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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招式,单清扬俐落收鞭,才觉察不远方阿声瞧着自己。「你醒了?」
「嗯。」他颔首,与她一同到石座上休息。
阿声悄悄的,单清扬明确他不喜欢自己独自舞双鞭,小声道:「阿声,你莫要气我一人耍鞭。」
洪煦声看着她。
单清扬道:「爹爹在我心中是个好爹爹,可我到现在才逐步懂了,原来他竟有太孤苦的一面。明确是双鞭,他却自豪得不愿与他人合招,索性连先人鞭谱也改了,只要展示他一人武艺便好,掉臂旁人;他也不传门人这七七四十九式,就怕有人逾越了他。我想我也懂了七重门的灭门之祸从何而来。孤苦如爹爹,立约又毁约,上奉陵山庄退婚,那是无信;搬离奉陵,那是无根;来到归鸿入蛇武盟,却将原先已入盟的吴家踢开,那是无义……」原来清扬偶然独自舞鞭是为推测单伯伯的心思,洪煦声伸手盖上她握着双鞭的手。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单清扬问得清静。她不会去恨爹爹,可要隔离恨对头的方式,她认为需要看清以往太过认定的事。
「游龙游云为双人使鞭招式,我确是早就知道。」至于单伯伯为人如何,洪煦声只在小时见过他数次,无从判断太深。可单伯伯若真是像清扬所想那般无信无义之辈,爹又怎会与之深交,还为他二人指腹为婚?
「清扬不需思考过深了,你不认同单伯伯做法,现在与他踏上差异的路,创出了差异的七重门,已足够。」
「嗯。」这原理她明确,只是今日舞鞭有感而发而已。单清扬点颔首,将白龙鞭交到阿声手上。
洪煦声笑开,「怎么?你肯将白龙鞭让给我?」
「虽然不,」有些坚持单清扬照旧不会让步的,「我心已定,须要驾驭白龙鞭,以服天下人。可……此处只有你我,我想看你舞白龙鞭的容貌。」
「你想看男子舞白龙鞭的力劲,那我自当走一回招式给你看,」洪煦声看着手里鞭,道:「可我究竟不是自小练七重门的内功与步法,怕会添乱。」
是错觉吗?从刚刚,阿声话语里便带着一点不耐,是为何?单清扬不解,只有回道:「我所练的七重鞭法也是遭爹爹擅自悔改的,又那里是正宗?阿声练武单练形,却是各家都学得七、八分;况且你以前也说过的,游龙随心而走,我自有分寸的。」
「……好吧。」
洪煦声立起身,来到一角,松了鞭身落地,待清扬走至另一头,两人相视提气,眼神一凛,同时甩鞭跃出。
双龙鞭出招一主一辅,归鸿论武时洪煦声的赤龙鞭为辅,跟上所有清扬以白龙鞭所出的撃招,掩护所有她收招时的清闲。此时他以白龙鞭领路,前方没有对手,清扬追随他行动之余也不忘视察,时而仿他的出招手劲。
走过一回游龙游云,洪煦声平气正想收鞭,清扬一计转头鞭又将他手提起,接着紧缠白龙鞭飞身拉展。他愣了愣,随即知她兴头来了,便随兴而发,忽高忽低,偶有参杂剑招、棍招,步法也跳脱了七重门的滑点步法,使了他从前在庄里常练犹自家步法。
单清扬见他不再配合自己,舞的鞭法虽难以捉摸,却又自成一格,她也展了招式,近身、远身对战,忽攻忽守地挑起他更多自创招式。
阿声不会知道,她自小最大的愿望即是如此……当爹爹的银甲白龙鞭传到她良人的手里,她便要以铁甲赤龙鞭会他一会。他们在某一年春日的梨花前起誓结为伉俪,却没有真正拜过堂,而这以鞭会鞭的仪式她却是挂心多年……
「小心!」出招未敛力,却见清扬似是有些走神,洪煦声一惊,硬是扯鞭改缠住了她的,顺势甩至一旁。
下一刻,单清扬已在阿声怀中,听着他声音发颤,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