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虚（2/2）

灵犀也呀的作声，同样疑惑的看着我。

我无力的坐在榻边，“不知道，希望本宫只是多心。”

杜战闪身站到窗前，将窗户锁进，又递眼神给灵犀，灵犀也去讲门闩实。

各人都沉静下来，相互的呼吸声都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拉过灵犀，与我并坐在床榻上，杜战跪坐于被上，相互对望，各自想着心思。

已经四更了，我有些迷蒙，灵犀也控制不住的颔首摇晃，我轻轻将她放倒，却将她惊醒，疾呼着：“娘娘，娘娘。”

我有些无奈，笑道：“娘娘在这儿，你先睡吧。”

她迷糊着，不愿深睡，已经盘坐着，瞌睡连连。

杜战的神情一变，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笑意，就被他蓦然站起吓住，他先嘘声，我聆耳细听，阵阵的喧哗声，似向我处奔来。

灵犀此时醒过神来，我站起身，赤着双脚，飞快地将灯熄灭。

漆黑当中，我挽着灵犀摸向杜战。

眼睛不适漆黑，行走的极其艰难，不想灵犀居然将我推倒，拽过我的外衣，将门拉开，飞驰了出去。

惊呼不及，她已在众人视线之内，我手忙脚乱，险些要扑身出去。岂料杜战将我横身抱起，结实的右臂将我夹紧，我召唤的声音哽在喉中，却被他喝断，随后，一闪身，他出门，趁灵犀将众人领去后庭之时，他疾步携我跑往相反偏向。

一路走过，见人不多，有阻拦者也都被杜战飞身旋踢了却。

后面追赶众人似有察觉，明灯火炬都改奔前方，杜战见此，加速了速度，奔出大门。

朱虚侯因是深夜来访，又唯恐惧动了吕家兄弟，门外只有几匹壮马，拴在停马墩上，杜战夹住我，飞身上马，我倒吊着，发鬓荡扬，他抽出腰间清冷霜剑，挥手一斩将缰绳砍断，未等众人回过神来，骠骑铁蹄嗒嗒作响，杜战硬生生将马勒住，从前面围困过来的西崽身上跃纵而过。

本欲追赶的众人在听到一声下令后停止了脚步。

我颠簸着，满身的骨头都似散了般擎不住气力。

杜战是对灵犀有心的，他夹住我的力道能扼断金铁，拉住马的缰绳也是绷直的，欺压那马儿似疯魔般狂啸冲奔，他在以行动痛恨自己无法救出灵犀，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入虎口。

见状我心中酸苦，此时杜战与我想的该是一样的吧。

陈平和刘章若是得我，未必敢痛下杀手，可是如果得了灵犀，怕就是性命堪忧了。

虽知这样，他们俩却照旧选择救我。

血往头顶涌来，也带来了泪水，沿路流淌。

疾驰到偏僻无人处，杜战蓦然掉转马头，将我扔于地上，一声痛呼，激起一片灰尘飞扬，我蜷卧在地上再不声响。

他心之切，我可明晰。

杜战将手中的剑交还右手，凛然勒著缰绳，再奔陈相府邸。

我跃身而起，拼命拉住缰绳，道：“不行，如果将军此去，正中了他们的圈套。况且以一当十尚且可以，将军能以一当百么？”

杜战噙着冷笑，低地的说：“铺开！我此时最忏悔的就是一路上没杀了你。”

我噤声一缩，双手却未曾铺开。

“等天亮了，本宫自会前去交流灵犀，只是现在，将军不能去。”我咬牙，决然道。

他怒眉微扬，“等娘娘去时怕是晚了。”

“本宫拿性命相赌，若是灵犀去了，本宫也不苟活！”我依旧不愿松手。

杜战赤目狰狞，悍马被他勒得扬蹄怒嘶，往返转圈。

我被拖着，光裸的脚背满是血痕。

“好，我信你，若是灵犀有了意外，不等你自我了断，我先送你去陪她。”他唇间的冷语充满了恨意，熙儿之后我又欠他一回。

时候尚早，不得出城，唯恐被人发现，他跳下马，用剑抽打马臀，那马伤痛难忍，顾不得鸣叫，在杜战松开缰绳后绝尘而去。

我瑟瑟发抖，杜战刚硬的站立在我眼前。

风突然起了，吹起了我的长发，也吹起了他的衣诀。

相持不动，不是不想动，是无法再动。

脚上的伤抽抽作痛却视若不见，我心神旋拧着，都在灵犀身上。

谁都没有在说话，等着天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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