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话（1/2）

第二个电话是给小小打得，我和小小有好长时间没联系，她也找不到我，所以也是很担忧我。我告诉她我和张了了私奔了，现在正在南方一个小镇上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小小笑了，她问我南方怎么样。我说南方很好，水很清，树很绿，就是云彩多，天空没有北京那么高那么的蓝。和小小聊了良久，她的心情似乎一直还不错。

不外给王月打去电话时，电话中王月告诉我的小小，却是另一副容貌。她说小小外貌虽然和以前一样明亮而鲜艳，但她的心田世界却是伤感而昏暗的。她挂电话前告诉我，她说她真希望小小能够走出已往的阴影，重新快乐起来。

第四个电话才是给向导员打得，向导员一接到我的电话就兴奋而疯狂起来，他说他差点都快要报警了，如果过两天我再不给他打电话，他预计就要报到学校里去了。我知道报到学校里去的效果，所以一直都唯唯诺诺的和向导员讲话。厥后和向导员说我很快就会回去的，而且保证6月20号前赶回去做完结业设计。

当我想挂电话时，向导员说陈杰，你在电话亭边先别走开，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想和你聊聊，我让他给你打已往。

我理亏在先，不敢多问，自然允许。

挂了向导员的电话，没过多久，就有人打来电话。我拿起听筒，说话的是一个微带苍桑疲劳的男声。他问我是不是陈杰。

我说我是陈杰，您是哪位。

他说他是张了了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后，我不禁愣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突然想起了张了了对我说过的话。

我不能起义她，我和她刚拉过小指头，所以我有点想挂电话。但他在电话那里暖暖的声音，像是一位父亲语重心长的教育他的儿子，他说：“陈杰，请你先不要挂电话，我知道了了现在和你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希望了了幸福的话，请你听完我要说的话，因为我是她的父亲。”他叹了一口吻，继续说：“了了出走后，她妈妈为今生病了，她妈妈有心脏病，如果再受什么刺激的话，只怕是效果难料。陈杰，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如果你真是一个男子的话，一个敢于担认真任的大男子的话，请你仔细思考一下我后面要说的话……”

我木立着，放下原本的自豪和自尊，开始像个孩子一样听他讲话。

……

挂掉张了了父亲的电话，我失魂崎岖潦倒的坐了下来，坐在了电话亭旁边的一棵枯萎的大树边，一棵恰似冬天里没有落雪的大树，脑中就一直只想着适才张了了父亲在电话里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之前张了了突然拉上我一起逃离北京，一直不愿告诉我她要和我私奔的真相，现在听完张了了父亲的一番话，我似乎一切都明确了。

张了了父亲是个房地产商，今年国家缩紧银根，而他谋划不慎停业了。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他就一个女儿，他的一切希望都在女儿身上，他说他很爱他的女儿，他知道他女儿最想要的是什么，他女儿希望她自己未来成为一位优秀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四年前他女儿高考报了北广的播音主持系，而他则随他女儿从重庆举家搬迁到了北京。但现在他却停业了，他已经一无所有，他无法再帮她女儿去实现她的梦想了。他说：“陈杰，你知道吗？海内这个形势，了了作为一个新人，如果她背后没有一定的经济权势支持，她是很难出头很难实现她的梦想的。”

他又说陈杰，虽然恋爱是自私的，但真正的大男子，是男子汉大丈夫，而不是霸权主义。大男子对外要有事业，对内要学会照顾好女孩子，做任何事都要为女方多想想，男子可以遭受一切，但女孩子多数时候却只能哭泣，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要让她哭泣，她未来一定会默默谢谢你的。那些不计效果，不明确用什么方式呵护女孩子的男子，实在才是真正的小男子，他们的恋爱顶多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充其量不外一场玩弄女性的游戏。陈杰，你懂吗？你能资助了了实现她主持人的梦想吗？你是一个真正的大男子吗？

听完他说的这些话，我默然沉静了许久。我说不能。

他说实在你能的。

我问怎么才可以帮她。

他说请你脱离她。

何等的直接。他的直接，已经隐隐刺伤了我的自尊。

我说我爱她，我能够给她我的全部恋爱甚至整个生命。

他笑了。他笑我太年轻，太孩子气。他说了了也太年轻，太孩子气。

在他凄凉而惆怅的笑声中，我想起了曾经张了了在我眼前说过的无数次的话，她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像陈鲁豫一样成为中国优秀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她还不知一次的一改以往凶暴的性情，眨着眼睛最温柔的望着我问我，她说：“陈杰，当我成为真正的电视节目主持人的那一天，你会坐在台下第一个为我拍手吗？”想到如此种种，我特想哭，但却又哭不出来。

他又告诉我，他说张了了这次出走，是因为他要求张了了和他一位挚友的儿子文定。他说他谁人挚友的儿子也很优秀，就和我一样很优秀（我知道他是在居心捧场我，他预计是畏惧说话伤害了我，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孩子）。他说他谁人挚友的儿子很喜欢张了了，和我一样爱张了了，但现在只有他才气够资助张了了，帮她去实现她主持人的梦想。

最后，他险些带着悲竭的口吻说道：“陈杰，如果你真的爱了了，就请你告诉我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好吗？”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不给你压力，如果你想好了，就给我回个电话吧。我等着……”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我一直在思考。我扬起头，让风一片一片的掉落在我的脸上，吹乱我的头发。

我站着，站在话亭边，我问我自己：我是一个真正的大男子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

走离电话亭边上，在那棵枯萎的大树下，没有落雪的大树下，我孑立而无助的彷徨了良久。

我找了一块地方坐下，又站起来，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