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小心思（2/2）

陵容无奈的摇摇头，叹道，“这即是帝王心术。瞧着是因为我得宠，刚刚对父亲多加照拂，只是这照拂未必是因为我。至于之所以为何如此，不外只是个障眼法而已。”

林夕心中顺着陵容的所说一想，心中狠狠一震，原以为皇上能坐上这个位子多数是因着太后受宠的关系，现在看来最是深不行测的之人照旧那身居上位之人。

渚寒虽有些不懂，但也听的出陵容受宠绝非天子真心喜爱，而是因为小主的父亲被皇上看重，若是老爷失了职位，那小主也将变得岌岌可危了。

陵容不再启齿，执起笔，继续纹着名堂，窗外一个身影闪了闪，陵容面上淡淡掸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画着纹样，只装做什么也没望见。

林夕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虽然也望见了陵容的这个小行动，面上不露，只是心里悄悄思忖着。

“夏刈，她认真是这么说的吗？”殿里空阔，门边两处搁着冰块，薄薄的水雾在隐隐萦绕在其上，一个降低的男声突然启齿道。

启齿之人正是这大清的掌权人——雍正帝，他随手拿了本书，闲散的坐在软榻上，有意无意的问道。

“是，仆从不敢乱说！”夏刈跪在冰凉的大理石石上，低着头看着拼贴的十分齐整的五彩蝙蝠掐丝地板，不敢抬头看他。

“她倒是看得清，果真武艺精彩，演技如此之好，我倒是差点被她骗了！”雍正伸手翻了一页书，语气不明道。

苏培盛听出了他隐隐的怒意，想到那日随着小厦子在御花园望见的那一幕，心头默默思忖着，面上讨巧道，“皇上，仆从斗胆说句冒犯的话，以仆从看逸小主对你未必全然是假的。只是，七分真，三分假而已！”

他这么一说，雍正倒起了兴致，挑眉看他，问道，“为何如此说？你这仆从向来乖觉，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培盛呵呵的接下了他的话，笑道，“若是按着夏大人所说，逸小主既然想清楚了皇上的想法，又为何要将心里的想法吐露出来！”

雍正脸上的兴味愈发重了起来，面上带上了几分兴趣，“她知道？”苏培盛垂首回道，“逸小主，不光知道，而且也看得清楚！”

“这倒有趣了！此外女人谁人不是拼着命要夺着朕的痛爱，反倒是她如此淡然，瞧着也甚是有趣！”雍正搁下手上的书本，抚掌道，似乎是在望见一件新奇的玩意似的。

“逸小主，远比安大人智慧，倒是与那日进宫的安夫人有的一比！”苏培盛随着他的意思，奉承道。

“简直，安氏养了一个好女子！”

雍正想起那日穿着命妇衣饰规则的跪在他眼前，字字句句戳心，虽然面上没有泪，可是看着她这样一句一句的控诉，他隐隐也望见了当初佟母妃在八格格夭折那日的样子，一样没有哭，但却让人以为悲痛万分。

想到这里，他的面上有些微冷，当年佟母妃有孕之后，便没有原本那般痛爱着他，倒是有些生疏了，叹了一口吻道，“智慧的女子向来难掌握！”

苏培盛不知道皇上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又变得如此阴沉，“仆从看啊！皇上不是已经掌握住逸小主的弱点了吗？”

“嗯？为何？”

苏培盛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喜怒，面上越发敛容收色道，“逸小主是个重情的人，安大人前脚才进了狱，逸小主后脚便和皇上遇上了。先岂论此外，光是这孝心，便已经很难堪了，只要皇上手中一直掌握着这张底牌，就不怕逸小主难掌握了！”

“听你这样一说，即便她算计得千般，朕似乎也仍能抓住她的把柄！”雍正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道，苏培盛心中一惊，笑道，“皇上自然英明！”

幸亏雍正也没与他在这些枝末小节上纠缠，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扭头做着自己的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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