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戮(上)(1/2)
作者有话要说:抓狂抓狂,打工忙不完,jj上不去,空话写不尽,文章结不了 一整个雍正二年,该申饬的申饬了,该削爵的削爵了,历史就是这么无情,一番选择之后,“成王”徐徐坐稳了他的位子,“败寇”便也逐步走向他的末日。只要允祥青着脸回来,我就知道又是与他那些兄弟有关。别人欠好说,八爷九爷他们都是活生生的被我见证过的,和气的八爷,贫气的九爷,尚有谁人通常对允祥嗤之以鼻却也兄弟不离口的十爷。我看到今天,心里有一点点的不相信,雍正不会真下得去手,或者,或者他们没有那么凄切的下场?至少我知道允祥心里是不忍的,如今九爷外放,八爷成日萎靡,老十也被夺了爵,与他们有关的人一个一个的获了罪。允祥不比他们好受,每次翻着那些上谕,他都是急躁不安的坐在那里,手指在额头上碾来碾去,经常眼神涣散。
这个冬天下了好几场雪,都说瑞雪兆丰年,我却只盼着能把暾儿的病压下去就好。幸亏没有让我失望,一开春,弘暾的脸上重新有了血色,身子也强壮了起来。当初那么一个小着凉竟然拖到现在,我难免诉苦这个时代的落伍。如今虽然看着是好了,我照旧不敢疏忽,热天之前照旧哪也不让他去。
一日,我端着补药已往看他,一推门就望见弘暾仰头靠在大椅子上,两只脚翘上了桌子,一本书盖住脸,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摇摇头,已往把书拿开说:“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怎么在家歇得坐都没了坐相?”
见是我,弘暾慌忙把脚放下,继而扯着我的袖子皱着脸说:“额娘,儿子快闷死了,外面天气怪好的,叫儿子出去走走好欠好?”
我居心拉下脸:“你自己说好欠好?又不是不让你出屋门,岂非这府里不够你逛的?”
“额娘,儿子已经大好了,可以回去念书了吧,自己念总是不得要领,要不,让四阿哥来找儿子一处聊聊,说说师傅教的学问欠好?”弘暾的心情比苦瓜还苦。
我点点他的头:“厮闹,四阿哥如今是皇阿哥了,哪能随便上咱们家来?暾儿,听额娘的话,春捂秋冻,等天再温暖些, 额娘一定让你出门行不行?现在啊,你乖乖的呆在屋里,身子养利索了才气帮着你阿玛做大事。再说,额娘还盼着你娶媳妇,好让额娘抱孙子呢,是不是?”
听到这里,弘暾脸微微红了红,挽着我的胳膊吐吐舌头:“额娘说得也忒远了”
我笑:“不远了,这孝期一过,四阿哥那里就配了通房丫头,听说有几个兴许能抬了名分呢,他还小你一岁,你说说远吗?我看,是不是给你也张罗张罗?”
“儿子可不要,额娘,丫头多了怪烦的,有额娘整天烦琐就够了。”他忙不迭的摆手,似乎我要给他张罗牛鬼蛇神一般。
我晕厥,这孩子说话怎么跟他老子一样气人? 使劲戳了他一指,我说:“真真是我生下的白眼狼,还没娶媳妇就嫌额娘烦琐了,未来还得了?我一句玩笑倒招出你的实话来,我才没谁人功夫给你张罗这个呢,就冲你适才那句话,你呆到明年开春再惦念出府吧。”说完我作势要走。
“哎?额娘,儿子满嘴混说的,额娘饶了儿子吧,额娘是天底下最好的额娘,怎么会烦琐呢,额娘那是金玉良言,语重心长。额娘的教育,儿子耳听心受,得益匪浅,好额娘,适才说得不作数,您老别往心里去。”他紧着讨好,又是作揖又是帮我捶背的,招得我一阵偷笑。
“二哥,我回来了。啊,给额娘请安。”说话的是刚进门的弘晈,他转向弘暾,从怀里掏出好几个本子,“这是四阿哥叫我带给你的,说是他新作的文章,内里尚有师傅的批语,尚有皇父的批语呢,叫你参考着看看。二哥,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多早晚能去呢?四阿哥可是惦念得很,迩来书房里也时常闹笑话,好玩极了,你都没在。”弘晈跟在弘暾身边连说带比划。
“弘晈,你哥哥才好些,需得再静养些日子,你别撺掇他野了心。”我在一旁严肃地启齿。
弘晈低了头,小声允许着。屋子里有些尴尬,我转而又问:“前儿给你屋子里送去的那瓶枇杷膏可有吃?天干容易上火,记得叫素画服侍你吃。”
听我说完这些,弘晈复又扬起脸来,笑着允许:“儿子有额娘惦念着,哪那么容易上火,那瓶膏倒是有吃,儿子纯粹拿它当点心吃了。”
“厮闹,那也是药呢,好了,我不延长你们哥俩个聊学问,这就回去了。暾儿,笃志再养些日子吧。”我嘱咐完,径自回怡宁阁来。
刚转过亭子,老远望见小福子从院里出来,望见我赶忙迎上来。我纳闷问:“你怎么在?岂非是王爷回来了?”
“回福晋的话,是王爷带了小蒋太医回来给福晋请脉。”
我满腹困惑,这小蒋太医是从前蒋太医的儿子,他父亲过世后他就继续了衣钵,虽说跟允祥友爱匪浅,可是自从雍正登位就一直是传刘院使来看病请脉,多早晚又改叫这小蒋太医来了?再说这会子请什么脉?这么想着,我随着走进去。允祥果真在屋里,望见我便拉我坐下。我的手放在脉枕上,眼睛却一直盯着允祥。他没看我,只盯着我的手。
只是号个脉,这个小蒋太医竟然号得满头大汗。完后他低头站起来,恭顺重敬地跟允祥说出一句叫我大惊的话:“恭喜王爷,福晋这一脉是喜。”
太医走后,允祥摆出一幅兴奋的样子付托这个付托谁人,然后拉着我进了里屋。因为我每次检身世孕他都是这样,底下人早就习惯了,各自去忙和不提。我歪在床头,一切都清静下来以后,直视着他没有一丝笑意的眼问:“王爷不给个解释么?”
他伸手帮我理了理鬓角,只说:“又得让你‘坐牢’了,好好呆在怡宁阁养着吧。”
我挥开他的手:“别来这套,你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有没有喜我自己会不知道?”
允祥严肃下来,转头看看门口,然后笼住我的胳膊:“信我吗?”
我瞪了怒视:“难不成你”
他仰起下巴,嗔怪地瞥我:“想哪去了你?只是现在暂时不能跟你说,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出这样的招数。你要是信我的话,就好好的把这‘胎’养下来。等稳当稳当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他脸上从平和到凝重,看得我没理由地一阵心惊肉跳。
我靠已往抱住他,从他胸腔里传出的怦怦声竟然也急促地合准了我的频率,咽了口唾沫,我哆嗦着说:“你是知道的,我们娘儿几个的命,都在你身上。你要以为可以,我就信你。况且,”我挤出一丝笑容抬头,“我现在要说不信,你还能换人不成?你这先斩后奏的招数可真够阴险的。”
他没有笑,下巴轻轻蹭着我的额头说:“人是换不的了,除了你,我还谁都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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