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2）

后面的人伸手拉住她，手心温温软软的，象是歉仄，又象有种怕羞，站在她眼前，看着她肿胀的嘴唇：“实在……实在唾沫可以消肿止痒的……”

邵妍舔了一下嘴唇，感受火辣辣的照旧又痒又疼，伸手要去抓，手腕突然被迟众多握在手里，眼神中微带着笑意，轻轻的说：“我帮你吧。”

邵妍没有明确他这话的意思，只下意识的允许了一句：“好吧，你要怎么帮？”

迟众多突然搂紧了她，低头吻了下去，险些没有给邵妍任何思考的余地，冰凉的唇触碰上她火辣肿涨的嘴时，邵妍以为心中一阵抑制不住的悸动，疼痒的感受马上消散了许多，一种羞意袭上心头，赶忙将他推开，怒瞪着他，可说话早没了底气：“你！你……”

邵妍也记得，那年最后一次见到迟众多时，他的情绪似乎很降低，拉着她，牢牢的象是怕一松手就会不见，两人把学校的校园逛了个遍，最后坐在田径场的看台上，那天晚上星星似乎特别多，却看不到月亮，迟众多将她抱的牢牢的，似乎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邵妍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说自己结业以后企图留在本市事情，问迟众多有什么企图。

迟众多怔了一下，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覆，心里充满着矛盾，握着邵妍的手：“我……”

邵妍看着迟众多的样子，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起来，用修长的十指点了点他的鼻子，有种撒娇：“你也留下来吧，这样我们还能在一起。”

迟众多以为心里象有把锯子一样往返拉动着，疼的窒息，喉咙象被梗住了，他想回覆说好，说自己一直都想和她在一起，可那时候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猛的抱住邵妍，用劲满身气力，力道大的差点将她吓到，耳边一片灼热，一种不匀称的气息，发动心脏的猛烈跳动：“我爱你……”

那是邵妍唯一一次听到迟众多这么直白和深刻的说了那句话，厥后的回味中，徐徐模糊了那句话的寄义，或许那句话尚有另一层寄义，或者他想说“再见吧，珍重”。

迟众多捂着动手术的地方，那里传来一阵猛烈的疼痛，看着雨中已经跑的很远很远的邵妍，突然心口的疼痛已经凌驾了手术伤口的疼痛，走已往弯腰将那把蓝色的伞捡起来拿在手里，逐步转过身，蹒跚着朝医院走去。原来自己是这样可笑，在听说邵妍要完婚的工具是顾川的时候，本能的反映就是去阻止她，可他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自己说的话，也许她再也不会相信了……

雨水已经将邵妍淋透了，头发湿辘辘的，衣服粘贴贴的，心里混沌成一团，她再也受不了迟众多给她的情绪带来的撩拨，已经好几年了，她好容易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他偏偏又跑出来，对她的生活，对她身边的人说长道短，她厌烦了，也恨极了，直想找个解脱。一直向前跑，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雨一直下着，打湿了全身，天徐徐黑了，跑动间脚下已经溅起了水花，路上各色的霓虹灯在雨雾中闪耀着，邵妍以为冷，以为难受，终于看到了和顾川约好的那家餐厅，远远的就望见温馨的色和谐漂亮的落地式玻璃窗。

隔着一条马路，邵妍望见顾川今天竟然穿着一身庄重的西装，坐在一个双人位子上，店里优雅又显得浪漫，全部是欧式的装潢。她愣在马路的扑面，站在雨里，悄悄的看着现在坐在内里的顾川，突然心安了许多，步子一步也迈不动，就那样站着，盯着内里。

店里的顾川开始频仍的看时间，开始东张西望，还向服务生付托着什么，蓦然间，他看到了马路扑面的身影，衬着路灯的光线，雨中显得那么消瘦的女人，定定的站在那里。顾川掉臂打伞就跑了出去，穿过马路，震惊的看着邵妍，险些不敢相信，也不明鹤发生了什么，紧张的拉着她询问着：“你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不打伞是为什么？赶忙进店里去！”顾川拉着邵妍要过马路。

邵妍仍旧站着不动，看着顾川的西服湿了一片，头发上也沾满了雨水，却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顾川伸手帮邵妍将脸上的雨水擦去，脱下西服外套给她披上，握紧她的手：“不进去也没关系，在这等着我，我去给你拿把伞过来。”

邵妍猛的拽住顾川的胳膊，上前两步牢牢的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前，双手环住他的腰。顾川怔了一下，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赶忙搂住她，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邵妍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不知道是泪水照旧雨水的关系，已经模糊一片：“顾川，你娶我吧，我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