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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认识他的时候,她会被他的臭脸给吓得想要转头就跑,可是相处久了,就发现臭脸不外是他的掩护色,是他的防护墙,是他阻止别人太过靠近自己的武器,可是他的武器实在并不强,照旧让她给踏进了他的世界。
“但你对我很欠好。”他哼着。
这句话她常说,不知怎地,她说的次数愈来愈多,他的心里亦随着累积起某种自己也捉摸不清的情绪。
“有吗?”李则天惊诧地看着他。
岂非说她真的对他很欠好?
她垂眼追念着,突然发现,他说的很有原理耶。
她从南部到北部事情后,遇到许多人事物,通常都是她照顿他人较多,可是现在却是他照颐她较多,这一次为了替她减肥,他破费的心力难以预计……说来她真的是很糟耶。
“那我该怎么办呢?”她一脸愧疚地问。
丁子毓眼中的笑意又邪又坏。“照我准备的菜单和运动举行就对了。”
“好。”可是,会不会太简朴了一点?“就只有这样?”
感受上受惠的人照旧自己呀,他到底获得什么了?
“这样就够了,我不敢指望你能帮我什么。”
“你太瞧不起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整理家务甚至是厨房事情也是一把罩的。”
“啊啊,那要是晚上营业时间到的话,你就充当服务生,帮小惠一点忙好了。”他说得坏心眼,险些可以预见她闻香不能食,压抑到快要发狂的容貌。
“这有什么问题?”端盘子算什么,她又不是没端过。
“我很期待。”他笑得很乐,如饥似渴想望见她被食物逼得无路可走的傻样。
“你确实可以期待,因为我是真的可以。”李则天啃着饼干配着玛黛茶,压根不知道丁子毓心田里正偷乐着,兀自放眼看着四周,想要再找一些漂亮的景,却突地望见那片咸丰草里头似乎竖立了一块石碑。
第3章(2)
“子毓,帮我拿一下。”她困惑地扬起眉,把茶递给他,站起身欲去检察。
“怎么了?”
“没,我只是以为那里似乎有个石碑。”正要再往前走,却感受自己被拉住。
“干么拉着我?”
“你想要踩死这片咸丰草?”
“才没有,你没看我挑着偏差踩吗?”她指着脚下——“过来吧。”
“可是……”
“那是我女朋侪的墓。”他淡道。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听在李则天耳里却像是平地一声雷,炸得她好震撼,脑壳一片空缺,只能傻傻地被他拉回石椅上坐下。
女友的墓?!
她张大眼,很想追问下文,可是又以为再追问似乎会勾动他许多不须要的伤心……差池,光是她刚刚的行动应该就会牵动他的情绪了情不自禁的再转头看一眼,她双手合十朝石碑偏向一拜。
“不用拜,她不在石碑底下,那只是我拿了她的衣服葬在里头而已。”丁子毓没好气地揉着她的头。
那是他心田很深很沉的痛,他未曾提起,就是不想揭开伤疤,可是……唉,他今天怎么会带她到这里?
虽然原来就是要带她照相兼运动,但他应该要刻意闪过这一段的,没想到他竟忘了,甚至就这么和她坐在石椅上。
怎么会忘了?
“欸?那……”想问,但她照旧拚命地闭紧嘴,就怕追问会让他伤感。
察觉她的贴心,他不禁抿唇低笑。“已经由了十二年了。”
“啊……”这么久了?
她不禁想,他总是待在山上,总是臭着脸筑起一道又一道的墙,岂非是因为失去的痛太难捱?
她没谈过铭肌镂骨的恋爱,但他一直守在这里,就代表那段恋情至今仍让他放不下……那得投进多深的情,才气将他困在这里啊?
“因为她喜欢这里,所以我把她的衣服葬在这里,在周围种上她最喜欢的咸丰草,”他托着腮看向远方。
然后你在这里伴着她?她好想问,可是问不出口。
“可是,这里不是国有地?你把她的衣服葬在这里行吗?”重点不敢问,她只好挑一些**毛蒜皮的事问,省得让他陷入痛苦回忆。
“谁跟你说这里是国有地?”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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