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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人胸口升沉不定，黎育清皱起眉头，眼底有着焦虑，郑嬷嬷见状，轻轻扶过老汉人的手时道：“主子，你可吓坏八女人了，瞧瞧，她都快哭啦。”

老汉人转头迎上黎育清的视线，望见她眼底的体贴，松口吻，这才是个心善的。

“八丫头，奶奶没事的。”

黎育清闻言，连忙颔首道：“八丫头也没事，奶奶别生气，生气对身子欠好，以后五姊姊一定不会再乱发性情，奶奶饶了姊姊吧！”

“再”乱发性情？看来，五丫头性情大得很。“你怎么会没事，脸都肿了。”

老汉人招了招手，黎育清向她走近，这一走近，五根指印赫然鲜明，老汉人轻轻一触，她显着痛得龇牙咧嘴，却是硬气，半句不坑。

“回去用冷水敷一敷，明儿个就会好了。”

这么有履历啊？看来杨秀萱对别人的孩子还真是宽厚呐！“郑嬷嬷，转头让人拿瓶玉肌散给八丫头送已往。”

—是，主子。”郑嬷嬷对黎育清一笑，她很兴奋，这府里有人真心心疼她的老主子。

老汉人转身对着黎育凤轻道：“你倒好，你母亲夹着尾巴做人，苦心谋划，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位置，全让你给毁了。”

“老汉人，我不是居心的，是、是黎育清太气人。”

“她气了你什么？”

“她、她……”

是啊，她气了自己什么？说她非明日女的不是黎育清，说身分比自己高一点的不是黎育清，挑她下手不外是因为她个儿小，要她往那两个哥哥脸上掮巴掌，她还真有那么点儿畏惧。

况且，黎育岷的话……还真挑不出半点错处，都是娘的错，怎不把爹爹拢在手里，将娘扶为正妻！

支吾半天，老汉人岂有看不懂的，她此番寻衅，不外是嫉妒清儿刚刚在老太爷和自己眼前露了脸而已，这等心性呐，不管日后嫁到哪家去，都是个贫困，亏她娘还想攀援姚家，那可是世家大族，岂能容得下这等媳妇。

“说不出来？”

黎育凤紧咬住唇，逼出一句，“黎育清不尊姊姊，当姊姊的自然要教训教训她。”

都这情况了，还想往旁人身上泼脏水？没救了！“清儿，你来说说，自己做了什么不尊敬姊姊的事？”

黎育清锁紧双眉，还真的认真的想，可是想半天，想不出来啊，她求助地看向郑嬷嬷，惹得郑嬷嬷轻笑不己。这么个实诚性子，怎会不被欺压？

老汉人见了也忍不住摇头，可怜的丫头，听娘的话，一心一意当好孩子，却没想过在人宅院里可不能光当好孩子。

“是不是……清儿不应收下姊姊的旧衣服？对不住，妹妹知道那是姊姊极爱的，可萱姨娘要我放心收下，说那衣服太小，姊姊穿不下了。”她嘟起嘴越说越小声，脸上带着委屈，看起来楚楚可怜。

好啊，流云阁年年进府帮主子做新衣，这丫头却只能穿旧衣，那分例是送到谁头上去了？

“啊，我想起来了，五姊姊，你别生气了吧，下回五姊姊的朋侪进府，清儿和四哥哥一定乖乖待在屋里，绝对不出门半步，好吗？”她认可自己坏，此话是在替黎育岷出气，为这桩事，黎育凤可是冲到黎育岷屋里大大咧咧骂上了好半天呢。

黎育岷撇撇嘴，不愿承接她的盛情，可她偏是把盛情直接塞进他怀里。

黎育清的话让老汉人打心底冷哼两声。她指的是前些日子，四房邀几个闺阁千金进府的事吧？

这事庄氏己经同她诉苦过，说是育蔷、育秀想同她们一起玩耍，却被说了个没脸，这杨秀萱心胸也未免太狭隘，不让二房丫头出头，也不让四房丫头露脸，合着整个乐梁城的女人夫人只能知道黎府有个五女人。

“行了，五丫头，等贵客离府后，你便到静安寺去住些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