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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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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审讯的诀窍

灯泡一直在他头顶上亮着。

那大约是只五百瓦的灯泡,也许是一千瓦!那只灯泡正好罩在他的头顶上,像火盆

一样烤着他。他觉得他快要被那只灯泡烤糊了。

他们人分三拨,连续”问”了他三十六个小时,可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句话也不说。他

一再告诫自己,不能说,一句话都不能说,尤其不能说假话。

七年前,当他在顺店乡当书记时,一有空闲,他就去派出所看人问案。那时候,看

人办案是他的一大消遣。在那里,他发现,在派出所侦破的所有案件中,有七成以上都

是”问”出来的。派出所长老崔是个问案的高手,他说,他最怕”闷葫芦”,只要对方开口,

他就有办法了。他还说,他不怕犯人说假话。只要他敢说一句假话,这案子就**不离

十了。有一个案子,呼国庆至今还记得十分清楚,那是一个抛尸案。受害者是个九岁的

幼女,是被奸污后掐断脖抛在机井里的,性质十分恶劣。发现时,已是半月以后了。当

时,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案子完全是”问”出来的。那犯人是个小个民师。一开始,

在摸底排查中,这人并不是目标。因为他曾代过这女孩三个月的课,就把他也叫来了,

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叫他来的时候,他正在地里砍玉米杆呢,绾着裤腿,看上去土尘

尘的,根本不像个敢杀人的主。进门的时候,他还很从容,先是让了一圈烟,人们都说

不吸,他就坐下了。老崔说:”吃了?”他说:”吃了。”

老崔说:”啥饭?”他说:”糊糊。”

老崔说:”〓,你就吃这?”他说:”咱是个民师,还能吃啥?”老崔突然说:”认识

芫红不?”他说:”认识。一个村的,咋不认识。”

老崔说:”说说咋认识的?”这时那民师迟疑了一下,他眼小,他的眼一直眯缝着,

看上去就像是用黍秆蔑子划了一下似的,小的几乎看不见。他就那么眨蒙着小眼说:”

她上学时认识的,我教过她三个月的课。”

结果,就是这一句话出了问题。等那个小个民师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崔站起来了,

老崔对坐在一旁的民警说,”你们说着,我去尿一泡。”

尔后,老崔用脚踩了他一下,站起来了。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跟老崔走到了院里。

出来之后,老崔说:”呼书记,有门。他这句话是假的。你想,一个村里住着,他能不

去吃-面条-?””吃面条”是平原乡村的风俗,谁家生了孩子,无论是生男生女,都是要

请客的,这其实是一种宣告。请客时,村里亲戚都要来庆贺,在酒宴上,最后上的是一

碗”喜面”,这就叫”吃面条”。回来后,老崔又接着问:”芫红几岁上的学?”他说:”七

岁吧?”老崔说:”背的啥书包?”他说:”蓝,兴是蓝的?”老崔说:”坐第几排?”他说:”

第五排吧。”

老崔说:”你教她的啥课?”他说”语文。”

老崔说:”她的yan字怎么写?”他说:”一草一元。”

老崔说:”你家离芫红家多远?”他说:”隔俩门。”

老崔又重新拉回来说:”上学以前你从没见过她?”他说:”不多在意。”

老崔说:”是没见过还是不在意?”他说:”不在意。”

老崔问的很随意,问的全都是白话,他说的也是白话……后来,就这么整整问了一

天一夜,问得那民师张口结舌,到最后,他坐在那里,裤裆里湿了一片,他尿了,他裆

里的尿水一滴一滴往下渗。到这时,老崔笑了,老崔说:”叽吧,你看你干那事?”所以,

呼国庆非常清楚,在被讯问的过程中,你不能说一句假话,你只要一句有假,就肯定会

留下破绽,这样的话,你的心理就会受到这句假话的干扰,你的思维就没有逻辑了。往

下,你就再也无法说真话了。你必须用一千一万句假话,来”圆”你先前说过的那一句假

话,在”圆”的过程中,假话越说越多,你既没有记忆的信号,也没有思考的机会,无论

是多机敏的人,你也不可能次次周延,这样”圆”来”圆”去,你就把自己套住了。

在沉默中,呼国庆竟然有了些许顿悟。他开始分析自己,他心里说,呼国庆,你上

过三年的电大,又在武大进修过两年,还当过七年的乡党委书记,三年半的县长,两年

半县委书记,你学的东西都让狗吃了?你的智慧呢?你的精明呢?你不是一直在学习对

付人的能力么?可结果呢?结果是你坐在了这里。权力是什么,在某种意义上说,权力

是一张纸。这张纸给了你,你就有了权力,这张纸一旦收回去,你就什么也不是了。这

不仅仅是你在较量中的失败,也是你智力上的失败。你的精明都用在小处了,你是小处

精明,大处愚钝。

是的,呼国庆早已放下”架子”了。”架子”是什么?那是一种包装,就像一个人走进

澡堂子一样,一旦脱了那身衣服,人就成了一模一样了。是啊,当一个人成了被审查者

的时候,你身上所有的”光环”都失去作用了。你已不再是一个县的一把手,不再是百万

人的主宰者。在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当他经过连续的秘密的迁移(为了防止他串供),

在从一个县解到另一个县的途中,吃过各样宴请的呼国庆充分体会了饥饿的滋味。到了

这时候,他才刻骨铭心地明白了什么叫做”尊严”。那一天,在押解的途中,路过一个乡

村小镇时,他突然看到了路边上的一个卖猪头肉的小摊。于是,他说:报告(这是规矩),

我想吃块猪头肉。押解人员经过短时间的蹉商,终于同意了。同时给他约法三章:不准

说话。万一碰上熟人不准打招呼。有事先报告。于是,就坐在那个小摊旁,两个人夹着

他坐下来。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块后,又说:报告,我还想再吃一块?于是就让他又吃

了一块。吃完后,他再一次要求说:能不能让我再吃一块,就让他再吃一块……吃完后,

他又看见旁边竟还有一个卖胡辣汤的摊子,就说:报告,我想喝一碗胡辣汤……就让他

喝了一碗胡辣汤。喝完后,他说:报告,我想再喝一碗,就让他再喝一碗……在那个地

方,他一连吃了三块猪头肉,吃了三碗胡辣汤!那么脏的一个小摊,却是他这么多年来,

吃得最香的一顿饭!真香啊!!人是什么东西哪?!在此时此刻,又有谁知道他是一个

县委书记呢?他知道,查他是有备而来,这件事是王华欣一手策划的。要说问题,也就

是那个事了,那个事是他的一个大失误!那个事就单独来看,是致命。但要综合起来,

也许还不至于。现在就看他们到底了解多少情况了。不错,谢丽娟从那笔钱中提走了一

百万。可这钱是打假打来的,是在买卖中的一种转借,仅仅是方式上的暧昧。况且这一

百万并没有经他的手,他在中间仅仅是起了某种无法言传的作用而已。而他所起的作用

是无法查证的。就是那姓黄的站出来咬他,他也说不出来实际的证据。他会说他打了电

话,可时过境迁,有谁能证明呢?除非他录了音,可呼国庆断定他当时没有录音。这里

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姓黄的和谢丽娟同时站出来证他,如果他和她同时站出来咬他,

那他就无话可说了。然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小谢是不会站出来害他的。她决不会。

现在,呼国庆最担心的是,小谢会不会好心办错事?她如果对他们说,我现在把钱退还

回去,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件事的起因就不是钱的问题,他们要搞的是人,他们针对的

就是他呼国庆,你要是把钱交出来,就正中了他们的下怀。要是小谢为了救他而取这样

的下下策,他呼国庆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这是他最大的担心。

太荒唐了。他本来是打假的,是想给老百姓办好事的,可办着办着却办到自己头上

来了。他知道,要认真起来,王华欣的问题比他大得多,也比他严重得多,可现在人家

却成了查处你的人!那么,就只有让他们查了,你还不能不让他们查。事情就是这样,

你无话可说。

坐在他面前的都是些不简单的人物。他们审人审惯了,审出经验来了。别看他们一

个个笑眯眯的,可一旦你”招”了,一旦你让他们抓住了什么话把儿,那就有你的好看了。

他们决不会轻饶你!你看那个瘦子,他的眼一直像枪口一样,紧盯着你,那眼仁里不知

转着多少念头。你再看那个胖子,一直不紧不慢的,就像是想跟你拉家常似的,可脸上

的笑是很假的,很假呀。有时候,他们一言不发,就这么长时间的看着你,这是在磨你

哪。这就要看你的毅力了,看谁磨得过谁。

呼国庆一直眯着眼在强光下坐着,一有机会,能睡的时候,他就睡。不能睡的时候,

他就数数,往往是数着数着,他就又迷糊了。这时候,就会有人走上来,拍拍他说,老

呼,呼书记,醒醒。睡着了?等他一醒过来,那灯光就像锯一样,锯他的眼……”

终于,那胖子说:”呼书记,咱也别绕弯子了。那姓谢的,你总认识吧?你都没想

想,为什么把你请来?你看看这些材料,这一本一本的材料,我不说你也知道,这都是

干啥用的?就是你不说,你能保证别人也不说?”

呼国庆心里说,这是套你的。他们终于还是把小谢的名字吐出来了。这是一只钩子,

就是想把你肚里的东西钩出来。

这时候,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女人的脚步声,后边显然是跟着人呢。这个女

人就从他的窗前走过,脚步经过窗口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下,有人就叫道:”谢丽娟,

往前走。”

呼国庆知道,这句话就是让他听的。这仍然是一计,这是一套连环的动作,就是让

你知道,你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了。这就叫”声东击西”。

呼国庆清楚,如果他们真是抓住了什么,那不管你说还是不说,后果都是一样的。

小的时候,他喜欢爬树,总是把裤子挂烂,爹打他的时候,总是让他说干什么去了?开

始的时候,他就老老实实地说,可说的结果是爹打得更狠!后来,他就不说了,说了打,

不说也打,那就不说吧。再后,爹死了,娘也死了,他一下子成了孤儿……在平原上长

大,如果是有灵性的,都会逐渐领悟一个字,那是一个”忍”字,这个”忍”字就是他们日

后成事的基础。一个”忍”会衍生出一个”韧”,这都是从平原上生长出来的东西。这东西

说起来很贱,一分钱也不值,但却是绵绵不绝的根本所在。就像是地里的草一样,你践

踏它千次万次,它仍然生长着,而且生生不灭。

呼国庆想,现在你唯一的策略就是等待。在等待中寻找希望。那么,挽回败局的可

能不能说一点也没有。能救他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呼伯。可他已经求过呼伯一次了。

他还能不能指望第二次呢?每每想到呼伯的时候,他心里就生出了无限的感慨,老头可

以说是他精神上的父亲。是他把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别看老人那么大岁数了,仍然是威

风不减当年哪!四十年不倒。他自始至终都能把握住自己。他已经活成了平原上的”魂”。

相比之下,自己就显得狗〓不是了!

有时候,他会想,这口子是怎么撕开的呢?说来说去,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范骡子,

坏事的只可能是范骡子一个人。他叛变一次,就可能叛变无数次。这当然是他用人上的

失误。这也是他目光短浅造成的恶果。他用他,仅仅是考虑到了眼前,从长远的角度看,

这又是一大败笔!当他把一切都想清楚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人是不能退却的,在关

键时刻,一步都不能退。

就在呼国庆接受”讯问”的这段时间里,他把自己重新过滤了一遍。他搜索自己的每

一个毛孔,首先把自己烫了烫!他一次又一次地剔除精神上的那结软弱的东西,包括爱

情,他甚至都有了重新的理解。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纯粹的爱是没有的,人仅仅是

相互之间的吸引,那吸引也是要一定的物质基础做铺垫的。如果说是纯精神上的吸引,

那也是包含着物质因素的。物质是很刺激人的,在某种意义上说,**是物质,语言也

是一种物质。在这方面,他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呼伯曾多次批评他,说他最大的

缺点是人太精明,反应太快。当时他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呼伯是对的。如果你自己

不出手,就没人能打倒你。接受教训吧。

要钝,要钝哪!

又换人了,这次是三对一……”

沉默。

二、女人的原则

”姓名?”

”谢丽娟。”

——到了这时候,你必须得做最坏的打算。你要保护他,你一定要保护他。保护他

就是保护你自己。

”性别?”

”……”

——女人是什么?女人是子宫,是来源。是根据地,是大后方。后院是不能起火的,

后院一旦起火,那就会烧得一塌糊涂。

”年龄?”

”二十八岁。”

——这个年龄已是不容你再选择的年龄了。前边不管是坑是井,你都得义无反顾地

跳下去。跳下去就说明你活过、爱过、恨过,你的人生是完整的。再短暂也是一种完整。

你已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

”文化程度?”

”大学本科。”

——本科。知识是什么?知识就是用汉字做成的小板凳。当你坐上去的时候,你才

发现,那些汉字都是应该倒着写的。不过,那些日子总是让人想往。那时候你是在文字

里读世界。那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日子啊!

”职业?”

”光明公司。”

——”光明”不过是你的向往。是你欺骗了”光明”,还是”光明”欺骗了你?也只有九

十七天,在你的”光明里”你编织了你全部的爱,那里有你关于一生一世的设计,你要的

不过就是一个小窠。这过分么?”不那么磊落吧?往下说,职务?”

”经理。”

——有人说,在大街上,扔一块砖头会砸倒三个经理。那其中的一个就是你么?经

理应该是中国社会最勇敢的一群。那是拿着生命去做赌注的一群,那是在奔走中为**

呼号的一群。尤其是女性,那是在奸淫的目光中行走的一群!你得去办多少个证啊。应

该说,没有比你更磊落的人了,你是在赤条条的行走,那些目光早已把你剥光,你是不

能不磊落的。

”企业性质?”

”私营。”

——在平原,”私营”等于妓女,是卖你自己的肉。相比之下,那些割”国家”肉的人

却是高尚的,就像是官营的老鸨。

”婚姻状况?”

”未婚。”

——你二十八岁了。却”未婚”。这在他们,就是一个”问题”了。你是他们的”问题”。

你也的确有”问题”,爱就是一个”问题”。

”说说吧?”

”说什么?”

——这是一个陷井。貌似温和的陷井。多么平和,说说?”你还不知道说什么?先

说说你跟呼国庆之间的关系。”

”我跟他没啥关系。”

——他们查到什么了?他们都知道些什么?!”关系”是一个涵盖面很宽的术语,外

延看起来无边无际,内里却裹着一个钩子。钩子是用来钓人的。注意。

”他是谁?”

”他就是他,第三人称。”

——看看,差一点就上当了。是啊,对他,你是再熟悉不过了。在梦里,你一次次

梦见他。他已经溶化在你的血液里。在你的身上,已有了一颗种子,那就是他种下的。

他好么?他现在在哪里?也许,他和你一样,也在承受着同样的压力,这很有可能。所

以,你要警惕。

”行啊,到底是上过大学。说说你跟他的经济来往。”

——小心。经济来往?一句一句,渐渐接近了。他们要抓的就是他的”经济问题”。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知道。”

——这是什么地方?不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么?还能是什么地方。

”知道还不如实说。还需要我给你提示一下?你看看这些材料,这一叠一叠的材料,

都是干什么用的?告诉你,谁也不是白吃干饭的。你的问题是小秃头上的虱,明摆着的。

就看你的态度了……不说,是不是?好,那我就给你提示一下,半个月前,你给谁挂着

电话?上午十点钟一次,下午五点种一次,半夜十二点又挂了一次,不错吧?说说吧,

电话是打给谁的?””……”

——电话。天哪,他们监听了你的电话!那么,他们注意你已非一日了。他们到底

都知道些什么?”不吭了?这能是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半夜十二点还挂电话?”

”挂了又怎样?这是我的个人**,不需要你们知道。”

——事到如今,你只有硬着头皮顶住。不管他们查到什么,你要坚决顶住。你必须

顶住。那天晚上,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你只要承认就行。你承认就好办了。你跟呼

国庆是什么关系?”

”一般的同志关系。”

——”同志”。现在,只有你跟他是”同志”了。真正的”同志”。没有比你更”同志”了。

这个词儿真是一个好词。”同志”。创造这个词汇的人真伟大!想一想,那些日子,你跟

他在一起的那些个日子……多”同志”。

”不对吧?一般关系一天打三次电话。你瞧你那热乎劲,半夜十二点还有说不完的

话。能说是一般关系么?这解释得通么?说说你跟他是咋认识的?”

”工作上认识的。”

——那个日子,你当然不会忘。那是你跟他认识的开始。也是你爱的开始。那就是

你的”工作”,在那个叫顺店的乡下,你”工作”了。

”什么时候认识的?当时都有谁在场?”

”认识好多年了,记不清了。”

——那棵树还在么?那一排平房还在么?红砖,红瓦,一排一排的,那时候,你是

从上边来的,后来到”下边”去了……你成了他的人。

”你这个女同志不老实呀。你以为我们没法你是不是?我告诉你,你的问题不是一

般性质的问题,你的问题是很严重的!如果你还坚持这样的态度,不积极配合的话,后

果是不堪设想的。你还很年轻,组织上主要是想挽救你。你要想清楚。说吧。”

”说什么?”

”先谈你的男女关系方面的问题。”

”我还没结婚哪……”

”你为什么不结婚,等谁呢?”

”你管得着么。”

——我等他。我等的就是他。恐怕你们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又该如何?”你这个人

哪……你在大学里的表现,你在宣传部的表现,以及你在深圳的表现,我们都了解的一

清二楚。你不是跟人说过么,到哪你身后都是一个排……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我谈恋爱不犯法吧?”

——是啊,那个时候,在大学的时候,在市委的时候,有多少人追你?可结果呢?

现在,你仍能回想起那些个日子,那些……”一个排”:那个写信的,一天一封”地址内

详”;那个扬言要割碗的,差点没把你吓死;那个总是在你的窗口朗诵”葡萄诗”的,为

那句”夜的葡萄”,他把喉咙都”啊”哑了;那个总站在图书馆门前跟你说”bon-jour”的硕

士,你为什么要还他一个”boo!”呢;还有那个在大雪天站在校门口给你送绵靴的”多情

种子”,他把两只手插在棉靴里一直给你暖了四个小时……”

”你是谈恋爱么?在深圳,你跟邱xx,你跟王xx,你跟那个那个肖xx、黄x

x也是谈恋爱?这些人都是有妇之夫,你跟人家谈什么恋爱?”

”那是他们的事,你去问他们好了。”

——在深圳,你是欲哭无泪。那些脸仍在你的眼前晃来晃去……这是不堪回首的一

页。邱老板,王董事,肖肿,黄肿,还有那么一个小胖子,天天跟在你的屁股

后边,他是那么有钱,可你还是拒绝了。那些脸全油光光的,献给你那么多的玫瑰……

那是你的最屈辱的一页。

”当然,过去是过去,我们可以既往不咎。还是希望你谈谈你跟呼国庆之间的关系。”

”……”

——呼国庆,我恨你!我恨死你!如果你早一天……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我也

不会受这样的污辱。

”不说?他都说了,你还不说?姑娘,你不说这就不好了。主要是对你不好。你想

想,人家都交待了,你这里不说,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我实话告诉你,你不要对他抱

什么幻想。你别以为一个县级干部就可以保你过关。没有那回事!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说还是不说?”

”我跟他只是一般认识。”

——一般认识。化成灰也是”一般认识”。

”好,好。你还抱有幻想,是不是?那我再提示你一下,五个月前,你到姊妹楼干

什么去了?””我从没去过什么姊妹楼。”

”颍平县的姊妹楼,你敢说你没去过?!……小马,去!把录像机抱过来,给她放

放!叫她看看她自己的丑态!”

”我……”

——天,他们竟然有录像?!杀了我吧。把我杀了!

”……小马,回来,回来吧。算了,算了。咱们都是男同志,还是给人家姑娘留点

面子吧。别把事情做绝……姑娘,你不要哭,你要相信我,该说的,你不说是不行的。

你是个知识分子,我们也不想让你太难堪。说吧,说吧。”

”我……”

——国庆啊,呼国庆,我要死了,让我死吧!

”小马,给她倒杯水,让她润润嗓子。”

”我跟他认识……很偶然。是考核干部时认识的。那年夏天,市委抽调人考核干部,

我跟组织部的两个人到了顺店乡,那时他是乡党委书记,人很……风趣,尔后就……认

识了。”

”噢。怎么成蚊子了?大声点。以后呢?”

”以后,就跟他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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