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彩萍在伤心（1/2）

在周一乔部长允许提拔凌霄当服务公司的纪检书记，周三就派人到公司考察。考察时，公司的支部成员和一般群众没有不说凌霄好的，到劳动局考察时，劳动局的向导同样都是好话。

凌霄岂非真是这么得人心？

实在也不尽然，个此外人肯定对他有意见，好比景司理就不平气。这考察挺突然的，小道消息还没有传出，景司理虽然一时还搞不清组织部来特意考察凌霄详细为何，但能肯定是要提拔。在个屁大的公司，只要随便提拔一个官就与他平起平坐了，一个刚来公司没几天的小青年爬得这么快，怎么能让景司理佩服？可是，现在的政界外貌上都是一团和气，这种场所实事求是地评价一小我私家的时代已经已往了，没人会说被考察者的坏话，就是有仇也轻易不能说，要说也是在背后说，暗地里捅刀子。可他和凌霄的关系还没到这个水平，况且暗地里捅刀子也未必管用，组织部能专门考察凌霄，那肯定是部长或部长以上的向导要扶持凌霄，捅刀子捅欠好反捅了自己，只有不识时务的傻瓜才那样干。

周五上午上班不久，组织部就打电话找去凌霄谈话，谈话的是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和干部科科长，这两位早就跟凌霄惯熟了，而且在考察时就悄悄恭喜了他，找来谈话不外是一种法式，然后就是送他到公司上任。送的人就不止是这两位了，部里的两位副部长和所有科长们，尚有干部科的做事都出动了，局势极其可观。这一方面是凌霄跟这些人的关系都不错，但更主要是他们为了到服务公司大吃一顿，就是要送一个不认识的都要抢着去，况且是凌子要升官呢？

组织部先把凌霄送到劳动局，向局向导转达了组织部的任命决议，然后所有局向导和组织部的上上下下，声势赫赫地把凌霄送回到公司上任新职，凌霄十分荣光地当上了服务公司的纪检书记，享受公司副司理待遇，以后成为公司向导成员。

中午公司部署了三座酒席，酒席上各人一片恭贺声，但凌霄却没有他自己预想得那么兴奋，因为他在这边为了升官之喜热闹喧天，可同一层楼内里有一间客房中，一位女子因他可能仍在伤心呢，让他牵肠挂肚怎么能够陶醉到升官的喜悦中呢？

凌霄以为方雪芬受了刺激会脱离知青宾馆的，可她没走，五天了，凌霄都没有去看她，频频忍不住要去，最后说服自己不要去，也许不去对她更好。既然她容不下一个花心男子，就不要再招惹她了，让她好好地岑寂岑寂去想通一切。凌霄暗自决议，如果她真的要回家过日子，那以后就远离她，让她平平悄悄地过自己的生活。

这几天凌霄虽然没有去见方雪芬，可并不是没有关注方雪芬，是托付了贺佩玲照顾，并让贺佩玲把方雪芬的情况转告给他。

就是那天被方雪芬轰出来之后，他就找贺佩玲去了，让贺佩玲注意一下方雪芬，不管方雪芬是留照旧走，都要告诉他一声。贺佩玲其时眼神暧昧地询问他跟方雪芬的关系，他原准备搪塞只是出于同学之情，后以为没有说服力，就爽性把实情告诉给了贺佩玲，横竖他与贺佩玲的关系也特殊，贺佩玲也肯为他保密。

这样，贺佩玲就以与凌霄同事关系好的名义，拣方雪芬在宾馆而她也不忙的时候，就进去坐坐。

她第一次找方雪芬时，还把方雪芬交得一百元押金退了，说凌霄已记到修建公司的账上了，并告诉方雪芬若在饭馆用饭也不要付钱，在饭单上签个名就行，以后凌霄会处置惩罚的。

这第一次找的时候，就是那天中午她大致忙完的时候，约莫是一点左右，那会方雪芬已经清静了，但脸上深深的忧伤照旧能看出。她有凌霄的嘱咐，装出绝不知情的样子与方雪芬攀谈，得知方雪芬没用饭，把凌霄的话转达之后还骂凌霄对同学不体贴，随即出去喊服务员到饭馆端了一碗米饭和一个炒菜，看方雪芬默然沉静寡言就没多待。晚上方雪芬也没在饭馆用饭，她已往询问时，方雪芬说在政府食堂吃的饭，虽仍然默然沉静寡言，但脸上的忧伤很淡了，不是知情人还看不出来。

厥后几天，贺佩玲也只是到晚上进去稍坐一会，她跟方雪芬找不到配合语言，把凌霄交给的任务完成就行。

凌霄还知道姜竹君在周二下午下班后找过方雪芬一次，这也是听贺佩玲说的，可从钱晓东嘴里没有听到任何消息，这没消息也就是平安无事的好消息，所以最少对方雪芬的状态较量放心，也就能克制住要去找的念头，但五天了却不知方雪芬到底要准备怎么办，让他牵肠挂肚的。

不去见方雪芬，凌霄也有客观原因，这几天实在是忙，早晨六点起来六点半出去学车，七点半回到厂里，和钱晓东碰头部署好厂里和修建公司的事情，然后就由钱晓东处置惩罚商量好的事情，他就再到公司转一圈，候一会组织部那里的消息，没消息他就坐车出去，去找能给他的销售站带来业务的关系户，升官蓬勃两不误。

一上午他要转两三处，每到一处，不管人家一时能不能给他做出孝敬，也要邀人家中午在知青饭馆碰头，摆下酒席畅叙兄弟友爱。下午继续这样跑，晚上同样是大宴宾朋，几天下来收获也颇丰，立马推销出了四五万元的钢材和木料，还预定出十几万元。就连周三组织部派人考察他时，因为划定他是不能加入的，他放心地照样是到外面跑业务，只是中午到公司宴请组织部的酒桌上敬了酒。

周五中午在知青饭馆，凌霄升官的消息很快就在饭馆内的各个酒桌上传开了。这下了不起了，那些正好也在饭馆用饭的圈里圈外的朋侪，以及以为已与凌霄很惯熟的人，以为自己在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就特意到他们的雅间来祝贺，一中午为他撑足了体面。那些以为自己分量不够欠盛情思进去祝贺的人，在本桌上吃喝罢就上公司等着要祝贺他。所以，热情地恭送走组织部和局向导之后，上到公司看到尚有这么多朋侪弟兄们等着要祝贺他，把他兴奋的拿出好烟招待这些热心人，晚上还摆了酒宴盛情款待他们，在一片恭贺和捧场声中，尝到了升官的荣耀。

凌霄升了官，除他之外，最感莫大的喜悦应该是他的家人，尤其应该是妻子彩萍，得知后肯定兴奋万分。可就在他晚上十点多回抵家中要向彩萍和彩芬报喜时，刚进堂门就被彩芬堵在家门外，彩芬在他耳边悄声说：“姐夫，姐姐不知因为啥，晚上回来脸色很欠悦目，我问怎么了也不说，问是不是单元有人欺压了，摇头说不是，再问就哭了，哭的很伤心，连晚饭也没吃。中午还好好的呢，吓得我以为我们家出了事，我还跑回家去看了呢，家里啥事也没有呀。姐夫，你下午没见姐姐吧？”

“没有啊，我今天下午到现在就没脱离过公司，我进去看看。”凌霄大惊，说罢就急遽进去了。

彩萍已经睡在被窝中，侧着身子背着门，电视开着不看，他扳彩萍的肩膀问：“萍，你怎么了？”

彩萍扭动肩膀不让他往正面扳，淡淡地说道：“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躺了一会儿许多几何了。”

刚刚彩萍的举动让凌霄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了想又以为不行能，便伸手摸摸她的头，不发烧，疑惑地又问：“是哪儿难受啊？要不要到医院找个医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