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1/2)
淮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袁檡在这里已待上近两个月,人人都知道他丧失影象,看过他那张仍然灰灰黑黑、充满疤痕和络腮胡的脸庞,只是这会儿他就这么人高马大的杵在一票妇孺中,有小孩一副快被吓哭的样子,有的人带着同情的眼光,但也有厌恶的眼神。
然而他看来却很清静,对成为眼光焦点不为所动,耐心的随着前方的人龙徐徐移动,一直到他走进店内,店里的气氛马上变得离奇起来。
众人说话声小了,偷偷审察的眼光更多了,有些人买了糕点急急走人,有的看呆了杵着没动,但袁檡的眼睛只专注的看着摆放在店中央、一盒盒像雪般的白糕。那容貌就与小曼形容的一样,他拿起三盒,走到柜台前排队结账。
再次走出店门,只见小曼坐在驾驶座上,一见到他,她笑眯眯的指指马车,他明确的点颔首,掀开帘幕,上了马车,坐在严沁亮的扑面,将手上那盒粉白的雪片糕递给她,“日后,每领一次薪饷,我就买给你吃。”
不是他吝啬,而是当一个只是做做样子的西崽,薪饷真的很低,他全拿来买也只能买上三盒。
但在相识老帐房和小曼等人的薪饷后,他明确这样的薪饷已经算很好了,可以让普通人家吃喝一个月,这是从小到大日子均过得优渥的他未曾相识、更无法体会的事,一个月的薪饷,要吃一盒不怎么起眼的糕饼,竟然得挣扎再三……
她接过手,许多几何,有三盒呢。她的心口暖暖的,喉头酸酸涩涩的,想说谢谢、想说他太铺张了,怎么将薪饷全花完了,但她的话全哽住了。
“别哭。”他道。
“谁哭了。”她微窘的瞪他一眼,粗声批判。
笨蛋,显着哽咽了,她……怎么会让人如此心疼?只是袁檡实在不习惯宽慰女人,所以,“都泛泪光了,不外,看起来比寻常还不丑了点。”
她一怔,随即瞪向他,“你说我丑?”
不,一点都不丑,现在,她泪光闪闪,原本就是五官中最美的瞳眸有如夜里闪烁的繁星,让她看来就算黑,也能在“美”这个字上稍微沾上一点边。
事实上,他以为她还颇耐看,个性更是不赖,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她深吸口吻,咽下感动的泪水,“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哭,才品评我丑的。”
“错!我是真心的品评你,女子皮肤黝黑,除非是天生肤色,要不,总让人以为是奴婢农妇之流,况且一白遮三丑。”这简直是他的肺腑之言。
她也明确的,但也许这就是她的命,低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三盒糕点,她忍不住说:“不说我了,你把钱全花在这里,而你……”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快两个月了,你天天随着我里里外外跑,淮城阳光又烈又毒,你脸上的疤都无法淡去,照旧我到药堂替你买个去疤去痕的膏药……”
他笑了,“我是男子。”
她咬着下唇,“我知道你不靠脸用饭,但谁不想要一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她这是有感而发啊,她为什么刚刚又坐进马车内?就是因为她见到黎民们看他的异样眼光,替他感应惆怅。而他对她这么好,她想对他更好。
他一挑眉,“我以为你早已习惯外观的品评到刀枪不入的境界了。”
“我是啊,我指的是你!”她气虚的反驳。
口是心非,显着很在乎自己的外貌,只是不明确改变才认命而已。他抿抿唇,“相貌一时半刻也改变不了,可是,随手可得的快乐以在你手上了。”
“……谢谢你。小曼在你排队时,已经跟我说是她告诉你这个糕饼对我的意义,真的很谢谢你,可是我现在不想吃。”
她要等到什么事都忙完了,再好好的、逐步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
他深深地凝睇着她眉开眼笑,就像获得了举世珍宝,这个女人与他已往认识的女人都差异,好容易满足。
马车嗒嗒前行,他注意到,她熠熠发亮的双眸未曾脱离过手里的糕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