亲眼看到,隐约记得赫舍里有件大髦,是她祖父索尼大人送的,就是雪貂的料子。”
“那转头我送你一件。”谨禄把玩着她垂落在鬓角的柔发,“雪貂是猎户的辅佐,没有须要的话,最好不伤他们。”
那是很细腻的情感,她抬眼看看他,“你养过雪貂?舍不得伤它,呵,那你又怎么送我一件?”
“我原来就有一件,是摄政王昔日赠给阿玛的。”对于是不是养过雪貂,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谨禄的父亲曾过继给摄政王多尔衮,那么大髦是多尔衮的了,太过敏感的话题,她很体贴地岔开话题:“我还不知道你养过雪貂,那么狩猎的本事怎么样?”大清入关后王公贵族们的骑射就徐徐被汉化的熏陶取代,只有每年陪王伴驾的木兰围猎那里够呢?怕是真要打起仗来,很难再像以前的八旗那么所向披靡。
“想看我在马上的英姿?”谨禄露出不行一世的神态,“求我,我会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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