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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则无畏回视,企图他瞪她多久,她就瞪回去多久。
蓦然,他笑了。
“有才识的闺秀是不应盲从,一个没灵魂的隶属品,也简直是朴陋乏味的。”他也许真的差池劲,竟真的以为眼前的妻子很吸引人。
她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再加上这发自心田的笑容,他眉眼、嘴角全带着笑意,俊脸发亮、魅力破百,让她竟看傻了眼、痴痴凝睇。
现在,书房门外传来总管的请求声,“王爷,是仆从,老王爷派了快马送信来。”
“进来吧。”他连忙收起笑脸,注意到刚看呆了的妻子蓦然回神后粉脸马上涨得绯红,这样可爱的反映让他莫名很想将她拥入怀里。
“我去陪女儿。”她乘隙脱离,低头快步越过老总管身侧,就怕他看到自己酡红发烫的面颊,至于她的心跳,早已破百了。
老总管走了进来,恭顺重敬的将手上的信交给朱汉钧,正要退出去时——“你也知道王妃向商家收取用度的事?”朱汉钧突然启齿问。
老总管连忙拱手回覆,“是,但王妃并非无故收费,是因为对瓷器相当相识,所以能在这方面的咨询、判断或生意业务上给予建议,另外,王妃是以时间是非来收受用度,呃,似乎说这叫‘钟点费’。”
“以时计费?所以是谈论的时间愈久就得花更多的钱?”他问。
“是!不外,王妃也说了,这叫效率,来谈的人自己先把问题想清楚了,切入重点,她再回覆,就能事半功倍。”
他不语,简直,若连自己都不清楚问题所在,再精炼的解答也是无用。
“但不管是商人、照旧那些造瓷黎民都说王妃收费公正,还会特别提点一些事儿,像是既然知道如何做,就该将时间花在行动上,切记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之类的。”老总管又道。
她还真是不简朴,可是,她又是从那里学来这些?朱汉钧愈来愈以为她像个谜团,而且,愈来愈吸引自己。
老总管见王爷一张俊颜仍不见舒缓,以为他还在生王妃的气,所以又道:“实在这些事全都是无心插柳柳成萌,并非王妃刻意去做的。”
朱汉钧伸手制止,“是不是无尽插柳,我会自己问王妃的,但外界对王妃收支商会没有蜚语?”
“没有,王妃收支商会时绝对都合乎礼教,从未有过让人品评的不妥或逾矩的行为,实在,王妃就是顾及外界观感,才选在商会加入商事,因为那里收支的人多,商讨时,厅堂的门也一定是打开的,又有丫鬟随侍,自然不会泛起蜚语蜚语。”老总管忍不住又帮当家主母说话。
看来真是主仆一家亲,“听来,你很喜欢她。”
“是,王妃身份尊贵,但贤良恭俭,不骄矜自傲,她亲切,凡事都可商量,在男女之间的分寸拿捏也极为恰当,绝没有损及王爷或王府名声之事。”
“那么,一些对她别有心思的男子呢?”他意有所指。
老总管在王府多年,自然听明确主子的弦外之意,“是有人关切,究竟王妃才貌双全,但她全让他们碰了软钉子,久而久之,一些轻浮之人也兴致缺缺,不再绕着她转。”
是吗?他心里仍有疑问,谁人相貌堂堂的李哲伸又算是什么?“李哲伸呢?”
“李会长是七年前才到京城生长的,他很有才气,短短一年就做生意致富,专营瓷器,绸缎的买卖,这些年来累积不少财富,也是不少闺秀心中的良人,但他红粉知己虽多,却尚未娶妻。”老总管顿了一下,才欲言又止的道:“王妃与他简直熟络,但仅有兄妹之义。”
是吗?朱汉钧挥手要总管退下后,看着父亲写来又是品评妻子的一连串话。
他摇摇头,将信放回抽屉里,喃喃低语,“郡主在爹娘眼中似乎一无可取,可是……”
在军营中,他的位阶最大,他就是王,每个手下面临他总是戒慎恐惧、小心翼翼的,无人敢忤逆,而他的妻子却要求对等、有理她就接受,无理,她便据理力争……她一再颠覆他对她的认知,而更令他无法否认的是,他不仅浏览这样的她,还隐隐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