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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她挺胆小
早上,陈哉还在熟睡。邯墨早起,阳光从窗户外面切了进来,温柔了整个卧室。他起身,替陈哉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去洗漱。
开车到所里时,几个下手已经在忙了。大助理是他当年的学弟,盛泽,结业了后就来这儿帮他,很是得力。
盛泽见邯墨一脸阴郁地进来,便上去拍他肩膀:“哈哈~昨夜操劳太过?”
邯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只丢了一句给他:“让梁医生来一趟。”
盛泽心里一抖,看着邯墨的脸色,便以为有几分差池头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邯墨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去办!”开门便进办公室了。
盛泽见邯墨这心情,便以为事情一定极严重了。
梁医生的名字是梁海娟,四十好几的女人,在邯墨所里打仳离讼事结识下来的,为人诙谐,十足的女男子,跟邯墨和盛泽便这么结交下来了。她是海内有名的妇科医生,仳离后也爽性不做了,自己拿着婚后的所得的钱开了家小店,卖一些创意玩意儿。
梁医生下午来的,盛泽直接把她给送到邯墨的办公室里了。中途去个她倒茶的间隙,便从门外听到邯墨说着什么子宫什么不良的话儿。
盛泽敲门进去,便瞧见邯墨一脸严肃地坐着,一向喜笑的梁医生也是沉思地坐在那儿。气氛有些凝重。
盛泽倒好水关门出去后,隔了好半响,邯墨和梁医生都没有说话。一屋子的死寂。
邯墨的双手紧握着,放在办公桌上,抬头,眼镜片泛出一片银光:“有措施吗?”
梁医生沉思了好半响,她沉思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努嘴,一头酒红的短卷发像一颗红色花菜:“因为我没有看到她身体的各项检查陈诉,所以我也不知道她详细的情况是怎样的,很难下判断。可是……凭证现在海内的医学技术来看,在她这个年岁……照旧有一定难题的……”
这险些下了死令一般。
“不。”邯墨皱眉,“我不需要能不能医治的回覆。我要的是,怎样帮她克服心理上的障碍。”
他的声音异常坚韧。
“嘿~”梁医生爽性仰在椅背上了,“那干嘛找我来啊~直接找心理医生啊。”
说完,倒是笑了出来,眯着眼看邯墨,把眼角的皱纹都挤了出来:“小邯啊~~怎么,一遇到关于你妻子上的事儿,你就乱了分寸啊?这可是当状师的大忌啊!不是你的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啊。”
邯墨依旧皱着眉,却是道出:“她……挺胆小的……”
独唯一句话,泄露了他满满的疼惜。
梁医生眼光一软,细细地瞧了邯墨许久,直在心里叹气,慢悠悠地晃出一句:“这样吧,你带我和她吃个饭,我来试试。”
邯墨沉思了一会儿,眉毛更紧地皱着:“不行。”
梁医生便有些急了:“怕我吃了她照旧怎么着?”
“她敏感。”邯墨陷在沙发椅上,眉目降低,“怕她察觉出什么……我不忍她惆怅。”
要知道,这个男子在法庭上雷厉盛行,名头一报出去就让几多人侧目钦佩,没有一场讼事是他不能拿下的。但这么个岑寂的男子此时露出这么犹豫的心情,连梁医生都有些动容。
“你这样说,我倒还真想看看这弟妹了,什么女人能让你这般不知所措。”梁医生斜了邯墨一眼,“你越护着她,越想这么守着她,有些工具……她就越走不出来了!”
“我不护她我能护谁?她是我妻子。”邯墨眼光一锐气。
梁医生瞧着他这幅样子,心头认真感伤:“哎,你把我叫来了,我也是想帮你。那,我已经把话说这儿了,要不,你带她去做个彻底的检查,把各项陈诉给我看,我看有没有辄。要不,你爽性让我见她,我们都是女人,我又是学这方面的,能相同。既然你都不允许,那我也没什么要说的。等你实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你再想想我说的。”说完,她一顿,“邯墨,你清楚的,有些工具,必须面临,你现在护着她,让她去逃避隐忍,不是恒久的法子。这是定时炸弹,早晚会爆的。”
邯墨抬头去看,这个四十好几的老女人眼光流转。
他点颔首:“谢谢了,我再想想……”
“那好,有需要再叫我。”梁医生启齿,一转头,她瞧见邯墨办公桌上摆着的木头相框。内里是一张合照,一个女人,刘海全部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弯着,面颊一个酒窝,普通的明确t,清朗清爽。邯墨站在她的旁边,带着眼睛,身姿挺拔,手揽着她的肩膀,笑得甚是悦目,配景是山下的风物……
梁医生心头越发感伤。
实在,婚姻,就是把两小我私家的故事全部打乱,最后编排融合在一起。这是最下功夫的事情,最精雕细琢的谋划。
邻近下班的时候,邯墨接到陈哉的电话,刚接起来就听到陈哉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邯墨!!呜!!你快回来!!!快递……我怕!”
陈哉的声音哆嗦忙乱,句不成章!邯墨心里一抖,连忙宽慰陈哉的情绪让她镇静下来,拿起衣服便驱车回家。
在车上,电话那头的陈哉就是不停地哭,一句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来。
邯墨紧扣蓝牙:“乖,先别哭。”
陈哉说不出一句话,在那里哭得直抽气儿。
邯墨加速码速:“那好,你听我说,现在家里一小我私家吗?”
“呜……恩……”陈哉哭哭咽咽。
“适才有人送快递,是吗?”
“呜……嗯嗯……”
“妻子,别怕。乖,把门锁好,我马上到!”
6快递惊惧
当邯墨赶回家打开门的时候,陈哉已经站在了屏风后面猫着了,看到邯墨,她的小嘴一瘪:“邯墨……”
脸上还挂着泪痕,倒是动也不敢动,预计身子已经僵掉了。
邯墨赶忙把她拉到自己这儿,扶着她的肩膀:“我来了,不哭了。”
陈哉脸上的眼泪已经风干了,指了指客厅那儿,声音都有些沙哑,预计是哭哑来的,听得邯墨心疼极了。
“快递……快递……”陈哉说着,“哇”地一声又哭出来了!
邯墨转头看去,眼光一触,面色陡寒!
快递的纸箱已经被陈哉拆开来了,一只娃娃掉落在纸箱外面,娃娃被红色的油漆泼过,襁褓上显得血淋淋的,娃娃的脸已经被刀子割破,五官分辨不清楚,异常狰狞可怖。襁褓外,探出娃娃粉嫩的手,伸向他们这边,越发显得诡异森然!
邯墨看到的时候,险些怒意到了极点!
陈哉还在哭,哭得直抽气!邯墨赶忙把她的脑壳埋在自己的肩上,打横抱起,快步进了卧室,又将陈哉放在床上,自己蹲在床边去擦她的眼泪。
陈哉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嘴唇干裂,一句话都说不清。邯墨紧皱着眉,大掌不停地去摸她的脑壳,宽慰她的情绪:“不哭了,不哭了……我回来了啊,陪着你,没事了……”
他只管把自己的声音放轻柔,一遍一遍的宽慰她。又去给她倒了杯水,拿了块热毛巾给她擦脸,就这么宽慰了好半会儿,陈哉才止住眼泪,一点一点逐步说:“下午快递,按门铃,戴着鸭舌帽,我看不清他的脸,直接把快递给我了……也没让我签字,我也没多想,因为前几天我才在淘宝上淘了一个木盒,所以拆开来看了……没想到……红色的……婴儿……血……”
陈哉着实被吓得不清,又哭了起来。邯墨从来没看过陈哉这般恐慌的心情,她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只剩一声一声地抽气。
邯墨着实怕她哭伤了,把手拂到她的眼睛上遮着,让她趴到自己怀里来:“好了好了,我来处置惩罚,我来处置惩罚。没事的……”
他的声音柔软如此,心情又是极其寒厉。陈哉没有看到,她抓着邯墨的衬衫,用干哑的声音说:“邯墨!邯墨!血……婴儿……”说到这里陈哉的情绪就完全差池了,她拧着邯墨的衬衫嘶吼,“怎么办……怎么办!邯墨你不能带我去医院,你不能带我做检查!你不能给我喝药!我不喜欢小孩……我不喜欢……他们不喜欢我!邯墨邯墨!不要带我去医院……我不能生孩子……不能生孩子啊!”
陈哉险些像疯掉一般扯着邯墨的袖子,脑壳乱甩,想避开邯墨捂住她眼睛的手,她从未这般情绪失控过,眼泪全从邯墨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她的声音干哑不成调,全身都在扭动!
邯墨心疼到要死,上去牢牢地抱住她!陈哉还在挣扎,用她嘶哑的声音在那里一遍一各处嚎:“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生孩子……”
这是她缄口不谈的事情,如今一遍一遍的嘶喊出来,撞击在卧室内,显得如此狰狞和凄凉!
她一定陷在以前的回忆里了……一定的……那些她永远走不出来的回忆,那些她永远逃避,不敢面临,狠狠踩到心底,埋上黄土的回忆!
邯墨心疼到要发狂,死死地将陈哉搂在怀里,把她的脑壳按到自己的肩上,抱着她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牢牢地搂住她,陈哉抱住他的腰,还在哭,哭得全身都在抖。
邯墨说:“我们不去医院……不去,我们不生小孩,我不喜欢小孩,我爱的是你,陈哉,我爱的是你,你好就好了……我们不去,不去,乖,我在……”
一遍一遍轻声哄着,死死地搂着。不知道将这些宽慰的话说了几多次,说到邯墨嘴唇皮都麻了,陈哉的哭声这才徐徐小了下去,这才徐徐平复了情绪,一抽一抽的哭咽,最后逐步地睡去……
直到陈哉睡熟良久了,邯墨这才抽开手臂下床。替陈哉掖了掖被子,手掌轻轻地摸过她的脸,她认真是哭得太久了,风干的眼泪在面颊上都挂出了泪痕,就算现在熟睡着也会抽着气。
邯墨坐在床边看了她良久,这是他的妻子,那么爱那么爱,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都给她的妻子。现在呢……
现在呢?
窗外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她认真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路灯都点亮了。
邯墨点了一盏床头灯,确定陈哉真的熟睡了才合上卧室的门出去。
客厅的地上还摆着谁人纸箱,泼满了红色油漆的婴儿娃娃,诡异,阴森。
邯墨的脸已经牢牢地绷着了,他拾起纸箱看了看,上面贴着圆通快递的纸单,收件者这一栏空着,地址倒是他们这儿的。寄件者无,可见并不是又圆通快递寄的,只是在上面贴了张圆通快递的纸单做做样子而已。
邯墨无疑是恼怒急了,眸子酷寒。抬手就将娃娃塞到纸箱里丢进垃圾袋,扎紧口子,又迎着窗户吸了一根烟。
他少少吸烟,因为陈哉不喜。这回他一下子抽了三根,第三根抽到一半就掐灭了,是将未吸完的半根烟直接拧碎成两段的。
他走进屋,拿起手机,给一个在局里的朋侪敲了一个电话去。
这行做久了,朋侪多,友爱多。
邯墨的眼睛眯着:“嗯,是这样的……有件事情需要贫困你了……”
打完了这个电话,又给两个妈打去了电话,没说发生的事儿,就捏词说最近骗子多,提醒她们平时多注意一点。两通电话打完了,邯墨想了想,便给姚欣和敲去了一个电话,把今天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
姚欣和说话忒直:“你对头?”
噎得邯墨皱了一下眉:“现在不确定,已让局子里的朋侪借个便去调取我们这幢楼电梯里的监控录像。”
“啊~看来那小我私家很相识你们的情况嘛~什么工具不能吓唬,拿个娃娃吓唬,明确在戳中陈哉的点。她没事吧?”欣和在电话那头愤愤不平。
邯墨按着太阳穴:“哭累了便睡下了。”一顿,他说,“贫困你多照顾她一点了。”
“我这边自是可以的。拉她出去疯玩什么的我最特长了。但也别全托给我,你是他丈夫,有些时候,她最需要的是你。”欣和逮着时机就给邯墨洗脑。
“我知道。”邯墨对上欣和,总得耐着一口吻。
跟姚欣和挂了电话,邯墨回卧室看了看,陈哉还在睡,现在才晚上八点,指禁绝等会儿这丫头就醒了。
他去厨房煲了一锅粥,刚煲好,身后响起踢踢踏踏的拖鞋声。
琉璃浮沉整理
7母狗忠犬
陈哉已经醒来了,眼眸清明,神色岑寂下来,瞧着邯墨煲好的粥,吸了一口香气:“饿了。”
瞧,她又把那缄口不提的回忆给踏到了心底,再埋上一剖黄土。
“刚煲好就醒了,香醒的吧?”邯墨轻勾着嘴角,敛去眸中的愁色。
她不提的,他便随着不提。
俩人没事儿人似的坐到一块儿喝粥。陈哉捧着碗,呼呼地把粥捣捣鼓到嘴里,吃相像个孩子。吃好了,她抹抹嘴,伸了个懒腰,起身:“我还要码字呢~”
语气轻松,完全看不出她之前哭得极尽哆嗦过。
邯墨半阖眼皮,遮住多数神色。
陈哉又在逃……逃得这么娴熟和本能,邯墨深知,但又无法言破,如此这般,更是心疼。
“嗯,去吧。”邯墨喝完最后一口粥。
陈哉便拖着拖鞋抱着手提又窝在沙发上了,电视里播放着搞笑的娱乐节目,她低头打几行字,又抬头看电视被逗笑一会儿,笑了一会儿,又低头敲字。邯墨坐在那儿看着她,眼光庞大。
收拾好后邯墨不企图做事儿,便蹭到沙发上坐下,陪着陈哉一道儿看电视。
陈哉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后瞄了他一眼:“不去忙?”
“嗯。”邯墨仰在沙发上,转头,看着陈哉盘着腿把手提放在大腿上,想了想,道,“小说写得怎样了?”
“快完结了。”陈哉“啪啪”地打了几行字,“这个两个星期内就完结。”
“完结了企图接着开新文吗?”邯墨就是想跟她谈天。
“不,休息几个月再开好了。”陈哉伸了个懒腰,运动了一下筋骨,把手提放到茶几上,转过脸来看邯墨。
她是个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所以现在她的心情看上去有些为难和担忧,许是思量了良久她才说了这么一句话:“送快递的……谁人……是冲你来的吧?”
陈哉以为,干邯墨这行的,一定是跟什么人树怨了。
邯墨还没来得及找恰当的话来慰藉她,没想到这丫头瞧着他又来了一句:“我横竖没关系的……你出门在外,注意一点啊……”
一句话出口,邯墨的喉结一动,定定地盯着陈哉:“妻子……”
哎呦喂,他的心肝险些要融化爆了!!!
陈哉瞧着邯墨快要热泪盈眶起来,马上局促了,脖子向后缩了缩:“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邯墨的心头早化为一滩春水了,大掌一捞,把陈哉禁锢到怀里,难堪孩子气的一句:“果真是我妻子疼我!”
陈哉死要脸皮:“我也就这么哄哄你~”
邯墨:“那你也是担忧我了~”
看,邯墨这七尺壮汉大男子实在很好哄。陈哉挣脱了一下没挣脱掉,也就仍由他抱着了。邯墨的胳膊很有力,圈着她很有清静感。
陈哉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去邯墨所里给他送一摞的资料。进去的时候邯墨正在训个实习生,那黑着脸啊,跟阎罗王似的,不多费口舌的骂,就甩出去一句话:“以后出去了别说是在我这儿干的,我丢不起这个脸!”
可把那实习生给哆嗦的啊,那男孩大四,长得个儿挺高,低头站在那儿啊,衬得邯墨更像一面黑的阎王了。
陈哉敲门进去,邯墨一瞧见自己妻子来了,眼光软了三分,但仍板着脸挥手让实习生出去,陈哉进来,实习生出去,关上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刚刚还冰着脸的邯墨连忙笑靥如花地蹭上来,一把搂住陈哉的腰,甜腻腻地叫了一句:“妻子~”
这变脸变得快啊。
陈哉:“……”
为什么隐约看到邯墨头上长出了一对狗耳朵,身后尚有一条欢快地甩着的狗尾巴?
陈哉揉揉眼,眼前照旧西装革履,对她柔情似水地笑着的邯墨。
如今这感受也跟那次一样,因为她说了一句倾向于体贴他的话,邯墨便又狗腿的扑上来抱她,腻腻地叫了两个字:“妻子~~”
哪儿尚有在庭上老练的容貌?
“邯墨……你有没有以为自己有时候……特像一只……忠犬?”陈哉眨巴眨巴眼,特真诚地看着邯墨。
那眼神,真诚极了。
邯墨嘴角一抽,胸口一堵。
哪儿妻子这么形容自己的老公的。
“所以你是母狗么?”邯墨一句话顶回去。
陈哉=_=:“把脸伸过来。”
邯墨没多想,以为陈哉是要跟他说什么悄悄话,便把脸伸已往了,但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他把脸这么一凑,陈哉扬手“啪”地一下就在他面颊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你才母狗呢!”陈哉嚎。
邯墨也急了:“凭什么我可以是忠犬,就不能说你是母狗了?”
“因为我是你妻子!”陈哉想也没想就来了这么一句。
邯墨竖起拇指:“这觉悟好!不错,我就是忠犬了,你照旧人!”
陈哉连忙就囧了。
这时,邯墨有陈哉,陈哉有邯墨,他们有家,家里又有他们。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婚姻最美妙的地方在于一个“有”字。年华正好,恋爱正浓,所以,相互都在有意或无意地拥有着,有意或无意地在乎着。
8初次晤面
天明,陈哉是在邯墨的怀里醒来的。她揉揉眼睛,发现邯墨醒着,眨巴眼对她笑,却还把她抱在怀里,她一个激灵跳起来,去看闹钟,瞪着邯墨惊叫:“你不上班啊!都九点半了,你迟到了!”
但邯墨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今天不上班。”
“今天才星期五啊,你不上班?!”陈哉有点不行思议。
邯墨坐在床上,将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伸了个懒腰:“对啊,想偷懒,今天不上班了,跟你一起在家里。”
陈哉瞧着他,有些说不出话,她心里自是明确,一定是昨天快递的事情让他放心不下自己。她以为自己应该说些“我没关系”之类的话,但努了努嘴,又不企图说了。
“怎么?”邯墨翘着陈哉发愣的小摸样,上去揉了揉她蓬乱的头发,“起床,刷牙,用饭。”
陈哉扁扁嘴,尚有些不情愿,顺势滚回被子里蜷着:“不要,平时我都十一点起的。”
邯墨看着她赖床的摸样,嘴角勾笑,上去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去洗漱台。
陈哉哇哇大叫:“气力大了不起啊!”
“总比你这个握力从来没及过格的人强!”邯墨顶她。
陈哉便不平气了,嚷嚷着要跟邯墨比扳手腕。于是这两小我私家叼着牙刷,各坐一边,手抵着大理石切成的洗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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