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共冢（五）（1/2）

为安靠在墙上低头数数，数到六十，她就走抬脚走了。六十秒可以走很长一段路。穿过幽暗的走廊，走廊双方的服务生稀松地站着，每个包厢门口一个。礼貌地对她说：“晚上好。”

她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拉力拉进了包厢，她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吻住。身体被强按在墙上无法转动，唇舌强势倾入，炽烈而凶狠，毫无耐性可言，似乎要将她吞噬进肚子，唇齿之间充斥着浓浓的酒味和烟味，让人窒息。

为安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苏槿彦的身体压着她，隔着衣物她用身体就能感受到他紊乱的续。她似乎被卷入了一个的漩涡之中，无法挣扎，无法叫唤，只得任命地被带入更深处。泪水无声流淌。毫无意识地开始逐步回应着苏槿彦，获得回应的他受到鼓舞，更变本加厉地啃咬，与她缠绕。又似乎是一种宣泄，恒久以来压抑的忖量聚集成痛苦，他也只有在这样酒醉的夜晚，借着这一室的漆黑，他才有勇气做梦里一直在做的事。

他终于是铺开了她，两人急促地喘息着，吞咽着口中的腥血。熟悉而又生疏的男性气息朝她脸上喷来。他捏起她的下巴，空气中流动着危险分子。他们在黑漆黑对望，似乎能看清相互脸上的每一个心情，也能望进相互眼眸的最深处。

“你是在居心激我吗？明知道我在还和他玩这样的花招，交杯酒是不是喝得很开心？我教过你嘴对嘴喝，给各人现场演出一个不是更有？他吻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热烈地回应？”苏槿彦戏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一连串的话击得为安脑壳缓慢，愣愣地靠着墙壁，良久才反映过来要回手，一掌拍掉捏着她下巴的手。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我和什么人喝酒，和什么人接吻，和什么人上床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照旧谁人任你摆布的……”不待她说完，吻又在黑漆黑落下来。这一次比上次更凶狠，更无耐性，任方为安如何挣扎，如何推拒，环在她肩胛的手始终无动于衷。

逐步地，他变得极尽温柔，以一种方为安无法反抗的方式在她唇齿间辗转。隔着四年的时光，一千三百多个日夜，他依然是相识她的，他清晰地记得她的每一个致命弱点。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脖颈，与他紧贴，与他深吻。他们都侍着七分醉意，放任自己，在索取与被索取中迷恋。

失去了时间，世间万物皆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想吻得久一点，一点，那样拥有相互的时间就长一些，多一些。他们贪婪地在黑漆黑探索着相互的身体，生理上的难以抑制和掩饰，呐喊着想要对方。

时光倒流，似乎回到了最初的童年，他们看着相互生长，然后错过、交织、、脱离。一个个片断像影戏一般放过，胶片已经泛黄，放映时却是那样清晰。为安不行停止地想起往事，那些独自面临的夜晚，无法言喻的痛楚交织着寥寂和忖量尚有憎恨。她尝到了自己咸涩的泪水。

终究是有人停了手，连他们也分不清到底是谁，也许是同时停下的。苏槿彦起劲地平息着自己想要攻城略地的，逐步退却。为安感受到他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远，她变得忙乱不安，哭着问：“你照旧要走吗？”幽闭的空间里，没有人回覆她。她蹲下身，泪水无法抑止，开始轻轻地呜咽：“没完婚为什么也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