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山石攻玉（1/2）

华宁初中结业没考上高中，在家闲待了两年后，接母亲的班进了武兹县线材厂，现在才事情了五年，已当了快二年的供销科副科长，每年有半年是走南闯北出差在外，大江南北许多地方踏上了他的足迹。而且还向凌霄吹嘘，到那儿出差都是吃了喝了，走时客户再给拿上，每次外出都不少弄油水，很有成就感。

可对华宁单枪匹马当副科长的经由和捞油水的事儿，凌霄其时听得心里很不舒服，社会怎么竟是这个样子？尚有一股不信这个邪的劲儿。倒是爱听华宁讲在外面游山逛水的情形，尚有品尝工具南北美肴时香孜孜的口感，这些令他几多有些羡慕。

华宁年岁不大文化不多还个子不高，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混上了副科长，那可是千来号职工的大厂子，是武兹县的龙头企业之一，以凌霄现在的心态看华宁，简直是值得炫耀的本事，该信这个邪啦。可其时华宁炫耀了那所谓的小我私家本事和向上爬的诀窍后，他随之对其发生鄙夷之心，从那以后还居心疏远了人家，怕跟人家站在一起会有辱他的清白，心里还振振有词：堂堂好男儿，岂能与这种势利小人常相来往？

因为华宁那所谓诀窍，在他看来就是靠不要脸皮低三下四去投合向导，是典型的小人行径。所谓的小我私家本事，是认准谁能帮其弄到利益，就投其所好对人溜须拍马，并不惜自贬人格到人家中卑躬屈节出卖体力。

为了升迁和获得利益，连做人的尊严都不要了，还当本事出来夸耀，在看不起华宁的同时，其时听罢还质问：“像你这样当了官，不会酡颜以为羞耻吗？有何可自满自豪的？”

可华宁却义正辞严地说：“干吗要酡颜？不管用啥手段，只要你上去了，衣兜兴起了，你就是好汉！你就是大爷！会有人笑话你？会有人看不起你？去他妈一边去吧！你穿着一身黑乎乎的油腻事情服在车间干苦力，那才会让人笑话和看不起！已往和我一块干苦力的人，现在谁人不眼红我？连我刚加入事情时的师傅，现在见了我不照样是颔首哈腰的？因为我能给他扔包好烟嘛！我若再给他扔两瓶好酒，让他倒叫我师傅都乐意。哈哈，溜勾子舔屁股的利益我算尝到啦，我现在溜别人，很快就会有人溜我的啦，到时全赚回来啦！”

华宁自得的笑声清晰地又回响在凌霄的耳边，华宁那种种溜须拍马的手段，也从他的影象中涌出。

刚接班进工厂时，华宁才十六、七岁，进厂后直接分配到车间一线干活，线材厂的活都是跟钢筋打交道，又苦又累，华宁连三天没干就受不了了，从第四天开始就耍奸偷懒，为此常挨班组长和车间主任的剋。最初是怨叹自己没有一个“好爸爸”，进不了舒服的科室，但从小鬼精灵的华宁，在无法忍受和不宁愿宁愿之下，开动头脑琢磨着要靠自己脱离苦海。

华宁先瞅准了厂劳资科长，因为人事调动归劳资科，书记、厂长之类的厂向导，对那时的他来说官太大，一下还投合不上。他跟怙恃要了点钱买上礼物就给劳资科长送家去，还耍了个鬼心眼，第一次上门啥要求都不提，因为怕这点小礼感动不了人家，装作是母亲让来造访尊长的。以后隔三差五就提着礼物去拜望，还给人家干些家务活，不出半年就与劳资科长的关系拉得很近，把他看成了自家的子侄，正好厂供销科需要加人，在劳资科长的鼎力资助下他就进去了，当上了令人羡慕的供销员。

当了供销员后，看老供销员肥的流油，他的心眼又运动开了，故伎重使，这次的目的是瞅准了供销科的一个副科长。为啥他不首选科长看成投合的目的？是因为他待了一段时间后，听说也觉察了科长与这副科长之间矛盾挺深，而副科长在县里有人，他判断紧跟副科长比跟科长或许有前途，以赌一把的心态把宝押到副科长身上，便紧跟在副科长屁股后拼命投合。不外，他还怕万一跟错栽大跟头，在继续与劳资科长搞好关系的同时，又瞄准了一位副厂长，这副厂长跟他们的劳资科长关系很铁，在劳资科长的引荐下跟这位副厂长又拉上了关系，手段仍是给人家当“长工”，因为他没钱嘛，只能用出苦力去投合。

这小子果真有眼光，这一把赌赢了。科长与副科长的矛盾激化互不容忍后，与厂长关系好的科长居然真败给了副科长，跟科长关系好的就有人倒了霉，被撵出供销科到车间受苦去了。华宁则跟对人得了势，这副科长当上了科长，他在那位副厂长的提携下，在副科长和劳资科长的支持下，小小年岁当了供销科副科长，奠基了在工厂的职位。这小子不仅政界自得，情场也是大有斩获，人小鬼大的他，不久前这居然把他们厂身材高挑的厂花搞到了手，而且见谁都要吹嘘一番。那次见了凌霄，在吹嘘后还说以后领着工具到大馆子请他用饭，那神气显着是告诉他：我个没你高，人没你帅，文化更不敢跟你比，但我照样当官搞漂亮工具，你好也不外如此吧？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其时凌霄更认为他是一副小人嘴脸，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可此时面临心上人有失去的危险时，凌霄痛定思痛，再思量华宁这小子简直不简朴，那种本事和诀窍，对华宁来讲，若想要向上爬简直是不二之途，这对他也很有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