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三)(1/2)
酒气有些上头,头隐隐作疼。辗转反侧了一会才徐徐睡去,却感受身侧有人躺了下来,一惊,但马上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味。
只管希奇浞飏怎地不睡软榻了,可睡意朦胧中没了好奇的心情,身子往里挪挪接着睡。
偏偏身边的人不安生,又往里挤进来几分。我再挪,他再挤,硬生生的把我挤在墙边身子牢牢的贴在墙上。
酷寒坚硬的墙壁硌得我生疼,恼怒的起身,还没走到床沿就被浞飏一把拉了回来,跌倒在他身上,头撞到他硬实的胸口,一阵眩晕。
黑漆黑的床上浞飏胡乱的揉着我的头,低声问:“疼吗?”
能不疼吗?但这位爷消了气便好,早知道你能自我调整,自我恢复,我就不用担忧了。
但照旧不知死活的问:“你说你这吃的是哪门子醋呀?”
浞飏把我放在身侧,胳膊绕过我的肩搂着我,打起了太极:“你那天保证说要什么时辰回来?”
“酉时……”
“效果呢?”
“可是……”没遇到杀手我都能回来好几个往返了。
“没有可是。”浞飏打断我,自得洋洋的说:“没信守允许就是错,怎么?还不许我生气了。”
这基础就是强词夺理强权压人,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嗯。再过几日就是秋猎,我带你去。”
“我,可是会有许多人的,我去合适吗?”
浞飏牢牢的搂住我,降低的嗓音在暗夜里清晰而真实,“没有不合适的,我就是要告诉天下人,你是我的妻。”
皇家狩猎场,上林苑。
晴朗。微风吹散了天空中漂荡的几丝淡云,一片澄净明蓝的天幕如洗碧蓝。青山泛着微微橙黄的色泽绵延升沉,一脉深绿色的草地清静从容的铺展开来并向着远方延伸,目所及处皆是郁郁葱葱生机盎然。阳光便应景的挥洒着金色如稠的光线,稀稀散散的洒在这离离草地之上茫茫山脉之中。
四周各色旌旗迎风招展,二百多顶巨细帐篷相互围绕的支起,正中一顶黄色帐篷最为华美外有御林军重重扼守是王上所居。营地中人声鼎沸,贵族、大臣、眷属、内侍……人来人往,穿梭于各家的帐篷间,一时热闹特殊。
“夫人,夫人。”小淅轻声唤我。
我一愣,适才有些失神:“怎么?”
小淅拿一面铜镜举到我眼前:“仆众刚刚问您可满足这个发式。”
铜镜中的女子长睫深目眉眼似清似媚,红唇线条明确似不经意的微微抿着,带着蛊惑的艳丽,越发衬得肌肤白皙通透如玉似雪。乌发流泻肩头束成坠云髻,淡紫色的发带垂至肩后。腰系同色丝带,散散的束着白色的宫装广袖长裙,裙及膝处绣着团团盛开的菊花。长裙曳地,步履盈盈间似有流云之姿。
我道:“可以了。”
“夫人有心事。”
我浅浅一笑不答,虽说心里早就知道会有这样面扑面的一刻,可是真到了需要晤面的时候,依然有些心慌,不是畏惧,是种靠近不安的情感。
刚刚浞飏送我到帐篷门口,拉着我的手道:“先安置下来,待会来接你去见见父王。”
浞炱,二十年前口口声声说爱我护我的男子,却是害我至深的元凶,你有负于我,泫汶是回来讨回公正的。
黄色的大帐篷已在眼前,一队御林军身着铁甲腰佩长刀排队站在帐外。
我紧握浞飏的手低声道:“王上是不是很严肃很恐怖。”
浞飏笑意连连的看着我:“你怕东怕西的,怎就不怕我呢。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入帐,叩头行礼。
“平身。”依然是纠缠我多年的噩梦中的声音,只是多了些厚重。
我抬起头,浞炱瞬时僵化,那张已经蓄起胡子的英俊的脸定格在这一瞬间,他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来修莛果真没有告诉他我回来了。
浞飏轻咳:“父王,这就是泫汶。”
从浞飏的并不惊讶的心情我发现他是知道我就是二十年前的瑭姻,修莛见告了他,很智慧的处置惩罚方式。如若浞飏放不开不能接受这样的我,那么此时我便不会站在这里。而她可以不留痕迹的除去我。
幸而,浞飏没有负我。
浞炱回过神,用满是君王威严的眼神审察我:“泫汶,你可知道浞飏为了你剑指太史令大闹金殿?”
“知道。”我毕恭毕敬的回覆。
浞炱道:“你可知道我朝的祖训不允许带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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