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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洪煦声也不否认。
煦声性子温吞,世间所有的事物对他来说多是无关紧要,会这么问起,体现对那单家小姐是有几分情义在的。煦声少出庄,也没有朋侪,会对昔日订过亲的工具有所体贴,是可以明确的;只是,单家小姐值不值他认真相对?段橒舒思忖良久,还未回话。
「若段叔不愿说,那煦声便不问了。」洪煦声双眼看不见,却能清楚感受到他人最细微的情绪。段叔的默然沉静,是出于对自己的掩护。
「不,我不是不愿说,只是在想该怎么说。」段橒舒松了口。煦声不问便而已,如今难堪有一事令他挂心……也不是坏事。这庄里已有太多人冒充自己是洒脱到六根清静的仙人,段濩舒老早看不外眼。
「愿闻其详。」洪煦声面露谢谢。此事若是问二哥,他肯定绕很大、很大的圈子,说的,还纷歧定是真的。
想了想,段橒舒娓娓道来:「单家七重门,原先在奉陵这儿也是大门派,早年跟你爹交好,所以给你俩指腹为婚,这你是知道的。实在算算其时,正巧归鸿罗家崛起……要知道天下武家出归鸿,归鸿才是武林门派驻足之处。单永飞一次衮州之行与罗家一见如故,厥后便将七重门迁至归鸿,此事其时在奉陵一带也算大事一件,不少门派跟风,也纷纷迁往衮州。」
洪煦声悄悄听着,脑中思考着某些事。
段橒舒见他不语,继续说道:「单家七重鞭、罗家鱼肠钩、回风门绳镖,这三家以单永飞为首结成蛇武盟,其时在归鸿是一大盛事。单罗两家顺理成章结下亲事,而罗家与回风门本就是姻亲关系,若不是迎娶当日发生了血洗七重门的惨案,蛇武盟可成了一家亲了。」
他避重就轻,却注意到煦声听见迎娶几个字时,神色略略冷凝,然而很快又恢复清静。
煦声不体贴身外之事,可单家已往几年发生的事,庄内并不避谈,他理当知道才是。刚刚的变脸,是体现煦声真在意单小姐吧?但……是做为朋侪的在意照旧其它?
「我刚刚说的都是一般江湖人知道的事。」从煦声的心情读不出太多他
压在心中的心事,段橒舒停顿了一会儿才再说道:「事实上,在单家迁到归鸿前,还未成形的蛇武盟也是三家漆黑筹备,三家划分是回风门、罗家,以及……吴家。」
「吴家?」洪煦声眉微蹙,问:「使金钢錬的吴家?」
「没错。」段橒舒颔首应着,抽了张纸得手边,随笔写下四家姓氏,以四姓为点连出两个三角形状,最后单、吴两家连不到对方,远远对立着。
「长年以来吴家出了名游走黑白两道间,直到此代家主才有意一洗过往名声;而单、水飞为人正派却过于守旧,所以坚持吴家退出结盟。一个外地来的七重门本不应有话事权,可单家鞭法名震天下,众人推测五十年一次的归鸿论武,单家肯定榜上有名,才会成为各家笼络的工具。」
「所以,蛇武盟建设了,吴家却消灭了……」洪煦声想起墓里拾回的金钢链,精钢的链身系沉钩在前,若不是练家子,是极难将此武器使得上手。
其时在墓中他没看清,可护容替他录在盗墓册中的吴家盗墓人,是一个年过五十的男子,死时双眼未阖,手中一张地宫舆图,虽非十分正确,却也中了七八成;照他入墓后的走向,想盗的应是藏于竹简墓室中之物。竹简墓室因有上千竹简卷书而命名,只是吴家盗墓人死在通往最后一道门的过洞里,因此难以推断他其时想盗的究竟是哪一卷书。
「煦声,既然你问起,我也不有所隐瞒,你听了就放心里好好琢磨。这单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更没相处过,江湖上的蜚语蜚语有几分真,这很难说,只是我得提醒你一句,这……无风不起浪。」段橒舒语重心长地说着,语落,顿觉自个儿老了几岁,就快酿成这四个孩子的爹了。
「段叔想说什么?」洪煦声等他接着说下去。
「我想说,单罗两家攀亲前,罗少爷与吴家小姐订过亲。」段橒舒说得小心,是因从未见过煦声沉下脸。「跟罗家扯上关系的吴家尊长数年前来盗墓;数年后,又是与罗家订过亲的单小姐入庄,这……实在很难不令人起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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