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涛汹涌(1/2)
萧氏被陆之远的决绝吓到了,她从未想过向来沉稳寡言的陆之远冷厉起来会是这种容貌,他的眼神决绝毅然,似乎纵然眼前天崩地裂也无法改变他的决议。
眼看着那尖锐的匕首就要刺穿陆之远的心脏,萧氏头一次失声尖叫了起来,完全丧失了平素的端庄和岑寂:陆之远不仅是陆府宗子,也是陆府的明日子,更是陆府未来的当家人,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拦住他!”
“娘,来不及了……”陆之远的声音里透出一种解脱后的轻松,他的唇微微弯起,似乎要笑出来似得,一声很是轻微的响声涌进萧氏的耳朵里,那是利刃刺入血肉的闷响。
“大少爷,快住手!”
就在陆之远的匕首划破他的皮肉的时候,突然从杂乱的人群中传出一声清脆又急切的女子声音,她喊着,“大少爷,我这里有一封大少奶奶留给你的亲笔信!”
听到“大少奶奶”四个字,险些在场所有的人都迟疑了一下,月朔就趁着这刹那间的停滞,手中捏着一封书信拨开人群挤到了陆之远的眼前。
陆之远的视线停留在月朔手中的书信上,他疑惑地看了月朔一眼,月朔急遽走到他跟前,气喘吁吁地将手中的书信扬了起来,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吾夫之远亲启。
劈手将月朔手中的书信夺了已往,陆之远险些是如饥似渴地打开,随着视线的移动,他突然猛地一抬头,看着月朔呵叱道:“你这信是那里来的?是不是你伪造的?初雪她不行能和我说这样的话,不行能!”
“大少爷,你和大少奶奶相处日子比月朔久,这上面的字迹是不是大少奶奶亲笔所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月朔看着陆之远痛苦狰狞的容貌,心里犹如被一把钝刀往返撕扯着,她疼地在流血,可是外貌上依旧一派岑寂,“至于这信是那里来的……前几日我受命于大少爷操办大少***丧事,曾经去大少奶奶住的屋子里挑选了几样大少奶奶通常里喜爱的工具准备随她一同下葬,这书信就是其时发现的。我原本是想在丧事竣事后交给大少爷的,没有想到……”
“够了!够了!”陆之远身形晃了一晃,步履已经不稳,月朔下意识地就朝他伸出了手想要扶他一把,效果被他甩开了,他双目赤红地看着月朔,嘴唇翕动吐出了两个字,“骗子!”
月朔咬了咬嘴唇,默然沉静着没有说话。陆之远说得没错,她是个骗子,可是她现在除了诱骗陆之远,没有其他的措施。
萧氏见陆之远乱了心神,急遽朝着身后的西崽使了个眼色,那西崽会意,悄悄地绕到了陆之远的身后,一记手刀将陆之远敲晕了已往。
那封书信从陆之远手中飘落了出来,飘飘扬荡地落在了萧氏的脚边。
“你,将信拿过来。”萧氏看了月朔一眼,对她发号施令。月朔顺从地将书信捡起来递给了萧氏。
萧氏接过,展开一瞧。
夫之远敬启:
初雪自嫁入陆府以来,承蒙公婆姑舅照拂,又得上天怜爱有幸诞下一子,生活和乐顺遂。然此番爹爹病故,天阳落水,初雪今生至亲至爱之人尽皆而亡。而这般种种,皆因初雪未尽到为人女为人母的责任。
初雪苦思数日,深觉唯有一死才气化解心中愧疚,挣脱独活于世之苦。
但良人不必为初雪惆怅,初雪嫁入陆府本就是怙恃之命媒妁之言,实则待夫如待兄长,毫无男女之情,如今不外是缘分断矣。
还望良人与公婆姑舅切莫伤心,现在往后一切顺遂平安,祥瑞和乐。
初雪叩上。
“这么说冬初雪早就存了求死的心,祠堂失火的意外倒也是遂了她的愿。”萧氏将书信看完,随手一折就送到了灵位跟前的蜡烛上头,火苗一蹭到白纸,连忙就席卷了已往,顷刻间白纸便只留下一地灰烬,“你这丫头服务能力不错,人也很机敏,这次少爷没事算是你的劳绩,我看让你做一名小小的采办丫鬟太委屈你了。不如你就升为五等库管丫鬟,顺便再让三夫人教教你治理米庄的事情吧,以后有时机就让你接手一部门米庄的事务。”
三夫人木氏是米商之女,嫁给陆佑年之后一直替陆佑年打理着陆府的米粮买卖,萧氏如今这么下令,月朔感应一阵不安。
“这……”
搀扶着萧氏的秋桐扫了一眼月朔,冷冷隧道:“这什么这,医生人有意让你掌管米庄是看重你,还推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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