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墨雪之乱（1/2）

“墨雪之乱？”

陆襄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任何关于这四个字的信息，听起来似乎与墨梅雪刃有关，“是怎么一回事？”

“这可说来话长。”龙尧顿了一顿，叹出一口气，“我乏了，你拿酒来给我喝，我再慢慢告诉你。”

陆襄半眯眼睛鄙视他一眼，他念念不忘要喝酒，此时居然借机要挟，恐怕不让他喝的话，他还真能发一通脾气闭口不说，偏巧这时陆襄的肚子也发出饥肠辘辘声，折腾了整日，早就饿的很了。

“好吧，我也肚子空空，请你吃晚饭，你来搭把手吧。”

“搭手？弄什么？”

“杀鸡点火咯，我家的桂花酿可不是白喝的。”

“……”龙尧回了一个鄙视的眼神：“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少嫌弃，这叫人间烟火，你们这些身份尊贵的妖精啊，可得多偿一偿，才明白做人的滋味。”

“老子活了两百多年，什么叫做人的滋味，不比你懂些？”

“你才两百多岁啊？”陆襄瞪大眼睛，总猜测他有七八百岁，看来严重高估他了，“传说九尾狐能活两千多年，你才度过十分之一，按照人类百岁的寿命折算的话……你岂不是……十岁小孩？”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会算？”

“呃，”陆襄双拳一抱，“承让，承让。”心想，难怪有时觉得他沉着稳重，有时又觉得他毛燥莽撞，原来矛盾的根源在于，他既有两百多年的人生沉淀，可实际年龄却又相对他总寿命幼小，他还没有摆脱稚气和青涩。

两人来到厨房，陆襄指挥：“你去宰一只老母**，我来洗剖，你再……”话犹未毕，只见龙尧的白影闪了一闪，随后半空中突然掉下来一只死去的母鸡，他倏去倏回，只在眨眼之间。

“你……可真快，哈哈，古人杀鸡用宰牛刀，陆襄今天杀鸡用天下第一大侠客。”

龙尧将脑袋一偏，不说话。

“我去倒水来，你烧热水吧。”

龙尧默默在灶旁坐下，他烧火不用木柴，随意用灵气凭空起火。他这会儿古怪得很，陆襄让他火大一些，他便依言多用几分灵气，让他小些，他就乖乖收敛一点，一句话也不讨还，陆襄真是惊奇，哪瞧见过他如此乖巧听话的样子？

“你没事吧？”

“呃？”

龙尧似乎在怔怔发愣，听见话以后才倏然回过神来，看了陆襄一眼，若有所思道：“我想起我小时候，跟随我师父走南闯北，也是像这样，他来下厨，我来烧火。”

原来如此，陆襄明白了，怪不得他这么听话，原来从小被他恩师训练过，烧火烧惯了的，想必他敬重恩师，故而不论何时何地都不怠慢烧火一事。陆襄记得，他师父与梅玄桢是师兄弟，忍不住问：“你师父是谁？”

片刻的沉默后，龙尧看着灶里的火堆，怔怔道：“他……是盖世英雄，无双披靡，我一生都只可望而不可及……”他说着，眼睛盯着跳动的火焰凝固了，似乎思绪已陷入深深的回忆里。

盖世英雄啊……陆襄在心中想象着，能被龙尧称为盖世英雄的，必是真英雄豪杰，创过伟大的丰功伟绩。他与梅玄桢身为师兄弟，却品性截然相反，一个至侠，一个至恶，真不知他们的师父如何教出两个互相极端的徒弟。

“我最崇敬英雄侠士了，想必你恩师在世上赫赫有名吧，请问他尊姓大名？”

又过一会，龙尧才回答：“你没有听说过，尊师姓龙，单名轩辕的辕字。”

龙辕。这个名字，陆襄确是从未曾听说，既是盖世英雄，怎地当今世上不闻他的名号？这话当着龙尧的面可问不出来，咦？陆襄脑海中闪过一道电：“真巧，你恩师也姓龙。”

龙尧微微一笑：“我的名字，是我师父取的。”

“咦？”陆襄吃了一惊，“那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没有。”

“你爹妈没给你取？”陆襄下意识地认为他是不肯说出来，是以如此一问。

“我是野狐一只，连父母是谁尚且不知，怎会有名字。”

“呃……”陆襄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尴尬的问题，原以为他作为九尾狐必然出身高贵，至少是妖族里的显赫世家，不想却是如此的。沉默了一下，只好岔开话题：“这么说，你师父收你为徒的时候，你还是一只小狐狸啦？”

龙尧摇了摇头：“要聊这个，三天三夜都讲不完，这些往事……没有什么好聊的。”

他不愿继续聊，陆襄也就不问了，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似乎他的童年颇为坎坷，他能成为如今这个名满天下的阁主，少不了他恩师的栽培吧，想了一想，道：“等事情忙完以后，我能不能求见你恩师一面呢？”

“恐怕不行，他已不在人世。”

“……”

又问了一句尴尬的话。

这时陆襄已经把老母鸡洗剥干净了，将整只鸡放进罐子里，注入清水和配料，放在火上炖汤。龙尧不由疑惑道：“怎么，你不是要弄烤鸡？”

“呃，我没说要吃烤鸡啊。”

“所以……你不要告诉我，鸡汤就酒？”

“心情失落的人，宜喝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