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楚挽澜（1/2）

秋水观建在曲江池畔的一座小山丘上，三面邻水，因观中生存有一整套刻在紫檀木上的秋水篇而得名。

道观里出家的女羽士并不象笃志观那样大多身世权门，这只是一个极普通寻常的道观，黄昏刚刚降临之时，张焕骑马来到了道观的门外。

“施主恐怕弄错了，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女羽士，最近的一个照旧前年到来，没有新人。”

打开道观门的是个六十余岁的黑瘦老道姑，她低垂着眼皮，冷冷地拒绝了张焕的试问，伸手拉过门栓便要将大门关上。

张焕一把抵住大门，再一次说道：“是张尚书让我到这里来，你告诉她，是她的十八郎来了。”

听到‘张尚书’三个字，那老道姑的脸色有了一丝缓和，她抬起眼皮，用针一般的眼光审察张焕一下，依然将门‘砰！’地关上，随即脚步声远去。

秋水观位于一座松林之中，四周十分清静，清风掠面，传来一阵沙沙之声，张焕背着在松林里往返踱步，心中有些紧张，已经两年没见母亲了，不知道今天能否见到。

过了约一刻钟，大门内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门‘吱嘎’开了，露出老道姑酷寒而黑瘦的脸，“你还没走吗？”

张焕摇了摇头，老道姑黑瘦的脸庞突然露出一丝笑意，“既然不想走，那你就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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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里大树茂密，浓荫随处，葡萄藤爬满了回廊，虽然正是大暑之时，但夜凉爽爽，使人似乎置身于清凉世界。

院子里有三、四个打杂的道姑冷冷审察着擦身而过的张焕，她们体格硕壮，象男子一般力大无穷。

“你一直走，进了前面的小院便可见到你要找的人。”

老道姑瞥了一眼张焕，又增补道：“男子在这里不能久留，我给你一刻钟时间，叙叙话便走。”

张焕深深吸了一口吻，大步走进了小院，院子里一尘不染，豆荚、菜畦、竹帘，部署一如从前的笃志观。

在院子一角，一名中年道姑正轻轻扫拢几片被雨打落的叶子，她虽然身着粗布道服，但皮肤白皙，气质雅致，岁月已磨去她的绝丽姿容，但她举手投足间所透出的韵味，却足以让每一个女人在她眼前黯然失色。

她就是张焕的母亲，楚家明日长女楚挽澜。

张焕呆呆地望着母亲，几年未见的母亲却在最想不到的时刻，突然泛起在了他的眼前，他徐徐地跪下，匍伏在母亲的眼前，低低地喊一声‘娘！’泪水便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焕儿，你的事情娘都知道了。”

楚挽澜逐步走上前，她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声音轻柔而又充满了怜爱，从前的小婴儿终于长成了一个高峻结实的男子汉，已经能为国立功，楚挽澜的眼睛也不由有些湿润，“你虽然没有考中进士，但你所做的事却让娘越发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