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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谨禄靠在铺着柔软白狐毛的贵妃椅上晃。
“你倒是轻闲。”简靖吁口吻,“我家都要开锅了。”
“那就下几个饺子。”不为所动的谨禄眼皮也不撩,“趁热吃。”
“烫掉舌头敢吃嘛。”简靖左右瞅瞅,“赫舍里没捎信儿来吗?”
“没。”谨禄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看样子又被盯梢,预计她和玉磐谁都出不了宫。”
简靖的神色有几分落寞。
谨禄瞥他一眼,冷冷道:“你早点完婚吧。”念女人就念,干吗挂在脸上?这小子的命不要嫌太长。
“啊,你跟我姐在这方面倒很像。”简靖在对比之后找到挡箭牌,“可两位都没有完婚,年岁较小的我怎能专美在前?”
“元婴格格不是已订婚了?”虽然年岁也不小,心里随之增补一句,谨禄勾起漂亮的薄唇,“至于我嘛……”
“算了,当我没说。”简靖反手推出一臂。
谨禄挑挑眉。
“再拖下去又生变数,太皇太后下旨在上元节前务必修好乾清宫,我暗地里查过,他们已乘隙行动,皇上暂移武英殿,侍卫太监宫女换来换去都是少保党的人,想安插亲信难上加难。”简靖无奈不已。
“摄政王多尔衮死后牵连一族,其麾下正白旗归了先帝,索尼病逝,苏克萨哈死,镶黄旗方面是个怕事儿的遏必隆,上三旗有谁可跟少保党抗衡?”谨禄不愠不急犹如局外人,“鳌拜要求交流圈地不外是个引子,借此除掉其他顾命大臣是最终目的,想保势啊,忍,宫里的人事变换我到时会想措施,倒是火炮要加紧举行。”
“实在已准备得差不多了。”简靖道出唯一的难题,“就是找不到试炮时机。”
制炮不像此外公干可以暗渡陈仓,每一炮轰出去都是震天动地,若要不被人察觉异样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谨禄陷入沉思。
须臾,简靖想起元婴提及的事,“哦,汤玛法和南怀仁的谁人案子,是否会有其他转机?真杀了他们几个会是大清的损失。”杨光先那老头实在可恶,自己算得禁绝又一味倾轧西洋历,甚至煽动少保党的人联名上折子,弄得皇上不得不办,那群老头在牢狱里呆了那么久,不死也去半条命。
“欠好说。”谨禄睁开眼,随手抓把瓜子,边嗑边盯着雅间上方的雕花,“要看洋人是不是抗得住,熬已往,等皇上办了少保党,一切好说,熬不外去,甭管是东方的菩萨照旧西方的主都救不了他们。”
总之照旧忍。
“怎么坏事都积到一起来……”他揉揉太阳穴。
谨禄报以同情地瞅向简靖,“对了,你家老爷子上早朝时又睡着了。”
闻言,简靖汗颜地捂住脸,“我知道……”
“所以?”
“正月的俸禄又没了。”简靖无力地耷肩,“年前家里的日子最拮据。”有没有他阿玛这样的官啊?晚上不早点睡,研究丹道到三更半夜,大早上起不来,就算到了朝堂上也是昏昏欲睡。
“是吗?”谨禄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你在笑什么?”简靖很想告诉他——难怪有人很讨厌他。
“听说不久前你姐姐跟户部尚书的儿子苏纳订婚?”谨禄坐起来,又为自个儿斟上满茶,慢条斯理啜几口。
“没错。”简靖的头隐隐作痛,“你不会想慰藉我说苏家会送聘礼,我家开销完全不必担忧吧。”
谨禄不置能否地扬扬眉。
“你一定要这么现实吗?”简靖睇给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我姐对苏纳家的令郎是有情的。”
“私情?”
简靖险些被口水呛到,一本正经地警告他:“你注意说话。”
“元婴格格是正一品内阁大学士的长女——你桑简靖的胞姐。”谨禄十指交握,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虽是格格圈里着名的人,就是没几个见过她的,恪守三从四德的女子在两家订婚前,如何与尚书令郎有了‘情’?”
简靖眯起眼,“你想说什么?”
“哈。”谨禄适时地销声匿迹,“没想说什么,不外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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