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2）

她拿眼神扫了一眼绯言，内里有些凌厉的示意，也像是威胁。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知道绯言应当是上面有人，所以才气空降到苏曼如这里，所以对她一直是客套而疏离的，还夹杂了些小心翼翼。但很快，她发现，这个女人性格温和，通常里话也不多，让她做的事也完成得相当好，是个做事踏实的。

更为难堪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骄恣。

所以，自己对她的印象，由一开始已经大大改观，既然是从自己手下出来的，以后肯定也是自己带，导演既然都这样说了，她未必就没有红起来的时机。

苏曼如已经红了太久了，莎莉从她刚刚出道开始带着她，一直到了十年后的今天，她已经二十八岁。二十八岁，这是对一个女人来说，不能算是太年轻的岁数。况且，她是十八岁就出道的。

这十年，如果不是程氏在她身后一力的捧着，苏曼如哪能一直这样红下去？她谁人性情，任性冷漠，动不动就对人甩脸子，早就把圈里人冒犯光了。

如果不是程骞，苏曼如早就沦落为已往。也只有她，还敢靠着自己所谓的漂亮和名气，对程骞依旧这样态度嚣张。

等到有一天，程骞失去了那份耐心，最终被激怒，她失去的就是全部。

莎莉不愿意认可，但也不得不为自己找条后路。眼下，陆绯言就是自己的后路之一。

听见莎莉帮自己说好话，绯言开始有些感动，但这并不能改变她的心意，她早就决议，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足这个圈子，但这并不是说自己就怕了苏曼如。

“我想思量思量。”绯言低低的说，抬起头来看着导演，“我叫陆绯言。”

导演欢喜的说：“那很好！你仔细思量，我下部戏里应该有很适合你的角色，不演漂亮也是没关系的。”

“你！”或许是没想到这个低眉顺目的小女人竟然敢果真违抗自己，苏曼如一下从躺椅上弹坐起来，柳眉倒竖，瞪着她，胸口猛烈的升沉着，原本因为拍戏而发红的脸，这次是真的被气红了，好半天，她才冷笑一声靠回躺椅，嘴里闲闲的说着，“好啊，如果她来演，那就等到她真的学好了再说吧，我等着，她什么时候学好了学会了，我什么时候再来拍！”

这意思，竟然是有“她来演，我就不演”的架势，莎莉和导演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一时间片场里这一片气氛冷了下来，没人敢再说一句话。

女王之怒，确实挺吓人。

“你试试？！”一个男声从背后传来，绯言心里哀叫一声回过头去，果真是程骞站在不远处，满脸冰寒之色，瞪着苏曼如，这样子，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苏曼如瞪大了眼睛，不能明确为什么程骞突然泛起在这里，她事先竟然没获得一点消息！更不明确程骞为什么在这样的场所下落她的体面，就为了维护这个小丫头？！

想到竟然是这个可能，她满心的怒气压也压不住，声音越发刻薄道：“我为什么不能试试？导演半路要换人，还要踩着我上位？我看，你们简直是私下有一腿！”

“你说什么？”绯言震怒，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程骞已经大步走到她们的眼前，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对靠在躺椅上的女子说道：“够了！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公司养着你不是为了养一个废物，你要是想做巨细姐，那就交了违约金，其他的随便你！”

“程骞，你……”被男子这样的脸色吓住，苏曼如竟然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导演和莎莉站在一边，也不知该怎么劝解。

“尚有，不要让我望见你再欺压她。你要是以为不舒服，那就回家歇几年再说。”压下怒火，程骞轻描淡写的抛出这句话来，“知道了么？”

这样温柔的语气让苏曼如忍不住满身哆嗦了一下，她压下满腹的怨气，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