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台前（2/2）
倒了好几路车，老四才找到枫叶广告公司，在一幢陈旧的住民楼里。二楼走廊上已站满人，似曾相识，不就是当初拥挤在招聘卡位的人群吗？全都到齐了，只是所在改了，在俊男靓女的人堆里，老四显得既单薄又特别，男子中就他没打领带，他的领带躺在“polo”里正处“休克”状态。
“叫夏老四的来了吗？”又是谁人戴眼镜的女子，拿着一大叠表格冲人群高声叫道。
“我就是。”老四举起手。
“你这人真是的，也不留下电话，再不来可不等你了。”女子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叫着，“各人静一静，马上就要开会，人多，请各人进屋后保持会场清静。”
人群向屋内拥去，老四照样挤到了前头，各人站立着，期待开会。
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女人手里夹着根香烟从里屋出来，椭圆丰满的面庞化着盛饰，眉毛纹成了鹅黄色，鼻梁挺拔，嘴唇厚实，一对大耳坠摇晃着，细嫩白皙的脖颈挂着白金项链，看上去高尚大方，心胸特殊。
“各人接待钱总司理讲话。”戴眼镜的女子带头拍手，室内即可响声一片。
“我叫钱芳，往后各人就叫我芳姐。咱闲话少说，枫叶是新报的广告署理公司，各人以后的身份是采编，对外不能冒充记者身份，至于当初招聘的记者职位，我们是受新报委托代招的，各人心里应该清楚自己是否切合要求，在此我就不明说了。也许各人没有广告从业履历，这正是枫叶所需要的入职条件，我们就是要不停吸收新生气力来开拓业务，对各人来说既是机缘也是挑战。从今天开始的半个月时间里，由黄司理认真培训事情。”芳姐说完指了指身旁的戴眼镜女子，然后叼着烟回了内屋。
接下来是黄司理的培训课，都是些让老四找不着北的营销理论，老四的耳朵始终不听使唤，他思考的是：采编是娘的啥玩意儿？
（4）
培训已一连了好几天，老四也学会了做条记，天天要记上好几页纸，受训的兄弟姐妹们很快成了一家人，在黄司理口若悬河的鼓舞下，各人伙信心百倍，依然成了训练有素的职业队伍了，芳姐期望的“新生力军”就要降生。
老四记得最清楚的一句是：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美国总统都这么说，那肯定没错的，老四从一知半解逐渐到达了深刻领会，也从原先“吹牛”的认识误区中反省过来，他勤学好问的求学态度深受黄司理的赏识，培训中，老四的提问最多，虽然有些问题近似幼稚迎来哄堂大笑，黄司理照旧充实肯定他的认真态度。
“请客户用饭，谁来买单？”这次老四的提问很专业，各人伙都很体贴，全场清静下来。
黄司理不假思索地回覆：“虽然是请吃的人。”
“自掏腰包？！能报销吗？”老四问。
“老四，你以为这里是机关呀？”黄司理反问。
“娘的，要是做不成单，那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吗？”老四咕噜了一句，各人憋着气不敢笑作声来，芳姐刚从外面回来就站在老四的背后。
“就你叫夏老四？来，跟我去里屋。”芳姐拍了一下老四的肩膀，老四这才感受到鼻孔里的香水味。
第一次踏进总司理室，老四是队伍里的头一个，他有点受宠若惊了，看着装修豪华的大卧室，老四不知如何将脚安置到花红的地毯上。
“换上拖鞋。”芳姐仰*在老板桌后的皮椅上。
老四犹豫不决，蹲下身又直起腰来。
“脱鞋啊！”芳姐以为这个毛头小伙怪怪的。
“没穿袜子……”老四欠盛情思地低声说。
“没关系，脱啦。”芳姐很宽容。
“香港脚……”老四声音更小了。
“我鼻塞。”芳姐发生了好奇：一个不穿袜子的香港脚到底能流放出什么气息来？她就是要从眼前的光脚开始，逐步剥开这个看上去很异类的男子。
（5）
“芳姐双手捂着鼻子和嘴巴，用脚将我揣出办公室，没说一句话，哈哈哈——”说到这老四近似纵脱地笑着。
“咯咯咯——”丹丹想象着老四的臭脚泡在芳姐的香水里，这等混淆物足以制造化学武器了，幸亏老四每次过她这边都能自觉地将脚冲洗清洁。
“底薪才500元，每月还必须完成一单，1万元才提成5%，拉广告不容易啊！”丹丹以为这可不是简朴任务。
“没关系，脸皮厚一点，嘴皮薄一点，胆子大一点，心眼活一点，不乐成并成仁！”前面几点是黄司理交流的心得，后一句是老四的悲壮誓言。
老四的境况没有实质改变，充起量也就是个跑单业务员，丹丹的心态却发生了质的飞跃，她不宁愿宁愿年复一年地拘泥于窄窄的前台边，过着机械一般枯燥无味的生活。丹丹不安于现状了，她想改变自己，用一条领带系紧男子**喘动的咽喉，然后再逐步放松，让他呼吸……
这回丹丹没让欧总失望，她主动提出脱离前台加入会籍部，如此诱人的尤物被弃捐在前台简直是庞大的资源铺张，在欧总眼里，丹丹像只熟透了的红苹果，薄如红丝的果皮圆满地裹紧娇嫩欲滴**，哪怕用舌尖轻轻一舔，就能吮到水色融会的鲜汁，捧在手心，赏心悦目；放到嘴边，秀色可餐。欧总立马向会籍部全体员工宣布新任部长是彭丹丹，由前台接话员转眼间就成了部门主管让其他员工难以接受，中专生倒成了咱本科学士的上司，凭什么呀？
“这里头都是些潜在的钻石客户资料，是下一步生长工具，你拿去筹谋一个方案来，上面都有小我私家情况先容。”欧总将一份厚重的文件夹交到丹丹手上。
在俱乐部耳闻眼见了两年，虽身在前台，丹丹基本上已熟悉业务操作流程：方案—执行—反馈—入会，就这么简朴，庞大的是如何把一颗颗虚无的“钻石”安放到客户的脑壳上，在光线四射下收纳6000元会费。
丹丹漠不关心地翻看着资料，足有100多张，当翻到女性资料时，游离的眼光愣住了：
钱芳，女，36岁，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文学硕士，《都市新报》著名记者，枫叶广告公司总司理，失偶只身，性格直爽，精明醒目，善于外交，在媒体业具有一定知名度。
这不是老四说的芳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