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机关算尽扶兄长（1/2）

许是之前时候，听了纳兰籍和纳兰述说的，女子年岁过了二十，便欠好寻好人家完婚的关系，跟司马玉同车回相府的路上，纳兰雪便本能的跟他问起了对这事儿的看法。

司马玉知道纳兰雪是女扮男装的，又早就对她有意，这时听她问询这事，说起自己的想法来，自然不行免的就有了偏颇，而这偏颇，又恰好就误导了纳兰雪，让她以为，只要女子有德有才，年岁实在基础就不算什么，那些早早的嫁了的女子，都是在德才方面一般的，不趁着绮年玉貌的时候快快的寻了亲事，待以后，就没什么可依傍了。

《赤皇纪事》载，赤皇天女临世，年二十未嫁，后以隽誉扬天下，诸国皇子权臣倾慕求娶，至次年，诸国贵女效之，夫皆以为贤，是以四国之内，再无早嫁之女。

……

在得了纳兰雪的仔细交接之后，第二日清早，纳兰述就第一次用着自己的身份，去上朝了。

许是年幼时也曾被纳兰段丢去军营内里摔打，第一次上朝，纳兰述并没有像许多首次上朝的官员般的，以为腿软或者紧张。

依着纳兰雪交接的，纳兰述早早的在大殿门口，左侧第一的位置站好，旁人打招呼，都只微笑着点下头，就继续低头看书，听到小太监喊上朝，才把书折好角，放进衣袖内里，跟尉迟将军打个招呼，两人并行的带了身后的人，慢步往大殿里走，走到有一把空椅子的地方，就站住，待天子进来了，在龙椅上坐好了，拜完了，听小太监喊，纳兰丞相入座，再在那椅子上坐下，拿纳兰雪一直都在用的纸册和炭笔出来，把朝上所议之事，一一记下。

撇去司马青不谈，第一个发现今日的纳兰述跟寻常差异的人，是司马玉，他微微拧眉，眼光在纳兰述的颈子上停留了一下，看到了他露出了衣领来的喉结，即是明确，今日，来上朝的人，不是纳兰雪了。

都道是体贴则乱，不明情况的司马玉见不是纳兰雪来上朝，即是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了，诸如，生病了，不舒服了，受伤了，被禁足了，被逼婚了……之类的意料，一下子就都在脑子里冒了出来，寻常里总以为上不够的早朝，今日，一下子就变得让他站立不安了！他站在天子的龙椅旁边，那位置，原本该是刚恰好把纳兰雪看的最清楚的位置，但，今日，换了纳兰述来上朝，他却是越看越以为不舒服，越看，心里越慌得厉害，只恨不能下一刻，司马青就喊退朝，他飞驰了去纳兰府，瞧一瞧纳兰雪，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昨日，雪儿跟我问，如何看待女子二十了还不完婚，该不会……是被她的两个兄长逼着嫁人了罢？如果是这样，那，我一会儿去见了，问清楚了，回来，就跟父皇提，想要迎娶她为太子妃的事！

朝堂上的司马玉，思绪已经飞出去了不知多远，连带着纳兰雪的两位兄长若是差异意，他该如何应对，他的父皇不允许，他要怎么撒娇，他的母后不应允，他要怎么威胁，他的皇弟们争夺，他要怎么搪塞之类的……也都悉数想出来了法子解决，其刻意，可想而知！

不知司马青是如何想的，这一日，在朝堂上竟是下旨，要修改年号，把原本的天启，改为昭和。

依着莫国的规则，年号是不能随便改的，一般来说，新皇继位，或者海内泛起叛乱，天子御驾亲征平叛之后，才会变换，司马青继位的时候，也只沿用了先皇的天启年号，这回，毫无征兆的变了年号，连跟朝中大臣们商议一下也没，着实是让一众群臣大吃了一惊，就在所有大臣都把眼光转向了纳兰述，企图等他先说话出口来阻挡的时候，才是发现，他一如之前时候般得清静坐在那里，浅笑着微低着头，就像是，这事儿，压根儿就没什么不得了一样。

原来，这是跟纳兰丞相一早就商议过了的，难怪，天子会突然有这么一个决议，不希奇，不希奇。

见纳兰述这般的反映，众臣便不再议论纷纷，骚动不安，各自跟自己一派的人换了个眼神儿，乖乖的把到了嘴边儿的阻挡的话，咽了回去，有几个，还本能的往侧后边退了小半步。

早朝向来都只是议一些要紧解决的事情，其他可容思量再定的，通常都市被写成折子，递给宫人送去御书房，由天子批阅之后，再行决断，所以，若非特殊情况，早朝都不会一连太长。

众人上奏了几件小事，由太监总管喊一句“有事上奏，无事退朝”之后，这一日的早朝，便算是竣事了。

依着纳兰雪提前教的，纳兰述清静的起身，收能手中的纸册和炭笔，放回衣袖内里，跟太监总管问了一声，是否有天子的旨意，需要留下商议国是，然后，才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转身朝大殿的门口走去。

这时，早已等得心急火燎的司马玉，那里还忍得下去，几个快步到了纳兰述的眼前，一抓他的衣袖，就着急的把话问了出来，“纳兰，啊，不，述儿，雪儿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