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巧栽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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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对百官进宫的盘问一直一连了一个时辰后，才徐徐到了尾声，宫门随即紧闭，一队队士兵在宫内往返巡逻，对每一个角落都要仔细检查一番。

随即李系的圣旨下达，刘元庆以身殉职，特追封为定远将军，荫其子为陪戎校尉，此案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李系迷糊的态度却引发了百官的种种推测，事情不应那么简朴，这极可能是李系和崔圆的第一次交锋，只是背后内幕重重，谁也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中午时分，门下省的官衙外，一辆马车快速驶来，下来的正是刑部尚书楚行水，他的官衙位于皇城尚书省内，故早晨并不知道此事，直到消息逐渐向外扩散，他才刚刚知晓此事。

短短几个月时间，楚行水消瘦了许多，似乎一下苍老了十岁，他在两个月前受了一次很大的攻击。

因由是两淮漕运使赵远朝的退仕，本应由他楚行水来提名下一任漕运使，不意张若镐却横生一脚，提名岳阳郡刺史王简为两淮节度使，获得了崔圆、王昂、杨锜的一致支持，裴俊和韦谔也在此事上保持中立。

王简就是王昂亲弟，他任两淮漕运使就即是掐住了淮南楚家的脖子，促使王家加入两淮的野心彰显无疑，但这样一来，王家关注的偏重点也从河东转向两淮，使面临家族内乱的张若镐喘了一口吻。

在七大世家中，楚家一直是个异类，它偏居一隅，无法和门生满天下的中原大世家们相比，在朝中它的势力也是最弱，只管楚行水坚决阻挡，但王晋任两淮漕运使的事实已无法改变，再加上韩晃做了浙西视察使兼吴郡刺史，这就如小腹和后背各被插上一刀，楚家面临的危机竟比张家还要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楚行水毅然投靠了左相裴俊，将其女楚冉许配给了裴俊明日次子裴明耀，并允许每年向河北拨付钱二十万贯。

楚行水快步走进了裴俊的朝房，门口的侍卫知道他与裴相的关系，也不阻拦，任他进了房内。

现在裴俊正在房内奋笔疾书，案几上堆了厚厚的两大叠公牍，他是门下侍中，虽然他没有最后的决议权，但他却有审核权，尚书省各部的公牍都要先到他这里举行勾判，不及格者一律打回重发。

裴俊刚批完一件公牍，突然若有所感，只见楚行水站在外间，正向自己的司笔小童摆手，命他不要作声。

“来就来了，还偷偷摸摸做什么？”

裴俊放下笔，大笑着站了起来，“岂非楚兄又想窃我墙上的那幅字不成？”

楚行水也笑着跨进门来，他瞥了一眼墙上颜真卿的手迹，佯作忿忿道：“颜鲁公就是你丈人，把他哄好了，你几多字拿不到？偏要做得这般小气。”

“哎！我那老丈人，”

裴俊苦笑了一声，就因为上次朝堂上自己不赞同他，他便和自己翻了脸，严令禁绝登门，还迫令他把从前的字画都还回去。

“算了，不提他了，楚兄今天来可是为早上丹凤门之事？”

楚行水笑容收敛，他点了颔首，淡淡一笑道：“左相不以为这件事对我们是个时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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