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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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家后院里，父女两人这样面扑面坐在一处的情景确实是少见。

佘维达见着出落的越发秀气的闺女，心中倒是有些说不出拘谨。自发妻亡逝后，他和近亲的这三个女儿便有些疏远……身为一个老父，他简直有愧于她们，对她们体贴不够。况且，这五姐儿的身体向来欠好，身子比她大姐二姐远远不如，这一点更是令他担忧。

余晖下，佘维达目色少见的柔和下来：“你……都知道了。”

“恩。”佘芫梓颔首。

她自然能听出佘维达问的什么，刚刚佘芫晓走来之时说的也正是这件事。

“你一向姐妹中是最灵巧的一个。不似你大姐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喜欢一小我私家默默地遭受；也不似你二姐懵懵懂懂。我知你心中也有想法，所以……对于这件事，你如果不愿意，可以和父亲说一说。”佘维达叹息一声，看着她，声音愈发放缓：“你们母亲走了这么多年，你们姐妹几个也一个个的长大了，我虽然身为一个父亲，却半点不知你们需要的是什么。”

他声音微微低了一度，似在追忆：“倘若当年我不是那么武断的将她出嫁，现在她也不会年岁轻轻便活的这般没了滋味。”

佘芫梓眨眨眼，心中也不知有什么干涩着。

她能感受到一个父亲爱女之心，只是，这个身体的原主早已经不在了，这么一份情感搁在心上，沉甸甸的。她受之有愧。

“父亲，您把女儿后半辈子的路都给铺好了，如此平坦大路，自可呵护女儿一生，女儿怎会有不意之处？至于大姐——悉知您的苦心，大姐是绝不会怨恨您的。”

佘芫梓的大姐乃是明日长女佘芫仪，多年前嫁于焦滇给陆中庭做继室，虽是占了正妻的位子，却因为是个继室而随处受婆婆压制不得掌权后院，一朝从巨细姐酿成饱受婆婆欺压的儿媳，要谁来试试都市心理上遭受不了。

幸亏佘芫仪也不是个软弱可欺的，身为佘维达的女儿，她怎么会没有一分虎父的悍勇之心？身为儿媳，虽尽孝而远避之，只要老汉人不触碰她的底线，惹不起她照旧能躲得起的，有些事只当没望见就是了。

佘芫梓对佘芫仪的这种鞋是极为佩服的，佘芫仪生活在这般境况还能一面保持着自己的寻常心、一面尽了孝道，外貌上看着是步步退让，实则心中自有秤砣，偏还让人指不出诟病。这一点，即即是放在古代，那也是正统各人闺秀的作为。

“钟庆龙家的我也见过，小时候长得虎头虎脑的，精神！想来现在也不能差到哪去。”佘维达咳了两声：“当年钟家与咱们佘家定下了子女亲家，这一晃就过了十年，要是钟钺那小子敢不认账……闺女你放心，老子亲自去青海，抓也得把他抓来！”

佘芫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位父亲果真是兵头子身世的，三句话不离一句“老子”，不外，此时听着这种粗语……佘芫梓却意外的以为心安。

她点颔首，很郑重的道：“好，都听父亲的，到时候把人抓来当个上门女婿。”

佘维达惊异的看她一眼，禁不住哈哈笑作声：“有志气！”

暮色里，佘维达远去的背影虽然依然挺拔却照旧显出些老态，究竟他也是年华已老，加上年轻时候受的那些伤，一到上了年岁就一个个复发了起来。枭雄又如何？最后也不外是黄土一抔，只求一辈子没白活过而已。

佘芫梓看的鼻头发酸，她出来民国人生地不熟，有这么一个父亲在，却是严严实实的将她护在了身后。

她整了整情绪，快步回到屋里，将铜雀劝退。自己则拿出妆奁台上的镜子，这镜子自然不是古代的铜镜，而是做工精巧的西洋镜，背后的花纹以及镜缘的镌刻无一不美，掉臂此时佘芫梓却没有心情看镌刻了。

她对着镜子视察自己的脸，佘芫晓说的没错，她现在虽然照旧苍白病弱的样子，却生生多了一股别样的生长势头，使得原本只堪清秀的容貌变得愈发精致，然而只是精致倒还而已……可现在自己的容貌无疑已经成了分.身那般容貌的雏形……

潜移默化？

岂非自己这个身体最终会长成和分.身一样的容貌？佘芫梓突然意识到自己获得的这个分.身并不是无关紧要的，而是与自己细密相连。想必在不久之后，自己的本体和分.身将会是一样的长相。果真好神奇。

她闭上眼睛，神念再次转移到分.身体内。

入目照旧原先的洞，从储物袋中掉落的书籍佘芫梓曾掀开几本看过，上面的文字都是些不认识的符号，不外幸亏分.身的本能能够看懂，也省了她一些贫困。书籍内里讲的都是一些关于“玄气大陆”的奇闻异事和关于玄气的修炼要领，然而这种玄气乃是玄气大陆所独占的身分，所以佘芫梓如果想在民国也修炼玄气的话——

想法很好，可行性为零。

所以在民国修炼的“妄想”只得作罢。

对于分.身的身份问题，佘芫梓还没有搞清楚，不外据她意料，这个分.身来头一定不小，因为储物袋内里掉落的那种红色的果子她在一本书籍中曾看到过，名为“朱果”，乃是朱雀守护的梧桐金树上结的果子。

朱雀是玄气大陆四大上古异兽之一，能从朱雀屁股底下夺得朱果，那不光是胆识问题，而是实力问题，自古以来，非八十级破虚强者不行靠近梧桐林，而分.身身上居然有这么多朱果……现在，佘芫梓深觉自己福运深厚。

这个分.身一定有八十级的破虚实力了！

佘芫梓这般想着，便将朱果、书籍尚有一些零琐屑碎的东连带着玉床一起收进储物袋，再次出了洞。外面空气宜人，花香甜人，清风醉人，她走在林中，只见远处那群庞大的“奇异生物”只站在原地静默的看着她，一点进攻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两股战战定格了一般，动也不敢动。

佘芫梓心下轻舒了一口吻，看来她想的没错，这个分.身简直是玄气大陆的强者。

第一次出洞的时候她看到这群动物便吓得转身就跑，却是半点都没看清这些动物僵硬的行动——明确是对她怕极了的体现。

佘芫梓禁不住扬起一抹笑意，看来自己想要走出这片森林也不是那么难了。

这个地方是玄气大陆的西北角，名为寂灭之森，之所以叫这样的名字，则是因为这片森林生物物种繁多，动物实力强大，四十级五十级的触目皆是，愈甚者再往内里尚有六十级七十级的强大存在，有蚍蜉撼树寂灭之森的人差不多都葬身在内里，好比说……佘芫梓已经是第三次踩到人骨头了……

这地方，真心好渗人。

她面无心情的退后一步，绕过骨骸继续在森林中穿行，幸幸亏森林的不是本体，否则就看本体的那种虚弱水平，佘芫梓不敢保证在自己踩到第一块人骨头的时候她不会晕已往。

走了约莫几个时辰，远处隐隐传来一阵人声。

佘芫梓脚步顿了顿，身子微移，逐步靠近有声音的地方，只是还未等她看到前方是否有人，一柄折扇便顷刻间破空而来，她心下大骇，身子在本能的反映下腾挪到半里外，只见她指尖一道蓝光射出，折扇撕拉一声断成两截，它自半空中原路返回，被一双皎洁的手牢牢握住。

这双手清洁如斯，险些是白玉天成，虽未经半点雕琢，却天然荟萃，端的是难以用笔墨形容。然则只间其指尖白光一闪，掌心扣住的断成两截的扇子一瞬间恢回复样，半点瑕疵也无。

“来者何人？”是不是能手，单听声音便可听得出，这声音犹如天外洪钟，霹雳隆的在耳边响起。

佘芫梓心中一悸，立时头皮发麻。

玄气大陆……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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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打架？该怎么打？那些书籍中虽然有玄气的修炼要领，却没有教育人控制玄气去对战的本事。

佘芫梓想了想，适才的身体本能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她以为自己不应坐以待毙，于是只得试着对身体下指令。果真，凭着本能，分.身右手一展，一条两丈长的水蓝色绫缎一闪而现。

她素手微扬，蓝绫犹如利剑一般直取那双玉手的主人。

这一道蓝绫速度极快，不外一眨眼间便已迫近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