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沉秋(二)(1/2)
“令郎,真的要进去啊?”巧丫站在翠烟楼门口忧心忡忡问道。
“有何不行?”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翠烟楼,只见楼上烛火通明,琴瑟幽然。这个翠烟楼在江州算是最大、最好的了,这内里的女人都是万众挑一的,各个身姿曼妙,姿色过人,才艺精湛,更重要的是她们均卖艺不卖身。故此,许多王侯将相都喜欢来这里,而其中的沉秋阁也因宁王爷曾名噪一时,沉秋小姐也一时成了众人追捧的工具。
“令郎,那沉秋……”巧丫说着说着就低下头,用力地搅着衣角。
嘴角轻微一扬,侧首,看了眼巧丫,见她谁人样子就想笑,一手在前,一手在后,优哉游哉的闪进了翠烟楼,完全不剖析巧丫。
“哎,令郎、令郎……”巧丫在后面大叫着向我跑来。
“列位,今晚,是我们沉秋阁的沉秋小姐为列位献艺,还望列位爷能多多捧场。”一个老鸨扭着屁股一晃一晃地走上台,絮絮说道。
话音刚落,下面的人就兴起掌来,可见这沉秋定有其过人之处,我悄悄地坐在靠窗子的桌子旁,手拿茶盏,轻轻品茗。
马上,整个大厅都暗了下来,众人一愣。随即,一位身着淡粉色长裙的女子怀抱焦琴徐徐从天而降,而且伴有淡淡的茉莉花香,下得近处,只见其面若桃花,五官俊俏,头上简朴挽一云髻,只用一只金步摇轻轻簪住,再无其他饰物,只管看似简朴,可看那眼神及风范,却又是俊采特殊,气质卓然,让人线人一新,顿觉清新、自然。
这就是沉秋!见沉秋进场,席下众人都站起来,拍手喝彩,那沉秋微一施礼,便端坐于古琴之前,手指轻移,悠扬的旋律自掌心滑出,婉转感人,如高山流水,如溪水潺潺,众人都被美妙的琴音陶醉了。
突然,不知从那里传来笛声,与琴声合奏起来,侧耳细听,觉旋断弦续,似呜似咽,接着琴声也是乍扬乍抑,像是诉说着什么,一会儿有离鸾之恨,又似有别鹤之伤,让人听来,几度悲来,听悲声于曲中,席中竟有人泪湿青衫。
“呜……”随着一声悠长的呜咽声,琴笛合奏竣事了,可众人还陶醉在悲痛之中,沉秋抬眸,只见泪眼婆娑,粉袖上泪痕点点。
我优雅地站起身,将笛子在腰间一别,走出了翠烟楼。
我怎么会跟了那男子的笛声呢?沉秋思量着。实在,在那男子刚进门时她就看到了,一身素白的净衣,身姿纤弱,面色沉静如水,玲鼻巧珑,朱唇齿白,眸色清冷透澈,仿如一泓清泉,不忍沾染,堪称绝世。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根纯白丝带系住,全身透着与世阻遏,他清洁的不容染指,清透的没有一丝杂质,一进门,他就坐在那儿悄悄地品茗,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于己无关。
那位令郎的笛声伤感、哀叹,让人似泪如泉涌,又似无奈长叹息,仿似能穿透灵魂。与宁王合奏,他的笛声中透着清静、冷峻,还总有种淡淡的莫名忧愁,这也许于宁王的性格有关,可今日的这位男子笛声中却是浓的化不开的愁思和伤感。不管遇到什么人,沉秋一直坚信,无人能扰乱她的心神,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以为很伤感,也许,她原来就是伤感的,只是碍于…….
一连三日,这位素衣令郎逐日在沉秋抚琴之日必在,但那笛子却再未响起,人也只是悄悄地坐着,不吭不声,只是清静地坐在聆听,偶然喝口茶,曲停人即走。
虽是如此,沉秋仍是被他瞧得心慌,只管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莫名泛起这样一位清冷的令郎,自己总要多留心眼,万一是莫国的细作,那又得宁王费许多几何功夫。沉秋心里一思量,这一日,沉秋抚琴之前,突然对着雅座中的素衣令郎言道:“这位令郎,能否与小女子再合奏一曲?”素衣令郎一笑,轻轻点了颔首说道:“好啊!”
于是,沉秋复又回到台上,坐定,微笑着看那素衣令郎一眼,双手便抚在了弦上。马上,“哗……”一声幽长而又崎岖升沉的曲子流淌出来,她的双手不停的在琴弦上往返的抚动,由远及近,似真似幻,若有若无,让人捉摸不透,心中冷笑道:在磨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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