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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煦声定立不动,直至一道掌风迫近眼前,才旋身避开,接连两招轻点段叔臂膀,又再弹开。
「跟你说过几多次,真正临敌时,怎可轻率探人臂内。」段偻舒知煦声目力不佳,因此惯性以触觉探人双手用何武器,又或臂力如何,但他对此向开胸前预防的举动很是头痛,不知提醒过煦声几多回了,真是恶……:难改。
「用你刚刚练的招式跟我对!」
洪煦声正要回话,停了一停,转向另一头扬声道:「福伯,今儿带灯晚了。」
闻言,段褛舒也缓了手,望着谷雨阁半掩的大门,片晌,果真见到一点微弱的光。他心道这距离煦声看不见,会察觉福伯到来,完全是靠那天生过人的耳力。
「三爷莫要怪罪,老奴上厨子那儿打点事情延误了……段爷也在呀。」
洪福推门而入,请了安,便为阁内上灯。
实在上不上灯对三爷来说是没太大分此外。白昼里三爷能委曲瞧见十步内的事物,入夜后多数靠耳朵。不外,夫人在世时曾付托过,入夜后第一个上谷雨阁点灯,这差事他准备守到老死,究竟大少、二少有手有脚有眼睛,天黑上灯容易得很,三爷曾有一回也不知哪儿蹦出来的想法,自个儿做这别人做来容易的事,差点没把屋子给烧了……
「福伯,替我取剑。」段获舒不知他心思,只道:「顺便命人将演武台的十八武器架搬来,晚膳前我与煦声要动启航子。」
洪福眨眨眼,看了看段爷,又看了看三爷……弄不清楚是哪儿差池劲;两个庄里最闲着的人,竟勤得要在晚膳前比试。「今晚有……贵客临门哪,厨子煮了大骨淮山汤、炖蹄膀子、豆腐脑和水菜三鲜呢,可不是两位爷敁爱的嘛丄一爷付托老奴来唤三爷一同在偏厅用膳,要否先吃再比?」
「先比再吃。」怎么煮的都是他爱的菜,居心要让人拒绝不了吗?段凿舒抿抿嘴。
洪煦声没作声阻挡。家中兄弟除非爹爹传话,否则在娘亲死后就各自过活;二哥怕寥寂,时常邀兄弟与段叔用膳饮酒,他若手边没事,也乐得相陪;今儿倒是段叔兴致来了,他自当以段叔为先。
见两位爷充耳不闻有没有贵客这回事,洪福欠好再多说,只有照着做了。一直以来庄中有客,多是庄主接见,虽说现在在厅中等的不是寻常贵客……也罢,这厚颜退婚的女人,三爷不见才更好。
洪福这么想着,退了出去。未久,与西崽取来了段爷的剑与十八武器架,划分放于两人身后,在一旁候着。
「福伯,你等先退下吧。」映不出一丝光泽的眸子直视前方,洪煦声说着:「付托厨子把饭菜热着,晚些送来阁里,段叔与我一起吃。」
段橒舒闻言,嘻嘻补道:「再烫壶酒。」
洪福本想说三爷喝不得酒,对眼欠好,但见三爷难堪邀人在阁内进膳,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领命与西崽退了出去。
待福伯等离去,段凄舒迎风而立,将长剑出了鞘。「让我猜猜,看你刚刚所练,用的是……棍?」
洪煦声微笑着摇摇头。想起段叔到庄里时才刚退出江湖,久不动武心痒难耐,便常找他过招;那时也是如此,见他练起外家武功,就起玩心要猜猜究竟练何种武器。
「嗯……」段橒舒沉思一阵,喃喃道:「重足法,腰力稳,臂力巧……不似枪有刺击招数,竟也不是棍……」
段叔不愧在江湖打滚了多年,与各大门派不只交过手,连对手武功路数、武器特性都颇有研究,刚刚自己不外耍了数招而已,段叔即能看出多个细节,这即是段叔常申饬他的知己知彼攻无不克吧。洪煦声长年窝居庄中,练武单单是兴趣,并非为了行走江湖,更非为了战胜对手,于是不会真拿武器,也无需考究太深!」切随兴所至。
段橒舒忖度良久,忽地眼光一亮,飞身至煦声身后的武器架,拣起当中一样,剑尖轻挑,朝他的偏向甩出。
洪煦声虽眼不能见物,却清楚段叔的一举一动。他眉间微凝,侧耳一听,双掌微举拍合接住他抛来之物,两手随即往反偏向一拉,展开了手中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