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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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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先在有人问他为什么喜欢肖泷,他肯定会以为这是个蠢问题。这有什么为什么?他们的喜欢已经成为习惯了,就酿成了在世的一部门。

如果非要给一个解释的话,也许是“没有他,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

红酒后劲大,喻年到了宿舍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喝多了。

熟悉的晕眩和胸闷感袭来,他趴在独立卫生间的马桶边上,手指伸进喉咙里催吐,不停打嗝,之前吃的牛肉在胃中翻腾,恶心,可什么都吐不出来。

似乎听到有什么在响,良久才反映过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喻年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出去,翻找大衣口袋里的声音泉源,唯留的一丝神智分辨出是罗恒打来的,要接的时候声音已经断了。

握着手机愣愣地呆了一会儿,等声音再次响了起,他按下接听键,就听罗恒在那头焦虑地问:“你在哪儿,到宿舍了吗?”

喻年:“嗯。”

罗恒松了一口吻,又问:“适才怎么没接电话。”

喻年:“在上洗手间。”

罗恒:“嗯,清静到了就好,那早点休息吧。”

“嗯。”喻年挂掉电话,头痛地摊在床上。

不知道躺了多久,身体开始发烧,一阵一阵的,从小腹到胸口都难受,缺氧,想吐,可没气力去洗手间。

思维杂乱,一会儿以为自己还在北京,一会儿又模模糊糊地感受自己是在伦敦。

啊,是真的喝醉了……

他似乎听到有人对他说,“多喝频频就不会醉了,”还听到他说,“150粒,一天一片,等你吃完差不多就能回来了”……

喻年握着手机,心里唤道:杨嘉跃。

眯着眼睛翻杨嘉跃的电话,找到他的电话号码后,喻年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掉臂一切地拨通了国际远程。

“喂?”大清早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杨嘉跃没好气地问,“谁啊。。。”

喻年听到略带沙哑的声音,有点发呆,脑子跟缓慢了。

……杨嘉跃,杨嘉跃,杨嘉跃……

他在心里一声一声地喊他。

杨嘉跃清醒了点,意识到这个双零开头的电话是外洋的,思绪一转,连忙问道:“喂,喻年么?”

喻年握着电话傻笑,轻声“嗯”了一声。

杨嘉跃笑了,缩在被窝里说:“你这家伙……你那儿是晚上吧,在干什么?”

喻年:“嗯。”

杨嘉跃:“打国际远程不贵吗,这是你的号码?居然现在才记得打电话……”

喻年:“嗯。”

杨嘉跃:“傻了啊你,只会嗯嗯嗯啊,你干嘛呢,说话。”

喻年:“嗯。”

杨嘉跃:“。。。”

杨嘉跃正黑着脸猜喻年到底咋回事呢,就听他慢悠悠的说:“哥……”

杨嘉跃蓦然心跳加速,问:“你喝酒了么?”

“嗯,”喻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成年了。”

成年了可以喝酒,再说你也一直让我学喝酒,你看,我喝了,我不是不能喝。

杨嘉跃嗤啊嗤啊的喘着气,唤道:“喻年。”

喻年:“嗯。”

杨嘉跃:“既然喝醉了就赶忙去休息吧,等起来了再说。”

喻年:“嗯……”

杨嘉跃挂了电话,不外十秒,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杨嘉跃:“喂……”

喻年:“哥。”

杨嘉跃:“……好吧,小醉鬼,你做什么呢,躺在床上么?”

喻年:“嗯。”

杨嘉跃:“你只会‘嗯’了是吧?”

喻年:“嗯。”

杨嘉跃:“……呆子。”

喻年:“嗯。”

杨嘉跃:“噗!你到底喝了几多酒啊?笨蛋!”

喻年:“嗯。”

杨嘉跃诉苦道:“靠,跟谁喝酒去了,不会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王珉呢……”

之后无论他说什么,喻年都应声,还时不时乖乖地叫一声哥,听得杨嘉跃心痒痒的。

聊了一会儿,喻年不“嗯”了,杨嘉跃以为喻年睡着了,跟他说了晚安,单向挂掉电话。

没推测过了几分钟铃声又响了起来!杨嘉跃接起电话后,无奈地继续自言自语,索性当成了校园广播主持,直讲到那头电话自动挂机。

好吧,应该是他的手机没电了。

白昼上课,杨嘉跃想起和喻年的那通电话,不由以为可笑。

若非酒实在喝多了,他不会这样胡言乱语的,清醒的时候是个相当理智的小孩呢……

杨嘉跃托着下巴回味喻年在电话里叫自己的那几声“哥”,叫得很自然,很依赖,甚至有些依恋的味道。

显着自己也很想让他一直这样叫自己哥,却什么都做不了。

刚刚还眉眼带笑的杨嘉跃,此时却深深地锁住了眉头。

——对不起,小年,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越日喻年醒来,四处寻找被卷在被子里的手机。

昨天就这样握着手机睡着了,没洗脸没洗澡,满身酒臭。

倒是还记得昏睡前自己给什么人打了电话。

找得手机后上下一番通讯纪录,喻年马上惊了:三通国际远程加起来足足两个小时之久!

手机里两条未读短信,都来自信息服务公司,一条是通知他这个月的国际通话时间已用完,再打电话需要实时扣费;第二条告诉他,余额已负值,请他尽快充值。

汗,昨晚他和杨嘉跃到底聊了些什么!

第四十四章 不能做坏事

正是人间四月天,桃花纷飞思春时。

宿舍里的大男孩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岁,哪个少年不钟情。

哪个少年不钟情。

春天一到团体摩拳擦掌,个个都希望在这最优美的时节遇上个妙人儿,一起看花看书看天空,一起用饭学习打游戏,一起去“悦来”体验青春的优美……

偶然邓斌也会想起他谁人分了手的前女友,一年前的今天他俩还在浓情蜜意卿卿我我。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女朋侪没了,多了个一起打游戏的好兄弟黄宇。

一起爆怪,下副本,打boss,一起睡懒觉,上课,打瞌睡,一起抄作业,暂时抱佛脚,一起在夜深人静地时候,畅享拥有个漂亮的妹子。

男生们常会在没有人的时候,做点欠好的事情。可宿舍舍友同住一个屋檐下,免不了想谁人啥的时候有人正看影戏或打游戏。

于是,谁人啥的时候总是会挤到晚上,各人都睡下了,然后暗自缩在被子里,起劲忍着气息,默默揉搓。

于是,宿舍里的气息总会带着一股馊馊的,腥腥的,夹杂着汗味,脚臭味的希奇味道。

也许数年之后再次追念起来,人们会成之他为“青春”的味道。

但此时现在,这种味道照旧会让人难以忍受那么一会会儿的。等睡着了就好了。

这就是男生宿舍。

肖泷虽然也常做种事,谁让他正值“青春”,情人又不在身旁。

只不外当别人想着苍啥梦想着啥乳的时候,肖泷想的是没有一点女人味的王珉。

想念他结实的臂膀,硬朗的胸膛,想他看向自己时温柔如水的眼神,向他和自己做那种事情时专注的心情和有力的行动……唔,哥,快回来吧!

科大校园里有许多流离猫,一到晚上,猫们就“喵呜”、“喵呜”地开始叫-春。

有找到交-配工具的母猫们在服务历程中发出凄厉地惨叫,半夜三更,此起彼伏久久不停。

“喵~~~~嗷~~~~~额嗷~~~~”

“喵~~~嗷嗷嗷嗷~~~~呜~~~额嗷嗷嗷……”

邓斌捂着耳朵躺在床上,郁闷地大叫着:“啊!烦死人了!”

黄宇:“是太爽了吧。”

邓斌哼哼地说:“于智志跟他媳妇儿预计也在干这事儿!!”

于智志这学期和女朋侪在外头租房住,所以很少回宿舍。

“嘿嘿嘿嘿……”肖泷和黄宇听后都发出意味深长的淫-笑。

肖泷笑说:“猫也挺可爱的啊。”

邓斌:“不叫-春的时候是蛮可爱的。”

“可爱个屁!”黄宇骂道,“这群小畜生,你别看他们软软的都是毛,实在奸诈得很!”

邓斌:“猫都是这样的,小时候有野猫偷我外公晒得鱼干吃,还经常被我追着打,跑得可快了。”

黄宇:“嗯,以前见猫抓老鼠,抓住了就一直玩弄它,拍来拍去。”

肖泷:“猫抓老鼠不是天性么。”

黄宇:“不是不是,猫就是望见刷刷会动会跑的工具会本能地去扑去玩,但并不都市抓老鼠,以前我查过,说小猫学抓老鼠也要大猫教,像是那种足不出户的家猫,很容易跟老鼠一起玩的,不外那种玩也是单向的,只有猫玩老鼠的份……”

肖泷:“好厉害啊。”

聊了一会儿猫的话题,众人又聊到了秦霖。

秦霖已经成了大伙时不时会在私下里聊起的人,并不是他们八卦,恶意中伤,而是秦霖的问题简直有点严重。

之前赵柏跟他谈了一次,本以为他会改邪归正,不想他这学期照旧维持这样子,尚有点变本加厉。

宿舍里的同学都找种种捏词回避他乞贷,他就跑去问班里的其它同学借,甚至还问女生借,这人借几块,那人给几块,凑几百块钱,继续在网吧昏天暗地玩。

现在连院方也开始干预干与了,向导员等每周让班长来逮秦霖去办公室听思想教育课。他们照旧想劝这个学生转头的,任何一个能进科大的学生,他们都不会任意放弃。

可每次谈心时,秦霖的他体现都很好,别人说什么他应什么,说他错了他颔首,说他应该纠正他说他知道。之后他会有那么半天到一天的好体现,跟各人一起上节课之类,纵然去了也是趴着睡觉,然后第二天,就继续他堕落的生活。

所有人都以为他没救了,这小我私家说也说不通,骂也骂不进,打又欠好打,简直刀枪不入。遇到这种人,再劝再帮也没用,众人早就放弃。

邓斌:“这种游戏渣,缓慢胚,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就算玩游戏,正常的生活也照旧要兼顾的,他这种已经完全走火入魔的,就应该毁了他的游戏,他才会有反映!”

黄宇:“哈,岂非你还能让游戏公司停止运营?我看照旧让他自生自灭算了,这种乞贷不还的人就算从科大结业了也是个废物。”

肖泷咬牙切齿道:“就是!”

有几多人寒窗苦读悬梁刺股地念书想要进科大,他考进来了却一点都不珍惜,真是白白占了一个名额!

“等等,”邓斌忽道,“如果删了它的游戏账号,不即是毁了他的游戏嘛!这样他该没得玩了吧!”

肖泷:“怎么删,请黑客破密?”

邓斌:“密码我知道啊。”

黄宇:“你怎么知道?”

邓斌:“上次我们纷歧起去网吧嘛,注意一下就记着了啊,用户名ql87901,密码ql10987xy。”

黄宇:“不是吧!”

邓斌:“你的我也知道,ilovedbx58……”

黄宇汗颜:“靠,你无缘无故干嘛记人家用户名和密码啊!!”

邓斌不屑地吐槽道:“你们的用户名和密码一点都没挑战性,我看一遍就记着了,dbx是你初恋?代号大冰箱、大笨熊、多边形?我爱‘弟、逼、埃克斯’加个生日……喂喂,你干嘛这么激动,又不是光记你的,肖泷的我也知道啊,lm214922,尚有于智志,赵柏,邵英……”

“。。。”肖泷只想喊神了,这种人才也只有科大才会有了吧。

黄宇咆哮道:“妞儿你赢了!你可以轻而易举地登陆秦霖的账号!删掉他的装备,花光他的钱,然后废了他的账号!”

邓斌继续哼哼:“我也是这么企图的!”

两人把盗号企图告诉赵柏,赵柏开始还兴奋了一下,思索后以为不妥,万一秦霖知道了,不光不悔改,还把恶气都出在他们身上怎么办?

他现在以为秦霖骨子里是实在很起义的一小我私家,否则不会这样——险些所有人都在跟他说教了他还死不转头!

可邓斌也是个死心眼的人,决议了一件事不会轻易罢手。

再加上黄宇的怂恿,他越觉察得自己的决议正确,行为正义。

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夜,作案删号天,邓斌登陆了秦霖的账号。

眼看着那神级大号今日要在自己手下扑灭,邓斌有些不忍心,究竟他自己也玩游戏,知道这些工具对一个玩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时间,无尽的时间和精神。

但一想到秦霖的堕落,尚有欠了自己的那五百块钱,邓斌就一点都不心软了。

先散了为数不多的游戏金子,再一件一件删掉对方的装备,最后申请删号,删号乐成。

做完这些,邓斌有点手抖。他忙不迭地退出游戏,关了电脑,拔了网线。

黄宇在边上慰藉道:“没事没事,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谁都不说。”

邓斌不停颔首:“嗯,嗯,这下他没得玩了。”

肖泷在一边全程旁观,原来以为可以解气的,但当邓斌一件件删掉秦霖那些搞基装备的时候,肖泷不光不以为快乐,尚有些隐隐的忸怩。

黄宇慰藉邓斌时也同时在自我慰藉,虽然他们都当做什么是都没发生,但照旧以为似乎做了罪大恶极的事。

三小我私家嘱咐赵柏不要宣扬此事,然后悄悄期待着变故的发生。

第二日秦霖没有泛起,第三日第四日也没有,到了第五日,当众人都以为这事要不痛不痒地已往的时候,秦霖泛起了。

他像是一个负伤的野兽,满身憔悴的泛起在宿舍里,焦躁不安地喝水,彷徨。

罗星囤见他这样失态,问道:“what’s up?”

秦霖恶狠狠地骂:“老子被盗号了,狗-娘养的,让老子知道谁盗了我的号,老子非杀了他不行!”

赵柏听得心惊肉跳,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被盗号的……”

秦霖:“也不是盗号,一般盗号的就盗金子,装备是绑定的,这畜生居心找我贫困,直接删了我的装备和账号,肯定是熟人干的!操-他-妈的……”

赵柏:“不是吧,那现在怎么样了?”

“号我已经申请回来了,不外工具都没了,畜生!”秦霖一小我私家喋喋不休地骂了良久,许多话肮脏地不堪入耳。

罗星囤受不了地摔门而去,留下一句:“what a freak!”

秦霖就算听不懂他快速地说了什么,也能听出对方语气不善,朝着门的偏向比了其中指,“fu-ck”,然后喘着粗气坐了下来。

宿舍里的气氛僵硬得不得了,连赵柏都要打退堂鼓躲出去了,正当他企图开溜时,秦霖突然道:“赵柏。”

赵柏:“啊,啊?”

秦霖坐在那里,瞪着他。

赵柏做贼心虚地翻着书,虽然删号不是他干的,但他也是知情者,从犯之一,此时他心中忐忑不安:万一被秦霖知道这事是他们几个谋划干的会怎么样,他真的要杀人吗?不是吧,这疯子……疯子?没错,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把自己弄到这田地的!既然是疯子,他自然能做出一些别人做不出的事情,譬如抨击……

赵柏一个头两个大,哎,早知道会这样,一开始就不要加入他的事情就好了!就说,当老好人最贫困了!

“什么事?”赵柏起劲稳住自己的声音问。

“你,”秦霖怒了努嘴,赤红的眼睛和暗黑的脸让他看起来相当可怖!“你借我点钱。”

听到这句话,赵柏的预防心碎了一地,他不知道是同情照旧鄙夷地看着秦霖,心田矛盾地征战着,因心虚和起劲想打压却依旧冒上来的恻隐之心,赵柏掏出皮夹,抽了一百块钱拍在桌上说,冷冷地说:“最后一次。”

秦霖坐在床上看着写字台上的钱,似乎在挣扎,他呆了几秒,终于照旧起身拿了钱,说了声谢谢,走了。

赵柏松了一口吻,这几天头一次以为舒坦了。

一百块钱,就当买个心安,买个清静。

果真,人不能做坏事,比起欠了别人,让别人欠自己真是舒坦太多了。

邓斌他们早就听到隔邻房间的异动,一起推测适才摔门而去的是谁。

从宿舍窗户看到秦霖走后,三人才冲已往找赵柏问事情始末。

“他知道账号被删的事了么?”邓斌着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还扬言要杀了‘那小我私家’呢,”赵柏瞥了一眼邓斌,眼神颇有些担忧。

邓斌心猛的一跳,嘴上却不屑地骂了句“神经病”。

“不外,听他说账号是申请回来了,适才问我借了点钱,”赵柏摇了摇头,“预计是想把那些工具重新练回来。”

肖泷既惊讶又不解:“什么?你还借给他钱啊!”

“能咋办,不给他借他一直在这里发狂,我可受不了!” 赵柏叹了口吻,诉苦道,“适才你们又不是没听见,哎,真不想跟他做同学了,留级也行,早点搬出去吧!”

连赵柏都这么说,邓斌他们的不安就烟消云散了,黄宇更是义愤填膺地说:“早晚有一天会被开除的,等着吧!”

第四十五章景致主动

七点肖泷被手机铃声叫醒,也没看谁打来的,直接按下接听键,模模糊糊地喊:“喂……”

“早安,醒了没有?”王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没醒。”肖泷咕哝,“还想睡。”

王珉笑道:“那你接着睡,我也去睡了。”

肖泷哼哼地撒娇:“嗯(耍赖)~~~不许睡~~~你晚上吃了什么啊?”

王珉:“意大利面,自己做的。”

肖泷:“哇,真厉害啊……”

王珉:“就像利便面一样,用水煮好面条然后倒一点面酱搅拌搅拌。”

肖泷:“好吃吗?”

王珉:“欠好吃。”

……

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对话,没有甜言甜言,只是习惯性地听着对方的声音,就会以为很兴奋,很舒服。

聊了十来分钟,肖泷清醒,跟王珉道晚安,然后顶着睡乱的头提倡床洗漱。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上上课,肖泷变着嗓子替秦霖他们应付点名。赵柏珊珊来迟,在肖泷边上坐下,就趴倒开始打瞌睡。

教授瞥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继续授课。

课堂外柳絮纷飞,鸟声清脆。

肖泷不知不觉走了神,歪着脖子看外头树下打瞌睡的猫。

他也正在睡觉呢,像那些猫一样,嘿嘿……

中午肖泷在食堂买了一份熏鱼,特地带到教学楼外面的小树林。

“喵~喵~小猫咪快出来~~~”

肖泷捏着嗓子叫唤了两声,唯一一只野猫被他吓跑了……

肖泷把熏鱼丢在草丛里,走的远远的,再往后看,猫咪们似乎知道他还在,躲得无影无踪。

肖泷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什么消息,无奈地脱离。

黄昏,肖泷在同一个地方发现只一些鱼骨头,马上兴奋了!

“喵~喵~小猫猫~~~~”

叫了一会儿,没有一只猫来捧场,肖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喵~”真郁闷!

抬头,突然望见一只黄斑大猫悄无声息地趴在树上,看着自己……

肖泷吓得往退却了一大步,然后怔怔地跟那猫对视了一会儿。

“喵!”肖泷气得吼它,“喵喵喵!!”居然不作声!

黄斑猫:“……”

肖泷:“喵喵喵喵!!”给我下来!

黄斑猫:“咕噜。”

肖泷:“。。。”

又瞪了一会儿,肖泷撇撇嘴,走了。

黄斑猫看着肖泷走远,才从树上跳下来,闻了闻适才肖泷站过的地方,然后“哧”的喷了口吻,迈着猫步嚣张的离去。

不远处冒出两个清秀的脑壳——

女生a:“拍下了吗?”

女生b做了个“ok”的手势,拿出数码相机,调出适才偷拍的那张照片。

帅气的少年手插裤袋站在树下,斑驳的树影洒落在他身上,一缕斜阳照出它轮廓完美的侧脸,清洁皎洁的面颊,挺直的鼻梁,大而明亮的双眸……望着树上毛茸茸的猫咪。

“啊~~~好帅!!”女生a捧着脸花痴似的尖叫。

女生b搂着闺蜜热泪盈眶。

晚上肖泷和家里通了电话,肖妈妈止不住地唠叨,嘘寒问暖。

她能准确地报出北京每一天的气温,并殷切地嘱咐儿子注意保暖。

春捂秋冻,季节变换,不要着了凉,生了病。

肖泷从耐心到不耐心,终于忍不了道:“我怕知道啦,知道啦!肖濛呢?他最近学习怎么样?叫他听电话!”

肖妈妈喊了小儿子来听电话。

肖濛:“哥!”

肖泷:“嗯,你最近咋样啊。”

肖濛:“哎,烦死人了!考不完的模拟,做不完的作业,我以为自己都快疯了。”

肖泷一副好哥哥的样子认真地启发他:“高三就是这样的,起劲就行,多注意基础,尚有,与其一直做新的题目,不如把做错过的旧题多做几遍,尚有不到两个月就解放啦,咬咬牙就已往了!”

肖濛忽问:“哥,科大好么?”

肖泷一愣,道:“没考来之前以为这地方很神圣,考上了,也就这样吧。不外我是很喜欢我们学校的,你要来么?”

肖濛“切”了一声,照旧不宁愿宁愿的说:“我考科大是没戏了,一中历年能考上科大和京大的加起来不到五个,我现在排名在前十之外的。”

肖泷怪道:“你去年不是尚有年级前十么?”

肖濛郁闷道:“现在是重要关头了,各人都拼了,我这频频模拟考都考得很烂,有一次还考了年级三十几……”

肖泷:“模拟考不算的,你别失去信心,我高三的模拟考也是一次比一次考得差,就属高考考得最好了,别担忧,高考就是小case,比模拟考简朴多了!”

肖濛:“……”

挂了电话,黄宇问:“谁要高考啊?”

肖泷:“我弟,今年要考了,时间过得真快。”

邓斌:“是哦,转眼结业都两年了。”

黄宇:“现在想想照旧高中最充实了,如果能回去再上一遍高中就好了。其时就一门心思考大学,什么杂念都没有,现在的我跟高中比起来真是太堕落了,哎!”

肖泷:“哎,我也想回去。”高中的时候天天能跟王珉在一起,现在却要忍受时差的煎熬、日夜忖量,喜欢的人却碰不到也摸不到……哥,我好想你,你快点回来吧!

……

自从喻年醉酒给杨嘉跃打了三通电话之后,有好一段时间没敢跟对方再联系,他生怕杨嘉跃爆出什么让自己自愧不如的真相。

倒是那日之后,罗恒经常找他一块用饭。

请用饭这事都是有来有往的,今天我请你,明天用饭时就应该你付钱。

按着喻年通常里节约的习惯和不欠人情的性格,这种事能制止就制止。

罗恒知道喻年不喜欢别人请他在外面吃,所以就让喻年上他家。他自己租了屋子,买菜做饭很利便,若是说,“喻年,吃过饭了么?我在家做了些中菜,一小我私家吃不了,倒了也是铺张,你要纷歧起过来替我分管一些?”

喻年一听,咦,不是外面吃,不需要我付钱,吃不完还要铺张,那行,我来了。

所以罗恒总是能很乐成地邀请到他。

几个简朴小菜,两杯果汁,放上一张碟片,两人一边用饭,一边看影戏,气氛轻松自在。

罗恒有才气又能说会道,每次跟喻年在一起总是天南地北地跟他聊,能让他长不少见识。而且他不光热情好客,为人还没有一点架子,频频来往,喻年对他的好感度就刷刷的上去了。

有时罗恒就会带喻年一块儿去超市或中国城买菜,回来后一起烹饪。

在伦敦,自己买菜做饭比去餐馆吃不知道节约几多,有时候喻年主动付钱,罗恒也以为理所虽然,让喻年心中大为舒坦。

这种经济上的同等才是正常朋侪之间该有的关系。

做饭并不需要什么天赋,学会了番茄炒蛋,就会做黄瓜炒蛋,韭菜炒蛋。学会了红烧肉,就会做土豆炖牛肉,猪肉白菜炖粉条……

喻年上手很快,做了频频就像模像样。

从小到大,不是家里有妈妈做饭,就是去学校食堂吃,难堪有自己做饭的时候,要不是来英国,他还不知道原来做饭做菜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当自己做的菜获得了享用者的表彰而且被一扫而光时,还真挺有成就感的。

就因着搭伙用饭的缘故,喻年在罗恒眼前少了些羁绊,走得也越发近了。

平时没事,他也会打电话给罗恒,上他那儿坐坐。

罗恒总是热情地招待他,一起沏茶,煮咖啡,看书,看影戏,两人一呆就是一天。

罗恒喜欢照相,对单反很有研究,经常给喻年讲照相的技巧,取景技术之类,还让喻年玩自己的相机。

喻年此前都没有摆弄过这么高级的工具,听罗恒说一个镜头就要上万,就以为很不行思议。

罗恒说:“你知道什么照片拍出来最悦目么?”

喻年:“照相的人用心?”

罗恒摇头:“不是,是景致主动。”

喻年:“什么叫景致主动?专业术语吗?”

罗恒摇头:“是我自己缔造的,就是照相时,让景致自己跃入你的镜头里来,而让景致适应你的镜头。”

喻年:“抓拍么?”

罗恒:“也可以这么说,但抓拍这个词,从字面意思上来看仍然是景致被动的。呐,我问你,如果我把镜头朝着窗外,就是谁人电话亭,每隔一小时拍一张,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一共十二张,你以为这十二张照片是一样的吗?”

喻年想了想,说:“纷歧样,每一张照片都是差异的时间,途经它的人都是在变的。”

罗恒:“没错,他们不知道自己进入了镜头,他们不会对着镜头刻意微笑,或者刻意摆弄姿势。期待打电话的人是焦虑的,打完电话的人是放松的。举个例子,如果有情侣约了在这个电话亭晤面,然后以拥吻的姿势进入了镜头,这才叫做景致主动,他们不是被镜头捕捉的。”

喻年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也许只有着迷于摄影的人才会把这些工具分的那么细吧。

一日黄昏,喻年陪罗恒去泰晤士河滨照相。两人从威斯敏斯特大桥出发,由西向东。

英国的天总是特别清洁,不下雨的时候,阳光照到的每一处都在发光。这一日天晴,黄昏时分天际是纯到极致的紫罗兰颜色。

眼下正是伦敦旅游的热季,全城的胜景奇迹大多数漫衍在这段河的两岸,像是圣保罗大教堂和伦敦塔等著名的百年修建,总是门庭若市,晚上多数景点关门,路上不时能遇上三五成群回去的旅行游客。

差异于往复急遽的他们,罗恒和喻年走得特别懒散,罗恒拿着相机,偶然停下来照相,喻年就会站在边上四处看看,这样的黄昏让他以为惬意很是。

夕阳幻化,半个小时后,天空已是靛青,看来天马上就要暗下来。

喻年想转头问罗恒要不要回去了,转眼却见对方的相机镜头正对着自己,还未等喻年抬起手来阻挡,就听“咔嚓”一声。

“不要拍我啊。”喻年说。

罗恒并不回应,放下相机后,道:“知道这儿这座桥的泉源么?”

从河岸能看到桥中间的名字“waterloo bridge”,喻年问:“是纪念滑铁卢战役的么?”

罗恒解释:“嗯,这座桥是纪念威灵顿公爵在滑铁卢战役中战胜拿破仑而命名的,不外啊,它又叫‘女人桥’,听说是二战时该桥重建,因为男丁稀缺,所以由女人建设的缘故。”

喻年点颔首,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忘记了追问罗恒抓拍自己的事。

天一点一点的暗下来,喻年问:“回去么?”

罗恒:“累了么?原来还想一直带你走到塔桥的呢。”

喻年:“那有多远?”

罗恒:“从我们出发到塔桥,一共有九座桥,你数数我们过了几座呢?”

“才三座啊……”喻年看看手表,说,“已经快七点了。”

罗恒笑笑,把相机装进包里,说:“等天气好了再带你逛剩下的。”

到了罗恒的住处一起吃晚饭,饭菜都是中午做好了的,只消热一下就能吃。热饭时罗恒接了个电话,拿着手机去卧室里听,打了十分钟还不见出来。

喻年摆好饭菜,视线落在了罗恒的相机上……

罗恒似乎与对方聊得正欢,笑声不时从房间里传出来。

喻年犹疑着把手伸向相机,打开,一张一张往前翻,他惊讶的发现,罗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拍了那么多自己的照片!

有趴在桥栏上的,眺望远方的,喂鸽子的……很少是正面照,多数是侧面和反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不知不觉被偷拍了那么多照片?

罗恒不跟打招呼,是因为之前说过的“景致主动”么?可为什么没有别人,都是些自己的?

喻年不解地往前翻,眼前蓦然跳出一张自己下午靠在沙发上打瞌睡的照片……

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喻年的心里有些发毛。

照片拍得很清晰,而且距离很近。

一个男生拍另外一个男生的睡颜,而作为被拍者却绝不知情,怎么想都市以为很诡异吧……!

“在看什么?”罗恒的声音突然泛起在喻年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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