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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精品,胎骨轻薄、釉色莹亮、线条流通、画工更是细腻,我总希望让民间的窑厂也能推测到精髓,到达这样的质量就能卖到好价钱了,尚有这个,你看,它的图案是八宝。”她指着手上虽小却极精致的花瓶,“八宝?”
“就是法螺、法轮、宝伞、白盖、莲花、宝瓶、金鱼、盘肠。”
看着她自得的美眸,还企图如数家珍的献宝引荐,他很自然接过她手上的陶瓷花瓶,再话回精致的黑木柜上,“看来真是行家,我听老总管说,加入瓷器买卖一事,全是因缘际会?”
她用力点颔首,略加叙说当天有骗子居心将劣质陶瓷弄碎,再指责店家运送堕落,老板基础没觉察被瞎搅了,是她慧眼识货,店家才没被当成肥羊,被狠剥两层皮。
“自此以后,我监识瓷器的能力就风行一时,恰好,那阵子正值陶瓷收支买卖的岑岭,每年这时候,总有人以高价买到廉价品,争议极多,于是,请我资助监识货物质量的人多,我谈判的事情也就变得愈来愈多了。”
语毕,俏丽粉脸生辉,容貌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看来,我真小看你了。”
闻言,她沾沾自喜,他在赞美他,这比任何人的赞美都还要令她来得开心!就在此时,她突然看到厅堂外站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不能谈了,杜叔叔他们等着我看生意业务合约呢。”
他回过头,就见两名皮肤黝黑似庄稼汉的中年男子,两人一看到他,马上弯腰行礼,一脸歉然,像是因为打扰了他跟妻子的攀谈。
梁宁向他招招手,走出去,拿着两人带来的一张合约细细看了起来,原本在厅外的丫鬟反而进来了,向他一福解释道:“杜喜兄弟不识字,但有一手制作陶瓷器的好功夫。所以王妃资助牵线,替他们挣到一笔订单,他们很谢谢王妃。”
他看着顶着炽烈的阳光,与他们微笑攀谈的妻子,他开始相信,她可以挣脱世俗礼教,赢得敬重,是她的真性情使然,“去替王妃撑把伞。”他突然启齿。
丫鬟先是一愣,随即笑容满面的行个礼,往厅内拿伞去。
朱汉钧再看一眼散发自信色泽的妻子,企图先行离去,正要跟她说时,她突然快步迎向他,杜喜兄弟也随着走过来。
她一脸兴奋,“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何等专精于陶瓷吗?我带你到杜叔叔他们的作坊去。”
“王爷,实在我们一直要王妃喊我们杜喜、杜力,可是她——”杜喜是老实人,尴尬的想解释为何堂堂王妃喊他们叔叔。
但梁宁已经听不下去,“是我要叫的,你别在意。”
他能在意吗?朱汉钧笑了笑,“无妨,横竖她原来就可以无法无天。”这句话引来妻子一记开顽笑的白眼。
见靖王爷似乎不生气,杜喜兄弟松了口吻,恭顺重敬的拱手,“如果王爷不嫌弃咱们那村子小,我们很接待王爷。
朱汉钧实在没什么兴趣,但看着妻子期待的神情,竟情不自禁的颔首了。
马车哒哒的往近郊走,纷歧会儿,来到一处偏僻的小乡村,放眼望去,是一大片升沉的丘陵地。
“这片丘陵地生产着极优的瓷土,所以,杜叔叔他们就近将古窑作坊设在这里。”梁宁兴致高昂的为丈夫当起导游,还不时与当地老黎民颔首微笑。
朱汉钧注意到她在这个地方竟然相当自在,虽然不管是砖造屋子或是几个大古窑,看来都算克难古朴,但十多名老黎民见到她却是很开心,不时挥手、行礼,只是在见到他时,就显得战战兢兢多了。
在杜喜兄弟的向导下,他随着妻子旅行古窑,令他惊讶的是,她对制陶的历程、工艺是如数家珍,而更令他另眼相看的是——
“请王爷看看这个,”杜喜拿来一只绘上花鸟、色彩华美的器皿,微笑的看着朱汉钧道:“这可是王妃亲自指导烧釉的呢。”
他叹为观止,不得不认可自己实在太小看她了,他好奇问:“你怎么会知道如何制瓷,还能指导他们做出这么种花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