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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庞杂得紧,怕有遗漏处,她闭眼再张眼,逼自己定下心神,细细阅读,可是显着每个宇都读进眼里,怎么会脑子依旧—团杂乱?
是生病了吗?照旧……
猛摇头,宇在眼前跳跃,她死命咬住下唇,一读二读三读、再读、再读、再读……直到读通读透、读到能够明确……原来这就是上将军不回信的原因。
她真不是普通厉害啊,居然随随便便就猜到因由,打死不回信……上将军果真想同她隔离友爱。
见女人这容貌,木槿心生警惕,先将黎育清扶到一旁坐定,端来一杯温茶水,让女人逐步喝进去,才启齿说话,“女人,三皇子信上怎么说?”她没应,只是攥紧拳头,眼睛像是要把那张单薄信纸给看透似的。
“女人,你还好吗?”木槿急了。
可黎育清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忙着在心里做出重大决议,猛地,一个起身,她怒道:“不行!他不行以这么任性,他想同我相交便相交,想决绝就决绝,凭什么他可以片面做出决议?朋侪是同等的,得相互尊重,他得听我的意见、得同我商量,我不颔首,他就得和我当一辈子的朋侪。”
“女人,怎么回事?”木槿被她弄得心急火燎,偏偏女人像陷入迷阵似的,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
黎育清默然沉静,所有念头在脑子里荟萃。
是,她怎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建方十七年,威武平西上将军阵亡于战场……历史转变,齐靳没死,却是受到重创。
齐镛说他的脸毁了、腿断了,以后以后再也无法上战场,说他之所以中敌计,竟是因为亲弟弟出卖自己,还说若不是黎育莘拚着一条命将他背回来,他早就没命回到京里。
被亲弟弟出卖!
她就想啊,显着最近边关没什么大战事,他怎会忙成这样?
谁能想获得,母亲想害死他、弟弟也不希望他存活,害他伤他的不是敌人,而是亲人,这教他情何以堪?
想到这里,黎育清重生气,什么叫做“平安、勿念”,身上插着两枝羽箭也叫做平安?人都伤到被送回京城,还教她勿念?有这种哥哥,她那里需要敌人!
活该的、活该的、活该的齐靳和黎育莘,她要是不狠狠朝他们揍上几拳,她难以泄恨。
木槿见她一下子咬牙切齿、一下子呆得像木头人似的,想起五少爷误传死讯那次,心吊起来。
“女人,你说说话啊,你这容貌,木槿畏惧。”木槿掉臂一切,扣住黎育清的肩膀摇晃。
黎育清回神、深吸气,吞下满肚子怒火,对木槿说道:“齐将军和哥哥在战场上受伤了,我必须进京照顾哥哥,你帮我把所有的工具全装好,我们连忙上路。”
“全部的工具?”意思是……不回来了吗?
木槿没听错,就是全部的工具,除了皇上给的那两箱犒赏外,剩下的物品和金锭、银锭,她老早换成银票贴身收藏。
不回来了,她要在京里建屋购地,让哥哥住进去,不回来了,她要整天到晚跟在齐靳身边,让他深刻明确,朋侪友爱是什么工具,绝不是说弃就可以弃!
她脑子乱哄哄的,事情想不齐全,只想着要马上走、连忙走,用最快的速度走到齐靳跟前!
她想用最磅礴的威风凛凛,怒指他的胸口说:“要挣脱我吗?这辈子,想都别想!”她想揍他两拳,怒骂道:“大丈夫干么在意一张脸,又不是娘儿们。”她还要一屁股坐在他桌旁,逼着他给自己回完前几封信,才肯作罢!
木槿明确她的心思,却也清楚没这么容易,她说:“女人,大少爷、二少爷不会允许的。”木槿的话将她拉回现实,可不是吗?她胡涂了,哥哥们怎么可能让她只身进京,五哥哥的伤铁定不重,否则早早就会派人传来消息,她能有什么捏词……有了!
她对木槿说:“祖母上一封信里说,入了冬经常喘咳,我同哥哥们说去,就说,我去给奶奶侍疾。”这倒是个好捏词,不外也没原理这样急急遽的就要赶出门啊,至少得让大少爷修书一封,问问老太爷、老汉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