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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新郎官是薄情郎呢。”女子娇滴滴地埋怨,“新婚夜只顾和元婴格格你侬我侬,完全把我丢在九霄云外……我真是可怜啊。”
“让你去就是照顾谨禄,不是去享福。”男子似笑非笑地咧开嘴,“元婴格格说到底都比你尊贵,该有的规则自己好生拿捏。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冒犯了人,不要回来跟义父哭诉,知道吗?”
“知道了。”宝珠小姐扁扁嘴。
“谨禄,怎么样啊?”男子调高了粗犷的眉,“老汉送的大礼,你喜欢不喜欢?”
“大人费心,委屈宝珠小姐。”谨禄淡淡隧道,“若新婚之夜不在元婴格格身边,怕是今日她会弄得整座郡王府人仰马翻……想要出来是难上登天。”
“哟,小格格好厉害。”
“元婴格格是智慧,察觉到那里差池,连忙会加斟酌。”谨禄面无心情道,“现在她对我已放下昔日私见,也逐渐谈得多,念的多——她最记挂的是她阿玛与简靖贝勒,我琢磨着可以软硬兼施。”
软硬兼施?男子饶有兴致地抬抬手让他继续说下去。
“最近抓了几个围在学士府四周偷偷摸摸的人,企图趁我迎娶元婴格格的那夜制造杂乱,但被神机营的人盯梢。”谨禄习惯性地摩挲玉扳指,“虽是宁死不招,那江苏口音缩小点规模,跑不出如皋的水绘园,他们着急要的工具既在学士府,必跟反清复明有关。”
“前朝名人冒辟襄的水绘园?难怪南蛮子多,他的挚友史可法算是被逼死在你祖父多铎手里,先帝派人招揽他频频都被谢绝。”男子端起茶碗抿上一口,“这些年,水绘园聚集不少前明支持者,名义上以文会友,私下里的事还用说么……哼……前几年收到密报,说水绘园要举事,江苏总兵派人查,抓到的人倒也是守口如瓶,抓不到的人听说是往北跑,没准儿逃到京城进了学士府。”
“桑树槐终究是汉人儒生,娶了满洲格格入了旗籍,改不了血统……收留水绘园的人不是不行能。”谨禄沉吟道,“若依我之意,一方面杜绝其他水绘园的人捷足先登,一方面攻击元婴格格,加大她的压力,对我的宽慰更有利。”
“万一简靖贝勒的失踪是水绘园之人所为怎么办?”宝珠小姐提出异议,“那桑元婴要站在哪边?”
“不行能是水绘园的人。”他睥睨轻笑,“真是抓到简靖贝勒,从简靖的身上也好,透过简靖也罢,都能威胁到桑槐树父女,但他们依旧把目的锁定在学士府,说明什么?”
男子拊掌,“剖析得不错,诸多迹象说明简靖贝勒的失踪是另一件事。谨禄,按你的想法去做,老汉等你的‘好’消息。”
“喳。”
“义父……”宝珠小姐撒娇地插话。
“谨禄啊,女人是拿来宠的。”男子把茶碗摊在掌心,“一碗水端平。”
“喳。”
“义父啊你看他……硬邦邦,跟执行任务似的!”
“不是任务吗?”女人就是贪心呐。
“女儿是为你们着想,听说元婴格格浏览户部尚书苏纳令郎,两家差点攀亲,如今意识到跟义父作对倒霉,不得不嫁给谨禄,若再羁押他的阿玛,不是适得其反?要期待她倚赖谨禄,不如说她会恨死谨禄吧!”
“哦……是难题喔。”
谨禄神色自若道:“我对她有掌握。”
“我看是豫郡王府有好戏看!”
再次来到宣武门的琉璃厂书画阁已是心境迥然。
以前到书画天地,纯粹赏画,看字,细细品位书香墨宝的万千精致,这次来心事重重,无心多看一眼。
“战国时通行六国的文字、奇字、篆书、左书、缪篆、鸟虫书……”
店老板见到是熟客,把正在先容的活儿丢给手下人,赶忙满面堆笑迎上来,“呀,是元婴格格,呃不,是豫郡王府的三福晋,内里请。”
让朱砂守在门外,元婴靠在桌边,心平气和道:“老板,我来是有事问你。”
“福晋请说。”店老板笑呵呵道,“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