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柳条箱(1/2)
当天上午,张若锋便向全府宣布,支持张焕削减月钱的企图,消息传出,张望的张家子弟们纷纷倒戈,聚集在张灿的身边,一致声援张焕,并谴责张煊以明日宗子的身份威逼各人。
几天后,依然支持张煊的人已淘汰到十余人,多数是在外为官的明日子,他们不受月钱的控制,自然不用看张焕的脸色行事。
但纵然是这样,张煊所提倡的、阻挡十八郎的运动已经失败,究竟没有人想和自己的钱过不去,就这样,一封京城来信引发的风浪有头无尾地竣事了。
......
深秋已过,庆治十四年的冬天徐徐来临,今年的冬天异常温暖,已经到了十一月上旬,也只是落了满地枯叶,这是几十年来所稀有,一些上年岁的老人都说,天气异常,这恐怕是兵灾之相。
但就算有兵灾之说,日子照旧一样的过,从十月开始,便进入了张府帐房一年中最为忙碌的一段时间,各地田庄的收成归计、粮谷贩卖,南市的房租催缴,都要在这段时间内完成,张焕也忙得脚不点地,天天很晚才气回家睡觉。
十一月是万物萧瑟的季节,张焕等人也正式竣事了在晋阳书院的四年求学,各人各自回乡去收拾行装,准备进京赶考,郑清明和宋廉玉却没有走,两人准备搬来和张焕住在一起,就等十二月月朔同进京赶考。
很快,家主张若镐又从长安写来一封信,说明年科举将在年头举行,由礼部侍郎萧华主考,那可是一个不讲情面的人,他尤其点了张焕等几个优秀子弟的名字,期望他们为家族增光,同时,他也免去了张焕所掌的财权,改由张焕的八哥张灿接任,在这里忙碌了近三个月,张焕心中竟对帐房有了一点留念。
这天下午,张焕雇了一辆马车去书院将郑清明和宋廉玉二人行李运了回来,宋廉玉家境清贫,工具不多,但郑清明却差异了,在太原四年,他买的七零八落的工具聚集如山,仅他堆在榻下已经发霉的几百贯铜钱就运了满满一马车。
张焕望着满院子里的工具有些发愁了,他只有三个房间,一间是自己、一间哑叔,尚有一间是给母亲留的,想来想去,他们三人可以挤睡一间,而母亲的那间空房只能用来堆放杂物了。
张焕一边盘算,一边帮他们收拾工具,突然‘霹雳’地一声巨响,只见宋廉玉不小心将几只码得高高的木箱子撞倒了,内里的衣服杂物撒落一地。
“啊!对不起!我来收拾!”宋廉玉慌张皇张拾缀物品。
张焕过来帮他一起收拾,见他手忙脚乱,便笑道:“廉玉,你怎么了?今天一天都好象有一点心神不定!”
宋廉玉一言不发,半天才低声道:“没有什么.”
张焕刚要再问,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郑清明的叫嚷声:“去病,那只破柳条箱还要不要,不要我可扔了!”
张焕惊得‘啊!’一声大叫,跳起来就向母亲的房间冲去,这死胖子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吗?什么时候溜已往的。
此时,郑清明正站在房间里好奇地四处审察,房间里十分湿润,墙体斑驳,墙皮已大片脱落,露出内里参杂着麦杆的土壤,整个房间都空空荡荡,只有在墙角的两只胡凳上,平放着一只发黄的柳条箱。
见张焕进来,他一指柳条箱笑道:“我还没见过这么旧的箱子,我有几个上好楠木箱,都送给你。”
张焕见他没有动箱子,这才轻轻松了口吻,笑着将他连推带攘赶出去,“你去把那些钱好好整理一下,我明日去百业行开一张飞票,到时候京城里的酒钱还等着你来付呢!”
郑清明怪叫一声,道:“你掌了张家几个月的财权,定肥得流油,酒钱还要我出吗?”
“少空话,快给我去!”张焕在他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脚,将他赶出屋去。
赶走了郑清明,张焕逐步走到柳条箱前蹲了下来,轻轻抚摩着它,这只柳条箱放在这里已经十几年了,一步也没挪动过,虽然很旧了,但上面很是清洁,哑叔天天都要来替它擦拭一遍,以防止它生虫生霉。
张焕小心翼翼地将它横端起来,快步向哑叔的房间走去,他要进京了,这只箱子最好放在哑叔的房间。
今天人多,哑叔特地出去买酒席了,他房间十分清洁整洁,所有的工具都放置得井然有序。
张焕找了一块清闲放下箱子,箱盖上没有锁,用一根细麻绳在扣上绕了两圈,经年累月,细麻绳已经枯朽,只管张焕放下的时候已经万分小心,但麻绳轻轻一绷便断成了数截,箱子突然打开了。
张焕怔住了,这十几年来他从不敢打开的箱子,竟在无意中被自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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