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司嘉怡终于意识到张导的殷勤是为了哪般。

虽说逢高捧、逢低踩是圈内的不二规则，可单凭她收了频频姚子政的花，她的价值就能被重新评估？

该说是姚子政太强大，照旧该说她太可悲？

之后收到的每一束花，司嘉怡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张导却不死心，直到她在《孤身男女》里的戏份杀青、即将离组的前一天，还在旁敲侧击地试探：“我的下部戏已经筹备阶段，是部影戏，女二号的戏份很吃重，这些日子相助下来，你的专业素养各人有目共睹，谁人角色应该会很适合你，只惋惜……我虽然拍了这么多年电视剧，可这影戏圈，还真是有点吃不开，资金这块至今还没解决，如果能拉到举世的投资……”

她注定要教育演失望了。

自她退回第一束花起，姚子政就已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他没有打电话来问为什么拒收他的花，更没有再在她眼前泛起过。

生活依旧糟糕而平庸，司嘉怡接下来有一个国际二线彩妆品牌的代言，虽然她只是三个代言人中的一个，广告拍的也是群戏，可这已算是她出道以来最拿得脱手的代言。

她的助理大学结业那年就开始跟她，如今助理已经荣升准妈妈，正在休产假，她却还在圈子里不温不火地混着，公司暂时没给她配新助理，她在代言现场的妆都是自己化的。

透过镜子能看到扑面的另两个代言人，年岁最多在20岁上下，却已经有了私人化妆师、助理在旁伺候着，那一刻，司嘉怡开始认真思考傅颖的建议，转战幕后，或许是她唯一的出路……

手机的震动声把她的思绪扯回，刚接起，那端的经纪人迫切火燎地通知她：“赶忙回公司一趟！”

“什么？”

“别问这么多，赶忙回来！”

“可我正在拍广告。”

“那里暂时先请假。”说完，“啪”地就把她电话给撂了。

一头雾水的司嘉怡在厂商的白眼下请到了假，赶回公司才知道，原来是她们公司最大牌的艺人试镜被刷，转而要她顶替上。

造型师、化妆师等等围了她一圈，转眼司嘉怡已换了妆容、换了全身行头，被经纪人推上保姆车。

“我带娜娜去试镜的时候张导向我问起你。”经纪人点拨道。

司嘉怡一愣。好片晌：“别告诉我是《孤身男女》的张导。”

她脸上恐慌大于欣喜，经纪人没太在意，自顾自继续道：“这部戏可差异于《只身男女》，是绝对的大制作，虽然选的是女二号……”

司嘉怡已经无心再听经纪人说什么。

***

没资助拉到投资，却能拿到角色，她还真不信世上有这种掉馅饼的事。

经纪人比司嘉怡还紧张，一到试镜现场便张罗着给事情人员递烟，一边还要忙着跟司嘉怡解释情况。

张导出任总导演，监制则是她之前见过的彭导。张导虽是影戏圈的新晋导演，可是有了彭导这样的名导加持，自然底气十足，选一个女二号而已，司嘉怡已在现场看到了两个一线女星。

她最后一个试镜，试的是《浊世尤物》里费雯丽最后幡然醒悟那段，眼眶被逼得通红，却一滴泪都不能掉，司嘉怡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嘴唇险些咬破，经纪人忙上前来问她：“怎么样？”

司嘉怡想惠临出房间前张导悄声对她说的那句：“替我谢谢姚先生。”

她能告诉张导，实在她什么都没做吗？

在这样一个唾手可得的角色眼前，她不能。

***

她和经纪人刚要坐上回程的保姆车，适才加入了面试的执行制作人跑出来叫住他们：“待会儿投资人有个饭局，司嘉怡小姐有没有时间？”

姚子政……这个名字就这样从司嘉怡脑子里冒出来，她下意识拒绝：“真歉仄，我尚有个广告要赶回去拍，可能没措施……”

话未说完就被经纪人制止。

“有空！虽然有空！”经纪人替她回覆道。

执行制作满足地走了，经纪人拉上车门对着她就是一通教训：“演艺圈真不是长得漂亮、演技好就可以出位的，要害是时机啊时机！姑，你都25了，还想这样浑浑噩噩的混到什么时候？你当谁都是林志玲都是李冰冰，30岁后还能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