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构陷(一)(1/2)
京城进入了漫长的秋季,秋风卷着风沙扑面而来,迫人紧闭门窗不堪其扰。
空气里浸淫着干燥的风尘气息,失去了夏季多雨的潮湿与闷热温度。
唯有各色秋菊仍抱香枝头,灿然怒放,绽得欲生欲死。
这一日婉媃同容悦共进了晚膳后,因着敬事房早先来传,皇上今日翻了慧嫔的牌子,她倒得了空可以早些歇下。
她抱着本《诗经》读得正酣,云杉奉了一盏牛乳茶与一叠新制的藕粉秋菊糕笑意盈盈走了进来:“殿里灰暗,小主仔细伤了眼睛。”说着放下吃食后,又燃了几盏烛火贴着暖座旁立下。
婉媃沉浸于笔墨香气之中顾不上正眼瞧她,只‘嗯’了一声便吩咐她退下早些休憩。
可就着烛光投射下的倒影,见云杉直愣愣站在一旁犹如个木头人般,一动不动的瞧着自己。于是狐疑抬头,瞥了她一眼问道:“这般盯着我看作甚?”
云杉面上扬起一记颇有深意的笑,凑近她身畔将一纸条塞入她手中,而后低声笑道:“奴婢方才路过内务府,于甬道上见了夜巡侍卫,有一人将此物塞给奴婢,说是一名叫沈夜的侍卫,托亲交此物至小主手中。”
婉媃接过纸条,疑了片刻展开,见其上俊朗自己书着简短数字‘今夜子时,长街西角御湖畔相邀,有事相商,还盼贵人赴此约’。
阅完后,婉媃随手将纸条揉碎,扔进了燃着的烛心之上焚了。
她面色平平,毫无波澜冲云杉说了句:“也无旁的事,玩笑罢了。此事你莫要向旁人提及,免得惹了闲言碎语上身。”
云杉福一福礼机灵道:“自然,这些分寸奴婢还是知道的。”
婉媃瞧她笑得不正经,略略正色蹙眉道:“你想些什么?”
“奴婢又能想些什么,无非是替小主高兴罢了。”她眼珠灵动于眼眶中转了一圈,又笑道:“本只觉得那日夜里见到的侍卫面熟,后来偶一日再遇上,这才想起他便是从前在府邸中的那俊朗少年。似是叫......陵游?”
她这话出口着实将婉媃吓得不轻。
倒不是怕云杉认出了沈夜,而是怕她总记挂那夜之事,将来若一个秃噜嘴祸从口出,难免会令人将那夜鳌拜暴毙之事与此联系在一起。
她再三叮嘱云杉此事断不可再提,而后便将她打发了出去,独留自己一人在寝殿内。
沈夜又会有何事要漏夜相邀与她相商呢?
婉媃本是不愿去的,如今后宫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她,生怕寻不出她的错处来,她又何必于此时再往死路上撞?
可毕竟沈夜帮衬过自己不少,且他又是个性子沉稳的人,若不是当真遇到了难事,想来也不会行此下策。
在思虑良久后,婉媃终踏着夜色出了宫,赴约沈夜。
待她来到相约之地后,沈夜早已侯在此地,瞧着像是已恭候多时。
“大人安好。”婉媃向沈夜福一福礼,本还痴痴观着月色的沈夜忽地回过神来,双手馨折向婉媃一拜回礼道:“贵人金安。”
婉媃顺着沈夜方才的目光瞥去,今夜月色是极美的亮银色,撒了面前的御湖一层粼粼波光,水波潋滟,如丝绸般密密缠绵着。
“这样静好的夜色,许久都未见过了。”婉媃叹道,而后轻巧一笑,又问:“大人漏夜相约,不知是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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