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爹去那骚货家了 (2)（1/2）

师耀武确实是被一辆镇上从未来过玄色小汽车送来的，身边没有挎着盒子炮的武士，倒是有位仙颜小姐相陪。乡邻们就听师志忠说，这位小姐是城防副司令的女儿，也是师耀武还没完婚的女人，镇里的乡亲更是唏嘘。两天里，师家的族人争相相请自不必说，镇长也亲自登门相请赴宴，作为老爷子的师志忠自然要被相邀同往。那两日，师志忠算是在这镇里长足了脸。现在省政府迁到了济南，只管国民政府改组山东省政府人员变换很大，可师耀武依旧留在省政府做事，至于追随师耀武回来的那位女子，师志忠再没说起。

也就在师耀武回来那次，师曹氏看着有前程的儿子自豪喜悦，可想着男子和那未亡人的事就很窝心，那日忍不住偷偷和儿子说了这事。师耀武就说，爹也就是那样说说，他不敢把那女人弄进家的。后就悄悄问师志忠：“听我娘说，你要休了她，把谁人女人弄进家来？”师志忠红脸道：“我——我就是说说——哪能呢？”师耀武道：“按说，做儿子的不应过问老人的事”稍停了停话，加重语气道：“可我这辈子——可就这一个亲生的母亲。”

师志忠在儿子眼前羞得面红耳赤，自然也听得出儿子话里的分量。

师耀武叹口吻又道：“你说算个啥事嘛？人家该喊你老爷的，你照旧要顾及些我兄妹几个的脸面嘛。”

师志忠听了儿子的话，也只有低头红脸的份，又能说上什么话语？那之后，他和那未亡人的行为有所收敛，偶然忍不住去一趟，办完那事就赶着紧回家，未曾留宿。但也就过两月余，他便再舍不得半夜里脱离那鲜嫩平滑的**，回家去守着那皮囊松垮的发妻了。

师曹氏又喋喋不休地怨了阵，骂了阵，翠翠只不言语。

师曹氏停了停话，突然把话题转到了翠翠的亲事上：“你说，你到底想找个啥样的？你自个说说，给你找的这几个婆家，那家的家底不比咱家肥？就说这潘家集的，人家在潘家集那是一顶一的大户，人家那家里光佣人就好几个，打杂做饭啥样的人没有？你说说，到了人家你还不就是阔少奶奶，还不享一辈子的福？这么好的人家你都不愿意去，我就不知你到底是咋想的？你能进了人家潘家的门，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女人家，能嫁到个有钱的人家去，那就是福，你说有几多人看着不眼热？你就能不动心。”顿了顿道：“咱们这个家底咋能和人家比？人家能托媒妁来咱家提亲，那是看在你哥哥当了大官的面上，要不是”

师曹氏的这些话，翠翠在这段时间已经不知道听了几多次。

原来，她在把身子交给了锁柱后就想过，她和锁柱的事即便不敢和师志忠说起，也是要找个时机和师曹氏先说说的。她也曾悄悄立誓，不管爹娘知道后泛起什么效果，究竟这件事不能永久隐瞒下去，早晚要果真。可一旦和师曹氏面扑面她照旧从心底胆怯。

事后虽也忏悔自己没胆子，也是立誓，下次师曹氏再说起她的亲事就一定要说出来她和锁柱的事，可每次都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就为这事，她也暗自恼火自己，可她从心底怕师曹氏不能有任何妥协，怕她会和师志忠一起来搪塞她，怕掀起可以想象的那场轩然大波，怕怙恃会强迫她立马嫁到潘家去，怕很快就和锁柱疏散，更怕怙恃会伤害锁柱。

这会翠翠又听着师曹氏说起这话，想着他和锁柱的事，心里蓦然升起一股火气，道：“别说了好欠好？人家不是看在我哥哥的面才来提亲的吗？我不想沾哥的光，我也不想去享福！我现在不想嫁，就是不想，你们要有能耐就把我绑着送进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