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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凶手浮现

叶非头天晚上在队上睡的，一大早上被一通铃声吵醒。

“喂？”

“叶非！”

“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

叶非皱着鼻子看了看手表，才5点钟。

“这一大清早的，您精神头可真足，什么事啊？”

“什么事儿？你说说你都几天没回家了？从小霜被我接来那天你就没泛起过，有你这么当爸的吗？小霜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贪上这么个不正经的爸……”叶母说着呜咽了起来。

叶非马上以为一个脑壳三个大，脑瓜仁生疼，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额头，解释道：“哎……您哭什么啊？我不是不想回去，是太忙了，队上积压了好几个大案子破不了，我不盯着不行啊。您等我忙完的，忙完一定会去看您和小霜行不？这些天贫困您老辛苦辛苦，资助照顾下小霜。”

“你少跟我说瞎话，你跟庄瑶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也没看你怎么回过家。”

“那您到底想怎么着？”

“马上给我回来！”

“不行，我真忙，您能不能别跟我添乱？”

“你！”叶母顿了顿，吼道：“跟你爸一个品行！”

叶母重重的哼了一声，“咵”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儿子不像老子那不糟了？”叶非看着话筒说。

实在叶非也想回家，只是他实在是不想见到叶霜。这女人要是自得他，那他献出一些父爱倒也无妨，人心都是肉长的嘛。可叶霜跟自己一点也不亲，她又不是自己的种，对她好点吧，够呛。他实在是装不出来。要让他妈看出来，又该数落他了。他满身是嘴也说不明确这事，徒让老太太添堵，自己也不舒坦。

他本想打个电话回去慰藉他妈两句，厥后一想，算了，横竖有他弟弟谁人小棉袄哄着，他妈过一会准好了。

叶非伸了个懒腰，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起身准备洗漱。

腰还没站直，电话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中一动，连忙接通了电话。

是柏明语打来的，跟他说有重要线索，让他马上来学校一趟。

叶非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通知刘德志后，驱车赶往学校。

※

叶非把车停在主楼前，柏明语正站在门口等他。刘德志带着组里人随后赶到，好几个便衣扼守卫科填充得满满的，汪萌见状噤若寒蝉。

“你们这么多人盯着我，我说不出话来。”汪萌说。

这小女人，事儿还不少。

叶非看了一眼老刘，老刘会意，让其余的人都出去，房间里只留下四小我私家，刘德志、于斌、叶非、柏明语。

叶非和刘德志认真问话，于斌纪录，柏明语……

闲人一个。

老刘瞅了一眼柏明语，不明确叶非为什么总带着这个学生，他算干嘛地啊？

叶非看着汪萌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汪萌抱着洪流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晃了晃又白又细的小腿，吞吞吐吐的说，“实在我也不确定……可能是我搞错了。”

“你只管说出你认为可疑的问题，是否接纳，由我们来判断。”老刘皱眉横眼的说。

汪萌被老刘的土匪样吓了一哆嗦，撅着嘴，低下了头。

叶非横了老刘一眼，老刘连忙抹了一把脸，换上了一个和气的心情，呲牙一笑，“同学，没关系，你只管说吧，警员叔叔来帮你判断一下。”

汪萌抬眼在老刘和叶非脸上扫了一遍，直接忽略掉老刘，把视线落在叶非身上，“哦，是这样的，我刚上大一的时候，跟我同寝的女生，有一个叫姜婧的。”

老刘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原来因为女生更自得叶非这种“小白脸”心里有点不得劲，但听到女生开始说话了，他连忙变得严正肃静。

汪萌接着说：“姜婧是农村女孩，家境不富足，但人长得很是漂亮，刚来学校就被各人戏称为校花。姜婧是个自卑内向的女孩，不善于跟人相处，徐徐的同学开始疏远她，但我们俩却挺合得来的，可能是因为我俩都较量怪吧？厥后我们徐徐的成为了朋侪。大一上半年我们俩报了校里一个化学老师的选修课。老师叫张良玉，是个特别有魅力的男子……”

听上去跟案子并没什么关系，但叶非没插嘴，让汪萌继续往下说。

“姜婧对张老师一见钟情。”汪萌停顿了一下。

“继续。”柏明语敦促了一声，惹来了老刘的扫视。

汪萌似乎很信赖柏明语，冲他点颔首，继续说，“张老师似乎对姜婧也有点意思，他总跟姜婧对视，上课也爱向姜婧提问，有时候俩人下课后还会交流良久，姜婧经常让我自己先走，然后她跟张老师闲聊着散步回寝室。那段时间应该是姜婧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她常跟我说，她爱上了一个男子，她结业以后要嫁给他。她虽然没跟我说谁人男子是谁，但我知道肯定是张老师。

我虽然为她兴奋，可我又有点担忧，因为张良玉都33岁了，比姜婧大14岁，他照旧个老师，我以为，他们不太合适。但看姜婧那么开心幸福，我也就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她。只是，没想到……”

汪萌垂下头，鼻尖显着有些发红，她哽咽着说：“过了一个寒假，再来上学，姜婧像变了一小我私家似的，性情急躁，歇斯底里，半夜还经常说梦呓，有时候会哭醒，甚至连着好几天不睡觉。寝室里其他同学都受不了，要求换寝室，于是寝室里只剩下我和姜婧。对于姜婧的情况我也询问过好频频，可她怎么都不说，我只当她是遇到什么痛苦的事情了，想着也许过一段时间她就好了，可谁知道，开学一个月后，姜婧死了。”

叶非皱了下眉头，低声问：“怎么死的？”

“她死在寝室，是被人用刀子切断喉咙死的，肚子被挖空了……”说到这里，汪萌掩面而泣，瘦弱的身体细微的哆嗦着。

屋里的四小我私家心中一颤。叶非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汪萌，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照你这么说，医大以前也发生过凶杀案？这案子破了吗？”

汪萌擦了擦眼泪，摇摇头，“没有，警员查了半年没找到凶手，眷属来闹，学校赔钱了事，案子也被校方压了下来，不允许再谈论，厥后再也没人提过这案子。”

叶非问老刘：“这案子其时是经文保处经手的吧？”

老刘答：“应该是的。”

叶非看向汪萌：“这案子是经文保处受理的，我们也没措施加入，相信他们那里应该会还死者一个公正的，不外它跟311寝室的案子有什么关联？你之前不是说你知道311凶案的凶手吗？”

汪萌摇头又颔首，“我也不确定自己的思路对差池，您来判断一下。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311的凶手，但我肯定他是杀死姜婧的凶手！”

几小我私家神经拉紧，叶非忙问：

“是谁？”

“张良玉！”

“为什么以为是他？”

“是这样的，那年寒假，姜婧与张良玉曾经出去玩了几天，其时姜婧发消息给我，隐晦的表达了他们之间发生了关系。我其时还为他们兴奋，可寒假事后姜婧突然变了，看样子一定是受了很深的攻击。那期间我曾经无意间看到了姜婧包里的化验单，才知道她有身了。她死后我才知道，原来张良玉是个已婚男子，孩子都六岁了。其时警员视察他的时候，他也说自己跟姜婧是单纯的师生关系，简直是出去玩过一次，但其时也有其他的学生和老师一起去玩了，那些人都可以证明。而且他也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姜婧死时肚子又被挖空了，法医无法判断出孩子到底是谁的。所以清除了张良玉的嫌疑。”

“这么说，张良玉是撒谎了？”叶非问。

“是！他基础就跟姜婧发生过关系，还导致姜婧有身了！他却撒谎说没有，还挖空了姜婧的肚子，想逃脱罪责。”

“那其时你手机里的短信给警员看了吗？”

汪萌抿了下嘴，苦笑，“姜婧刚发完我就给删了，怕万一让人望见对她影响欠好，再说，谁会留那种短信？”

“这就是死无对质了，只是怀疑是没有用的，警员看中的是证据。”

“有，我有证据。”汪萌急遽道。

“什么证据？”

“我整天泡在网上，又喜欢研究网络技术，经常写一些病毒代码，以侵入别人的电脑为乐……”说到这里汪萌心虚的瞟了一眼扑面的人，见他们似乎除了惊讶并没有生气，汪萌才敢继续说，“姜婧死的几个月后，有一次我无意中侵入了张良玉的电脑，破解了他的qq号码，登陆后看到他跟姜婧的留言，许多都很是私密，难以启齿……”

她红着脸，停顿了一下，皱着淡淡的眉毛说：“里边的纪录证明他们基础就是情人！尚有他们曾经在出去玩时发生过关系。他经常在天涯论坛里发散文或者短篇小说，还挺受接待的，我随便点了几篇看了看，其中有一篇看着很希奇，别看我是学理科的，但我语文还不错，我看得出那是首藏头诗。将每一句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是这样的：

我被远处的漂亮刺伤了双眼。

叫醒了我体内甜睡的恶魔。

当我转头，

双手已沾满鲜血。

因牧羊女人少女的身躯，

因牧羊女人青春的面庞。

对不起，我杀了你。

只为封存那份美妙的影象。

牧羊女人，你我地狱相见。

按理说这诗没什么异样，但放在张良玉身上就希奇了，他好好的为什么用藏头诗的要领写呢？我原来就认为是他杀了姜婧，对这诗就越发怀疑，于是我就拷贝了他与姜婧所有的谈天纪录，还把那首诗抄了下来，一直想找个时机跟警员说这事，但我又不敢，怕人家不信我的话，惊动了张良玉，他再来害我，你们也知道经文保处那些人……”

叶非、老刘相互看了看，马上以为挂不住脸，老刘忍不住使劲咳嗽了几声。

“直到两年后，311发生了凶杀案，你们来了，而且尚有柏明语。”汪萌说着看了看柏明语，微红着脸，冲他腼腆一笑，“昨晚我找到柏明语，把这事跟他说了，照旧他智慧，我把这首诗给他一看，他马上就看出猫腻了！”

叶非接过纸张，看完后递给了老刘，然后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柏明语，问他：“你看出什么了？”

柏明语正抱着双臂，双腿叉开，微低着头，心情有些严肃。听到叶非的话，他抬眼看了看他，“叶队长看不出来？”

叶非愣了一下，然后挑了下眉尾，“考我？”

“嗯。”柏明语笑了笑。

叶非跟他对视了一会，然后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掏出一盒口香糖，倒出两粒扔嘴里，笑问：“汪萌的室友叫什么？”

“姜婧啊！”不等柏明语答话，老刘连忙沉不住气接过话去，他跟于斌翻过来调已往的看，前后左右的读那首诗，愣是没看出问题。

“诗里的牧羊女人就是姜婧啊。”叶非道。

老刘和于斌低头看了看，于斌一拍大腿，“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刘一看连于斌都看出来了，急得脸大脖子粗，他硬着头皮问，“到底怎么回事啊？能不能说清楚点？”

于斌嘿嘿一笑，“牧羊女人又叫什么？”

刘德志想了想，“牧羊女啊。”

“羊女即是姜啊！”于斌洋洋自得的说，“何等浅显啊！刘大，您上过学吗？”

刘德志眼睛一瞪，狠拍了一下于斌的脑壳，“得瑟什么？又不是你想出来的！那是叶队想的！”

于斌撇了撇嘴，连忙转移话题，嚷嚷道：“牧羊女是姜，少女青春的身躯是婧，对不起我杀了你，实在就是‘姜婧，对不起，我杀了你’。叶队！咱们是不是可以连忙提审张良玉了？”

柏明语看着叶非，叶非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孺子可教也”这句话，他无奈的瞥了柏明语一眼，“别急，他跑不了。”

“对了，这案子跟311寝室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刘德志忙问。

各人又把眼光聚焦到汪萌身上，汪萌皱眉说：“我以为是有关系的……因为，刘潇潇跟张良玉也曾经搞过师生恋。我有一次周末去天津玩，在滨江道望见他们手挽着手逛街。可厥后刘潇潇却跟了一个大老板，我以为张良玉可能是挟恨在心，对刘潇潇展开抨击，他既然能杀了姜婧，那为什么不能杀刘潇潇呢？我推断其他女生可能都是倒霉，给刘潇潇陪葬的！”

嚯！这小女人，还挺带劲！

汪萌的话让几个警员精神大震，叶非站了起来，“这简直是个重要的线索！不外口说无凭，你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情人关系吗？”

汪萌自得的笑了笑，“看到他俩逛街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用相机拍了下来，照片就在我寝室柜里锁着呢！”

“好啊！好女人！”老刘一拍桌子，激动的跳了起来，“叶队！我要求马上提审张良玉！”

张良玉的杀人嫌疑已经基本确定，叶非不再延误，让丁技术上网确认了汪萌的话，那篇文章简直是他发的。汪萌相机里的照片也可以证实了他跟刘潇潇的情人关系。叶非连忙连忙联系了校方，让他们配合抓捕张良玉。

柏明语非要随着去现场看抓人，叶非就想措施把柏明语弄了出来，载着他去了张良玉所住的小区。

车刚进小区门，就听见最近的一处住民楼里传来一阵疯狂的嚎啼声，打骂声，撞击楼板的嘭咚声，俩人看着门口停着的警车，一时间没整明确怎么回事，怎着？这个男老师尚有三头六臂不成？

叶非刹住车，让柏明语呆在车里不许出来，他抄出家伙就往楼里冲。此时打架声已经迅速从四层楼梯俯冲下来，噼里啪啦的到了一楼。

叶非恰好打开楼门，五六小我私家就这么翻腾着倾泻了出来，叶非被撞了个趔趄，他反映敏锐，迅速一个转身，定睛一看，六人中有仨警帽，俩便衣，另一个就是谁人张良玉。那斯文瘦弱的张良玉像装了火箭筒似的，叽里咕噜的翻了个身，疯了似的甩开五大三粗的警员，朝着小区门口跑去。

叶非马上想起当年的“十八里店‘飞毛腿’案”来了。刘德志组里那俩便衣是出了名的能打，就算不介，不是尚有仨警帽呢吗？怎么五个老爷们都抓不住一个白面书生？

叶非随着几个警员一起冲了已往，他腿长弹跳力好，几多年警界运动会的短跑冠军，追人没人能比得了他。他几个大步冲到张良玉身后，捞住他的脖领子就往后一带，由于惯性将对方整小我私家打横悠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叶非下手又狠又准，扣住对方的手脖子往后一掰，只听到“咔吧”的错骨声。各人，包罗叶非自己都以为这就齐活了，谁知张良玉像头野兽一样突然弓起身子把叶非顶翻在地，旁边的警员连忙冲过来压制住要逃跑的张良玉，张良玉像吸了毒一样，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他又踢又咬，又蹬又踹，气力大得惊人，几个警员竟然按不住他。像条泥鳅似的，硬是从警员围起的人缝中滑了出去。

叶非心说真他妈邪性嘿！情感这孙子是吞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了？照旧得了哪个武林能手的真传了？叶非气得咒骂一句，再度追了上去。

这次叶非一点也没留情，奔到张良玉身后，飞身一脚就踹到对方的后心窝上，让他整小我私家都向前扑去，在地上出溜了一米多远。张良玉刚要翻身，叶非扑上去，骑到他身上，照着他转过来的脸就捶了一拳。但当他与张良玉的眼睛对上的时候，叶非心里一惊，有一瞬间的迟疑，拳头失去了准头，打在了张良玉的下巴上。张良玉趁叶非晃神的功夫，再度一个挺身把叶非顶开，奔命似的朝大门跑去。

其他警员从叶非身边跑过，叶非却没再继续追，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张良玉的背影。

张良玉奔到小区门口，正好撞到了厥后的于斌，谁知于斌刚一伸脱手，还没遇到人，张良玉就突然栽倒在于斌怀里，人事不省了。于斌连忙掏脱手铐铐住张良玉，大叫：“我抓住他啦！”

一群警员累得猫着腰，呲牙咧嘴，喘着粗气，不解的看着于斌，于斌跟那叫唤，说自己“八卦掌没白练，竟然能隔空打人”，把各人弄得啼笑皆非，却又闹不明确怎么回事。

一直在车里看戏的柏明语从车上下来，走到叶非旁边，好奇的问他：“非哥，你适才为什么犹豫了？”

叶非惊讶的看了看柏明语，“你看出来了？”

“你显着那一拳就能制服他的。”

柏明语的视察力令叶非动容，他叹了口吻，看向大门，低声说：“我办过不少案子，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眼神。”

“什么眼神？”柏明语问。

“困惑、痛苦、畏惧、恼怒，尚有绝望，尚有……太多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柏明语顺着叶非的眼神看已往。

“他一定很想活吧。”柏明语说。

“可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叶非接着说。

☆、第012章 真凶画像

张良玉被送到医院，两小时后醒来。

原来叶非那一拳正好打在了张良玉的死穴上，引发了脑震荡，跑了几步就失去了重心，正好被厥后的于斌捡了个自制。

刘德志哼哼两声，说：于斌的本事就在于此！

而张良玉并没吸毒，也没学过少林功夫，他真就是个文弱书生，可他哪来的气力反抗这么多警员？

其时警员敲开他家的门，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家包饺子，一名警员回忆说，刚打开房门的时候，屋里扑面而来一股食物的香气，张良玉端着手，脸上还沾着面，看到穿制服的警员，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身后站着媳妇和孩子，脸上写满了不解。

当警员批注来意，张良玉险些是一瞬间撞开了他们，冲了出去。警员没推测他能来这一手，俩便衣被撞了个趔趄，随后追了上去，楼下三个堵门的警员听到声音迎了上去，在四楼遭遇了张良玉，六小我私家就在楼梯上扭打起来，谁也没想到这个文弱书生这么难搪塞，几多有点轻敌，再加上空间狭小，张良玉又跟泥鳅似的，费了半天劲让对方频频挣脱，几小我私家险些是滚到了一楼。

之后就在门口遇到了叶非。

叶非说，他抓住张良玉的时候，看到他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恐惧又绝望的眼神，连忙明确他为什么这么难抓了。

他太想活了。

是啊，谁不想活呢？可他知道自己犯了这样的事儿，肯定活不成了。

都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腿残的人望见老虎，出于恐惧，很有可能跑得比老虎都快。叶非原来不信，经由这次的事情，他真信了。

面临铁证，张良玉没有一丝挣扎，对自己杀害姜婧的犯罪细节一一交接清楚。他说姜婧曾经帮楼管阿姨看过门，有楼管的钥匙，张良玉那时候已经起了杀心，就乘隙偷拿了钥匙照着打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到行凶那天夜里，他知道跟姜婧同寝室的女生当晚不在，楼管阿姨又有嗜睡的偏差，他就用钥匙打开大门，看到楼管阿姨果真躺在小床上睡觉，呼噜声还特别大。其时新生都在一楼，他知道姜婧在哪个寝室，轻易的潜入姜婧所在的房间，先是用匕首切断她的喉咙，然后挖空她的肚子，用玄色塑料袋装好，扔到了女寝门口的垃圾箱里。

可能是收垃圾的并没注意袋子里装的什么，直接装车收走了。

案子由刘德志认真审问，于斌做纪录，叶非旁听。听完张良玉的供述，叶非问：“那你为什么要杀害姜婧？”

张良玉怔了一下，脸有些扭曲，他低下头，牢牢的闭上了眼睛，“我不想说，人是我杀的，你们抓我吧。”

刘德志和于斌很是不解，既然都已经对作案行为招供不讳了，却为何不愿交接他的作案念头呢？如果凶手的作案念头不搞清楚，对整个案件来说是个不小的遗憾。

俩人拿出了他们一贯的审讯战略，时而耐心启发，时而厉声呵叱，可俩人使出满身解数，张良玉始终不为所动，低头不语。

俩人口干舌燥，一脸无奈的看了看叶非，叶非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直看着张良玉，却不说话，屋子里一时陷入了寂静。

老刘不明所以，凑到叶非耳边，刚想说话，叶非突然一声大吼：“张良玉！”

把在场的三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离叶非最近的老刘。

老刘脸色恐慌，叶非有些歉仄的看了一眼老刘，然后对张良玉说：

“你媳妇温柔贤惠，儿子又乖学习又好，而且我听说你马上就定高级了，这小日子挺幸福啊。”

张良玉攥紧双手，两腮紧咬，身体有些发抖。

“未来本该有一条灼烁大道等着你。这是几多人求之不得的生活，可你却闲得慌，学什么欠好非得学人家搞婚外情，还去搞自己的学生！”叶非怒目一瞪，狠狠的敲了敲桌子，张良玉像受惊了一样抬眼瞪着叶非。

叶非接着说，“是啊，你虽然不想说，那是因为你压根没脸说！姜婧怀了你的孩子，你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血，你做了一件连禽兽都不如的事情！”

叶非话音刚落，张良玉突然捂着脸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说，“不！我、我原来没想杀她，是她逼我的！她逼我跟我妻子仳离，还拿孩子威胁我，要把我俩的事情告诉我妻子，还要告诉校方！我今天的一切得来得有多不容易？！她一个没长大的臭丫头基础什么都不懂！她完全不能懂！不能懂啊！”张良玉到厥后双眼暴突，太阳穴青筋袒露，歇斯底里的大吼了起来。

老刘听完他的话，气得爆喝一声：“张良玉！事到如今你仍然不知悔改！你那是一伤两命你知道吗？！其中有一个照旧你的孩子！你他妈照旧不是人？”

张良玉低着头嚎啕大哭，不发一语。

一旁的于斌看得有点着急，他腾地一下蹿了起来，对着张良玉吼道：“嚎什么！杀了人你尚有理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说你15号破晓是怎么杀死你的相好刘潇潇和她寝室的另外两名女生的吧？”

张良玉抬起头，从指缝中看了看于斌，抽噎着问：“你说什么？刘潇潇？她死了？”

※

经由警方视察，张良玉还真是不知道“7.15”那件案子，他三个月前去上海出差培训，昨天刚回来，案发当晚他正在当地的一家旅馆住宿，旅馆的人证明他确实没出来过，同寝室的人也证明他一直在屋里睡觉。况且上海到北京路途遥远，坐飞机也得俩仨小时，张良玉跟室友睡觉时已经是破晓一点了，根原来不及赶到学校，所以清除了作案嫌疑。

至于他跟刘潇潇的关系，他说那是已往的事情了，他俩早断了来往，刘潇潇是个智慧的女孩，知道跟自己没效果，所以只是跟他玩玩，他们从来没发生过关系，因为她是个十分在乎第一次的女生。厥后刘潇潇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就是谁人大老板，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这事警方也去大老板那里询问过，获得了老板的证实。

于是，线索又断了。

凶案发生到今天已经8天了，学生们急了，都嚷嚷着要回家。校方不胜压力，跟专案组商量了一下，决议让同学们先回去。

与此同时，“5.·3”连环杀人案的专案组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传过来，叶非心情有些压抑，企图开车出去溜溜，却情不自禁的来到了医科大学。

他到男寝大门亮了证件，楼管大爷让他上了楼，在二楼止境找到了柏明语的寝室。寝室门是开着的，柏明语正跟顾杰联机打cs，从门里不停传出三字经。

柏明语先发现站在门口的叶非，一个晃神，被顾杰一枪狙死。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看到叶非，朝他笑了笑：“非哥！进来坐。”

“呦！刑警年迈！您怎么来了？！”顾杰看到叶非连忙站起身问候。

“你们怎么不回家？”叶非走进来四下看了看，与其他四人寝室差异，这是一间双人寝，他在女寝那里查案时就见过这样的寝室，因为赶在楼的斜角，房间里最多只能放两张床，而学校财大气粗，寝室富足，为了让学生有一个舒适的住宿情况，没有选用双层床铺，都是开阔舒适的一层单人床。

想起自己上大学时跟一帮男生挤一个寝室的日子，叶非以为现在的学生真是太幸福了。

“今天下午就回。”柏明语答道。

“那什么，你们先聊着，我去食堂用饭啦！”顾杰从玻璃罐子里掏出一把零钱塞兜里，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叶非坐在柏明语的床上，解开西装扣子，扫视房间，问道：“你家住哪？”

“灵境胡同四周。”

柏明语扑腾一声坐在床上，双臂撑在床的里侧，双腿放松的岔开，篮球短裤下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腿。叶非转头看了看那双腿，然后往上看去，跟柏明语的视线撞在一起，他笑了笑，“我小时候也住那儿。”

柏明语懒洋洋的看着叶非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您找我什么事儿？”

柏明语的敏锐让叶非的眉心不自禁的跳了一下，他无奈的笑道：“姜婧那案子，张良玉全都撂了。可他不是311女生宿舍案的凶手。线索断了。”

“他确实不是。”

叶非愣了一下，“看样子你早知道？”

柏明语点颔首。

“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汪萌找我那天晚上。”

叶非想了想，突然双眼发亮，激动的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柏明语斜眼看着叶非，微笑着说：“还真有，想不想听？”

这段时间跟柏明语相处倒也习惯了他这副态度，破案大于天，叶非拉下脸，硬着头皮说，“想。”说完这个字，叶非以为倍儿别扭，脸上马上有点烧，他连忙补了一句，“虽然想，破案要紧。”

叶非的样子让柏明语扑哧一声笑了，甚至栽倒在床上闷笑起来。

叶非看着床上不停抽动柏明语，尴尬的松了松领口。这小屋，这味道，这对话，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男子肯定什么影响都没有，可对叶非来说却难受极了。

谁让他有偏差呢？

可再有偏差，也不能乱想，这么大的人了，定力照旧有的，人家究竟照旧孩子呢。他别过脸去，等柏明语笑完了，叶非才转头看着他，“笑爽了？这回可以告诉我了吧？”

“可以啊，不外算上这次，您可求我三次了，如果这件案子破了，您怎么谢我？”

叶非想了想，“请你吃顿大餐，随便吃，你选地方。另外再包你一个月饭票。”

“成交！”

“那你倒说说，发现什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差点撞到申小娅那次，你问过我一句话。”

“不记得了，什么话？”

“你问我有没有撞到申小娅的车，我说没有，还记得吗？”

叶非想了想，“对，是有这么回事。”

“那你一定是看到她车上有撞击过的痕迹才这样问的吧？”

“是啊……”叶非神色凝重，眼珠转了两下，“她出过车祸？”

“对，而且就发生在四名女生早上开车出去逛街的时候。这我已经跟管倩确认过了。”

叶非皱起眉头，“竟然有车祸！这个管倩，为什么早不说？”

“管倩畏惧受牵连啊，因为申小娅开车撞死了人了！”

“什么？！”叶非脑门一热，激动的说，“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柏明语歪着脑壳，挑眉看叶非，“光怀疑哪儿行？我不得花时间视察吗？管倩也是昨晚才被我套出话来的，我原来想今早起来跟你说，效果……玩起来就给忘了。”说完他呵呵一笑，“再说了，案子要是没破，你也肯定会来找我的，你现在不就站在这吗？”

叶非面皮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可记着柏明语其时请求加入案子视察的时候小脸儿看上去那叫一个揪心，现在却怎么看也不像为申小娅惆怅的样子，治愈能力够强的啊！

叶非没空跟他盘算，看着柏明语说：“群众只提供线索就可以了，视察由警员来做，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连忙上报知道吗？”

柏明语嘴角一扯，叱了一声，“哦，知道了。”

叶非连忙掏脱手机给刘德志打电话，让他联系管倩，把她领到警局问话。

他转身看了一眼柏明语，见他不太兴奋的样子，便朝他温和的笑了笑：“小语，我得回一趟队里，改天再联系你，到时候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柏明语看了看叶非，心说这男子变脸变的可真快。他撇了下嘴角，“我跟你一起去。”说着就跳起来，扒下背心，往身上套t恤。

“你去干嘛？”叶非站在门口看他。

“问完你不想抓人吗？你知道凶手长什么样，住哪吗？”柏明语开始扒裤子。

叶非别过脸，又忍不住瞄了他一眼，再把视线落在别处，好奇的问：“怎么，你知道凶手长什么样，在什么位置？”

“不知道，但凭证管倩的形貌，我应该能把凶手画出来，顺便帮你们剖析一下去哪能找到他。”说着柏明语已经穿好裤子，走到了叶非跟前。

叶非看了一眼墙边堆的油画和画具，画里的工具虽然看着反胃，但不能否认他绘画技术十分高明，比队里画罪犯肖像画的人强了不知道几多倍。知道柏明语不是说假话，但叶非有点希奇：“你这么肯定凶手跟那起交通事故有关？”

“不确定。”柏明语微低头看着他说，“但你肯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相信我。”

柏明语离得很近，俩人挤在狭小的门框里，画面有点怪异。叶非不禁的往退却了一小步，转出了门外，道：“好，走吧。”

柏明语露出了一丝笑，连忙跟了上去，伸长胳膊勾出叶非的肩膀。

就像哥们一样。

叶非侧头看了一眼柏明语，柏明语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白牙，看着特带劲，年轻人的帅劲。尚有一股特别清新的味道。叶非马上满脑子都是适才他扒光衣服的样子。

呼——深吸口吻，这小伙如果是那啥，该多好。

靠，想什么呢！人家还未成年呢！你丫就是一怪蜀熟！叶非咬牙暗骂自己。

旁边的柏明语见叶非突然红了脸，希奇的挑了下眉毛。

二十分钟后，刑警队。

管倩在叶非的循循善诱下，一字不漏的交接了那天四个女生出门逛街发生的事情。

2001年7月14日上午9点钟左右，311寝室的四个女生约好了一起出去逛街，顺便感受一下申小娅新买的mini cooper。申小娅开车载着她们去了王府井，在那逛了一上午，中午在一家高级餐馆吃完饭后几小我私家商量了一下，企图去游乐场玩一下午。车从东二环一直往南开，一路上较量顺利，各人夸申小娅车技好，申小娅就有些自得，到南三环往游乐场岔路走的时候，车少人也少，申小娅就企图炫个车技给各人看看，效果原本无人的路边硬生生从草壳子里窜出一个女孩，直接撞到了车上。申小娅刚学车，应变能力差，一般司机缘到这种情况第一反映肯定是急刹车，效果申小娅紧张之下却一脚踩到油门上，那女孩被弹到车前，申小娅的车又直接从她身体上碾了已往。

四个女生下车一看，满地的血，女孩的腿还在抽动，几小我私家差点吓哭了。此时又不知道打哪跑过来一个三十明年的男子，他抱着女孩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她们杀了他的女儿，让她们赔他女儿。

申小娅是四小我私家中性格最凶暴，胆子最大的，她平复了一下后，跟那小我私家说她会赔他钱，赔几多让他随便开价，她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学校住址，四小我私家凑了五百块钱给他，让他处置惩罚好女儿的后事在来找她要赔偿。

谁人男子却一直哭喊着说他要女儿，不要钱，要抓她们去警员局，让他们四个偿命。申小娅其时也很畏惧，但她起劲让自己镇定，就跟谁人男子说，她看得出来他们爷俩是居心碰瓷儿，要真闹到法院，他们基础没理，不光拿不到赔偿，死了也是白死。女生在危急情况下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自己的家人，她想也没想就端出自己的老爸吓唬谁人男子，谁人男子还真被吓到了，很快就妥协了。

四个女生上车后也没了去游乐场玩的心情，脱离后各自去了差异的地方，申小娅把车开到四周的洗车行洗车后就直接回了学校，正幸亏校门口遇到了叶非和柏明语。

而柏明语凭证管倩形容的嫌犯特征，画了十几张图纸，纸张散落在地上，叶非捡起来看了看，画中的男子神态姿势各异，有头像、半身像、，有站着的、跪着的、只有一只眼睛的、尚有抱着尸体哭泣的。很是生动鲜活，真实得似乎触手可及。

叶非以为这个男子有充实的作案念头，他的嫌疑最大，于是让人将柏明语画的图纸复印出多份，让警员凭证柏明语提供的嫌疑人画像，在发生车祸的地段周边展开视察。令各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刚把画像给四周住民看，有人马上就说认识这人。又问了几个住民，都说知道他。知情人领着警员找到了嫌疑人的住所，警员撞开房门的时候，嫌疑人正躺在床上睡觉，旁边还放着一具腐烂的尸体。

随后警员将嫌疑人带回了警局，勘查人员随后在房间里搜出了玄色的衣服、裤子、鞋子，尚有红袜子。鞋子与案发现场的脚印恰好对上。经法医判断，嫌疑人衣物和鞋子上的血迹与被害人完全吻合，床上那具尸体正是嫌疑人出车祸死去的女儿。

刘德志和于斌连夜审问了凶犯，对方对自己的犯罪事实招供不讳。

犯罪嫌疑人名叫杜勇，祖籍xx，是来京务工人员，在当地已经生活了四年。杜勇平时游手好闲，有酗酒赌钱的习惯，媳妇不堪忍受，扔下他跑了。只剩他跟一个8岁大的孩子相依为命。杜勇曾经出过一次车祸，对方赔了不少钱，伤愈后杜勇很快把钱花光。有过一次这样的履历，杜勇以为这条路来钱快，又不用劳动，就整天蹲在马路牙子旁边的草壳子里，专挑开好车下手，靠讹人为生。用北京话说，就是“碰瓷儿”。

子不教父之过，有父亲做模范，不懂事又淘气的女人也学他父亲去碰瓷儿，他父亲因此打了她频频，但并没什么效果。14日那天孩子又偷跑出来，撞了申小娅的车，不成想申小娅是个生手，忙乱之下一脚踩在油门上，直接把孩子轧死了。

杜勇那一刻痛苦又恼怒，面临死去的孩子，面临自己的无能，面临申小娅给自己施加的压力，杜勇终究抵不外心魔，将所有的恨意都转嫁到了四个女生身上，强烈的恨意很快升华成了杀意。他没有经由任何企图，喝了几瓶酒，借着酒劲，带着凶器，照着申小娅给的地址，找到了学校，趁楼管阿姨不在，潜进了女生寝室，躲在无人处等所有人都入睡，他逐一寻找，通过门上贴着的值日生名单，锁定了311室，杀死了三名女生后，破损她们的尸体泄愤，然后从洗手间的天窗逃了出去。

至此，“7.15”校园血案，在履历了11个昼夜后，彻底告破。

第二天，刘德志整理好一份陈诉，交给了叶非。叶非看完后，对陈诉举行了提炼，打了一份简要的文档，用邮件发给了柏明语。

正坐在电脑前查阅资料的柏明语看到有新邮件提示，点开一看是叶非发给他的。

叶非@明语——311女寝血案简报。

柏明语打开邮件快速浏览了一遍，把眼光落在最后一句上。

叶非说：顺便提一句，杜勇说那双红袜子是他去年本命年他女儿用自己碰瓷儿得来的钱给他买的。

柏明语看完后回复了叶非：叶大队长，文笔有待提高！您要好勤学习，天天向上啊！

叶非很快回了一条：还没睡？

柏明语回道：这就睡，晚安。

歪着脑壳，一只眼睛被香烟熏成一条缝，手在键盘上飞速运动着，十几秒的功夫，一大段文字泛起在文档的空缺处，柏明语将文档上传备份，掐掉了香烟。往烟灰缸里倒了点水，让烟屁彻底熄灭。他关掉电脑，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短小的白色蜡烛，放在玻璃烛架上。

然后又抽出几张黄纸点燃，放入玻璃碗里。他注视着明黄色的火苗，耀眼璀璨，灼人眼球，却转瞬即逝，化为玄色的灰烬。就像名堂年华的少女，还来不及书写她们辉煌光耀的人生就已经香消玉殒，成了宇宙中的一粒灰尘。

以后，你们生前生后的种种，一了百了。

兴奋的，痛苦的，无奈的，全都干清洁净，没有了痕迹。

逝者，一路走好。

☆、第013章 破案受阻

刑侦支队一连侦破两起校园恶性杀人案件，受到了上级的表彰，校方也送来了锦旗体现谢谢。但刑侦队的警员们脸上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因为手头上积压的刑事案件实在太多，人手又严重不足，一个案子的侦破，意味着接下来尚有更多未破的案子等着他们。

认真“5?3”连环杀人案的专案组组长老王接到了廖雪华从丽阳市发来的资料后，连忙汇报给了叶非。

廖雪华通过线人找到了当年加入过涉黑案的一个叫“老怪”的人，现在在丽阳市俞昌县（假名）开了一个食杂店，多年前就已经脱离了黑社会，金盆洗手。他怕惹贫困，不愿透露太多，只说当年简直因案件背后牵连的官员太多，所以找了替罪羊后慌忙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