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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为何他会写得那一手熟悉的字,跟她收藏的那幅画上未完的字迹如出一辙。
琉璃厂的书画阁之主不是说,那是苏纳令郎的画吗?
“困就乖乖睡,天大的事我来担。”谨禄双眸闪了闪,“除了三日后我陪你归宁,暂时不要四处乱跑。”
“你怕那些人又找我贫困?”元婴想起挟制她未遂的那小我私家。
谨禄没有回覆,将撑起双臂的她压回胸前。
第十二章赌注
大福晋是个温婉的各人闺秀。
她与二福晋的性子可算得上是水与火两个极端,对元婴来说,相处很融洽。元婴按谨禄的交待,开始一点点给大福晋贯注账房的琐碎事项,从简朴的珠算,到账本、账册,差异颜色的笔代表什么意思,巨细靡遗一一解说。
大福晋认真地纪录着,叹息道:“格格真厉害,这些事,我爹基础不让我去碰。”她虽身世商贾世家,但父亲看不起女人家,说什么女子无才是德,大事都交给哥哥们处置惩罚,弄得她只醒目女红,嫁到王府多年半点忙也帮不上。
“大嫂,叫我名字就好。”元婴嫣然一笑,点着账册道:“实在女人能做的事许多,就看你肯不愿,珠算熟能生巧,至于持家之道,要害在于明细清楚,拿捏恰当,你是咱们贵寓的主母,早晚要熟悉。”
“唉……”大福晋感伤地叹息,“公公在世时看得最清,相公终日笃志书案,撰写佩文韵府,对王府内外的巨细事毫无履历,二叔好赌,二福晋生性激动,家里涉及账务的都交给三贝勒最合适不外,再者,你进门来了……也是他的辅佐。”
“继续郡王爵位的是大贝勒,为王府的未来着想,大嫂,你要坚强点。”元婴拍了拍大福晋的手,“就算大贝勒志不在此,你们尚有一双子女呀。”
念及智慧伶俐的子女,大福晋的脸上总算漾起笑容,“元婴,你是可心的人儿,难怪三贝勒对你如此钟情……说实话,直到他告诉我们去你贵寓提亲,我和相公都还在惊讶,通常钟情于书画的谨禄何时动了凡心呢?”
元婴怔了怔,“大嫂,你说谨禄他……钟情书画?”
大福晋无奈所在颔首,“记得阿玛曾说,谨禄文武双全才气横溢,若在朝为官,必遭小人嫉羡,加上他阿玛是多尔衮的继子,身份敏感,倒不如做个老黎民逍遥……所以,你看咱们府里除了我相公做了个史笔官,二贝勒和三贝勒早先都是凭着八旌旗弟的身份吃皇粮。谁叫太通常子里马上功夫派不上用场呢,否则谨禄也许能做个驰骋战场的巴图鲁,幸亏他醒目四艺,尤其是书画方面,一等一棒,他偶然会去琉璃厂书画阁结交文人书生,惋惜……”
“惋惜什么?”元婴心跳异常。
“不知为什么,琉璃厂失火之后,他去过频频就再没碰过书画。”大福晋至今还在为此遗憾,“三贝勒也不让提,还把家里的书画都给烧了,说是谁都禁绝在他眼前提琉璃厂书画阁的事。”
琉璃厂失火?
元婴记得!那次她带朱砂也去了,逛到一半因火势凶猛而不得不脱离,厥后听人说火已经被灭,她再去逛书画阁,东家还不住地跟她哭诉损失多惨,为支持老东家,她允许买些原来还在思量的书画,东家把其时店里生存下来的书画都给她过目,于是,那幅令她难以忘怀的墨宝脱颖而出——
画上的人是她,东家说是缘分,但画上没有落款,只有一首古诗。
琉璃厂书画阁提供应客人挥毫写意的地方,不少人会即兴题诗作画,然后放在书画阁里寄卖,若遇有缘人浏览,可相互交流。然而,那场大火来得突然,各人急着往外求生,伙计们着急着向外搬运,有人的作品刚到一半来不及收就毁了,有的运气好被抢收的伙计挽救出来,但要一幅一幅画对上身份,除非当事人来领,实在难题。
她看中的那幅画是苏纳令郎之作——这是东家告诉她的。
她厥后多次看过苏纳的书画,都以为有所收支,虽然大致上看是出自一小我私家的笔墨,可差异的人再怎么摹仿别人,也因履历差异,年岁差异,身份差异而发生差异,那并不是后天想要遮盖就能做到的。
谨禄昨夜给她的修书封皮上三个字很熟悉……而他又去过那么多次琉璃厂,岂非其中有什么曲折和误会,是她不知道的?
看来,她有须要再拜会一下琉璃厂的老板。
“元婴——元婴——”大福晋看她在发呆,晃晃她的手臂。
“啊。”
“你没事吧,在想什么呢?”
元婴挤出一抹淡笑,“没什么,只有些意外,原来我对谨禄的相识这么少。”
“哎呀,也不是。”大福晋欠盛情思地低下头,“我嫁过来时,以为三贝勒是个很难靠近的人,我行我素,对别人都爱理不理,笑也笑得很客套,但阿玛病危的日子,就算是相公与二贝勒,哪小我私家也没像他那样日夜守候在阿玛床前问寒问暖……说实话……这几年王府里里外外都靠他撑,否则早就乱成一锅粥。府里有些闲言碎语,对谨禄并不公正,你不要信,也不要介意,那些都是祖一辈的事,而你嫁的是个好男子。”
元婴的心因大福晋对谨禄的维护而注入一股暖流,“谢——”
不等她说完,大福晋的寓所被人蓦然推开。
“二弟妹?”
大福晋一看是威风凛凛汹汹的二福晋,下意识地缩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