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抱住粗大腿（1/2）

从大年头二起，凌霄就开始不用停了，初六前上午主要是随处去贺年，下午有空就到厂里待着。给工人们放假到初六，放假期间部署了守卫值班人员，但钱晓东和张静怡从初三就开始来了，张静怡是全天守在凌霄的办公室，钱晓东和凌霄一样，上午也要随处贺年，可他是跟姜竹君到双方亲戚家。

凌霄则都是给向导们和要好的弟兄们贺年，因为他亲生母亲死得早，姥爷姥姥也先后去世了好几年，跟母亲这边的亲戚基本算不来往，彩萍是因为已往家穷没亲戚来往，现在有了可也养成了不去贺年的习惯。

他一个上午要跑六七家，一般都是他一小我私家，只有到滕局长和秦水仙家是带着彩萍。去滕局长贺年时，遇到陈浩也在，陈浩从与小红文定后，俩人只要有空就黏糊在一起，从小红的喜盈盈的脸上看，看来是陶醉在恋爱之中了。滕局长和陈果花瞄准女婿陈浩很满足，自然对凌霄这个大媒格外亲热，而且以尊长身份给了彩萍三百元的压岁钱，脱手真是特殊。彩萍吓得不敢要，可陈果花怎么也要她收下，最后照旧小红亲热地叫着嫂嫂硬给她塞进衣兜。

剩下的就是凌霄给人家出压岁钱了，每个孩子少则十元，多则二百元。给十元的，是在街上遇到同事或熟人领着孩子的时候，这些人不是凌霄要投合的，只是出于笼络人脉才给的。如果是需要投合的，最低的档次也是五十元，像教育局杨局长的两个孩子，陈局长的二儿子，谢县长的儿子，这类为数不多的给得是二百元，其余多数是五十或一百元。就这样，从初二到初六，凌霄已放出两千多元的压岁钱了。

有支付就有收获，通常去给贺年的，关系显得更亲近，而且尚有详细收获。其中最大的的收获是到柳司理家贺年时，柳司理说开春准备建眷属房，而且照旧在公司院内建四层的楼房，也要建全框架结构防震型的，还很自豪地说要在他手里再办了这一件大好事。这企图他早就琢磨了，就是等公司的办公大楼建好后就着手，现在知青修建队升级成修建公司了，也正是时候。

这对凌霄来说是大喜事，大喜之一是即是修建公司揽到一项最大的工程，大喜之二是他将要有楼房住了，兴奋之下跟柳司理商讨了好半天，中午留在柳司理家喝酒也都是这话题。

先是盘算有几多套就够了，因为有政策优惠，公司准备津贴四分之一或更多，所以原则上只有公司的人员才气享受。公司现有的在职人员加离退休总共是三十四人，但要给劳动局的向导准备四套，给计委主任准备一套，给分管的副县长和副书记各准备一套，下面企业的职工不管可企业的司理照旧要管，给魏司理、王队长和贺佩玲一人准备一套，这样至少得四十四套才够。然后是商量户型，给那几位大向导准备的肯定要准备三室一厅的，公司的四位向导也是，剩余人就是按两室一厅的尺度，就这样也肯定都要适当地超尺度了。柳司理让凌霄上了班就开始张罗，等工程师丈量好地方，拿出个起源方案后再详细商量。

如果比早先七、初八的收获，公司盖眷属楼对于凌霄来讲又算不上什么了，因为这是凌霄一直激动紧张地期盼的。

初七、初八，谢县长要带凌霄去给县委书记和县长贺年，这两位高屋建瓴的土天子，他只有在县里的干部大会的主席台上才气正儿八经地见到一面，到县委和政府服务偶然间好不容易看到人家，可人家却是被前呼后拥，他只能躲在一边看人家个影子。终于有了扑面认识的时机，而且照旧去家给人家贺年，他何能不激动紧张？

尤其是郭书记，手握武兹县党政军大权，而且是大权在握，比之为封建社会里的封疆大吏一点都不为过，仅按正常的权力行使，让你升官你就能升，让你蓬勃你就能发，虽然想让你倒霉也是易如反掌，能牢牢牢牢地投合上郭书记，那就即是抱住了粗大腿，在武兹除了郭书记绝对没人能撼动你。

郭书记的家在嵋泽市，按初二给谢县长贺年时的约定，初七大早凌霄就到谢县长的家坐谢县长的车出发了。谢县长当了副县长后，座驾也由2020北京吉普换成了上海公共桑塔纳，这车是郭书记当书记后购了新车替下的，还够八成新。

县委和政府去年大换班之后，县委和政府新增好几部小轿车，增的都是桑塔纳。以前副县长多数是伏尔加，现在也都换成了桑塔纳，虽然多数是一二三四把手换新车替下的，但都是宁愿坐旧桑塔纳也不愿坐新伏尔加。因为伏尔加在外观、性能和舒适度都比不上桑塔纳，就是新车也不如七八成新的桑塔纳，社会主义暮年迈同样落伍人家许多几何。

同行的尚有接任谢县长当水利局局长的张广明，他原是水利局的副局长，是谢县长内圈的焦点人物，自然跟凌霄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了，也是凌霄去家发放二百元压岁钱其中的一位向导。

凌霄坐在副驾驶座上，谢县长和张局长坐在后面，他是第一次坐桑塔纳走这么远的路，坐得舒服坐得过瘾，虽然没有马君茹的车好，可那次坐得太不外瘾。桑塔纳到底比吉普快太多了，虽然中间有一段山间公路，因为过年路上车少，不到两个小时就抵达了。

八点半到了郭书记的家，没想到书记的家很一般，不是凌霄此前想得华美堂皇那种。这照旧郭书记原来在市政府时分的公房，是在四层较量旧的一套三室一厅。

郭书记知道他们要来，一家四口都在，不外就是不知道他们要来，夫人和孩子肯定会在，因为又不仅是他们会来，大好的捞钱时机咋肯放过？书记夫人在市里一个机关上班，他们只有两个女儿，划分是高三和高一的学生。给两个孩子发压岁红包时，凌霄不知谢县长和张局长的红包中包的是几多钱，但看比他的鼓得样子也知肯定比他的多。

他是按谢县长的付托，每个红包中装了五百元，这个不能跟谢县长和张局长比，如果他包的比人家还多，岂不是让谢县长和张局长丢体面吗？况且就是包的多，指望这一次也起不到多大作用，能起到结识的作用就不错了。

但最初让凌霄失望了，恐怕连结识的作用也起不了，谢县长把他先容给郭书记时，人家只是与他握手笑笑，厥后基本上无视，他这角色太不入眼了。他也推测这种情况，能来人家家里如此靠近就不错了，就一直保持着敬重的微笑。就是给郭书记两个女儿红包时，谢县长和张局长还给当个叔叔，他啥也不能给人家当，十分低调没言语把红包递在人家手中。看两位千金收红包时的心情，只有客套的谢谢没有欣喜的笑容，就知道一天还不知道收几多红包，收红包恐怕也成为一种冷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