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顺水情(1/2)
一早,张焕先去了书院,将自己写的策论交给先生,随即又急遽赶回了张府,不意刚进帐房大门便险些和一人撞在一起。
“你眼瞎...哦!是十八弟啊!”
站在张焕眼前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锦衣玉袍,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几分,他正是张焕的八哥张灿,也就是张焕之父张若钧唯一的明日子。
他四年前科举不中,一直就闲在家里,吟吟风月、读读诗书,每月领二十贯例钱,日子过得倒也遐意,只等父亲再升一级,便可荫他个八品官,也算正式踏入政界,可父亲却似乎政界不顺,一个汾阳郡长史竟当了六年,现在儿子都要上私塾了,自己却照旧个闲人,他也开始有些着急了。
在张焕被家主张若镐任命主管财权的那天,他也在场,在其时的种种眼光中,他的眼光是属于嫉妒的那一类,而且比别人更胜几分。
不外他也不是蠢人,在嫉妒的同时也发现张焕被提升后,竟能给他带来利益,好比一向目中无人的明日宗子张煊,昨晚就特地请他去碧玉坊喝了一回花酒,并许诺去求家主给他部署个实缺,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虽然,张煊是有事求他。
“呵呵!十八弟可为我们家扬眉吐气啊!”张灿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欣慰隧道:“我昨日已将此事修书给父亲,让他也兴奋兴奋。”
张焕拍拍他的手笑道:“多谢八哥的心意,今天过来,可是找我?”
张灿点颔首,他向双方看了一看,便揽着他的肩膀低声道:“走!咱们去外面谈。”
......
“八哥是说张煊想买一处宅子?”
张焕见他绕了半天,最后才吞吞吐吐说出真实目的,竟是想让府里出钱给张煊在外置办宅子,这自然是属于不许开支的领域,所以张煊才请八哥来转话。
张灿挠了挠后脑勺,无可怎样道:“哎!自然是为花二娘之事,家主准他置别宅妇,但买宅子之事却只字不提,意思就是要他自己掏钱,可他手上哪有这么多钱?就是有,这种钱,又怎么可能自己出?”
说到此,张灿躬身向他拱手道:“但对于你,这却是小事一桩,所以八哥只能求你帮帮这个忙了。”
张焕默然沉静了,张二流被杖毙后,张煊那点小事他早已不放在心上,批给他倒也无妨,只是正如师傅所言,他以庶子身份掌重权,一旦张若镐不在,找他贫困之人绝不在少数,尤其这些明日子们更须要防范,所以这件事说不定就是张煊设的陷阱,让他违规批钱。
可是若一口谢绝,也同样不妥,他并不想和张煊为这点小事结下深仇大恨,究竟他是家主继续人,没须要刻意去冒犯他。
此事着实让他有些为难,要是那里有不花钱的宅子就好了。
突然,张焕似乎想到了什么,脑海里象电光矢火一般闪过一事,林二叔不是给自己说过吗?米行的裘掌柜想用乾运坊的老宅子来换南市靠河滨那块地的优先权。
这倒是个不错的措施,只是此事最好能让家主知晓并颔首,这样纵然未来此事暴出,也能堵住众人之口,想到此,张焕笑着握住张灿的手老实道:“八哥亲自来求情,小弟焉能不给体面,只是族规严厉,钱是不能乱批,不外宅子之事我来替张煊解决。”
......
今天是张若镐省亲的最后一日,明天一早他就要返回长安了,现在他正倚在软榻上看书,而身旁不远处,王夫人正重复地向他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张焕进京赶考后,这张府的财权交给谁?是不是还要交还张若锋,凭证她的想法,最好是交给自己的二儿子,一个庶子都可以掌大权,那为何明日子却被撇在一边?
“老爷!这两天府里可是乱了套,我们张家还从来没有庶子掌财权,就是那张破....他也是因为会接触,为张家立下大功才掌军权,可老六家这个算什么呢?莫名其妙一步登天,你可以去问问,府中有哪个心里佩服?现在你在这里才没有人敢说话,可明日你就走了,谁来给他撑腰,你想过没有?”
王夫人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丈夫的脸色,见他正全神贯注看书,压根就没剖析自己,不由心里悄悄发狠,心下一横道:“我就直说了吧!如果老六家的十八郎进京赶考后,你肯将他手上的收支审批权移交给烨儿,那这几个月里我来替他撑腰,你看怎样?”
张若镐照旧没理她,依然在看自己的书,已经磨破嘴皮子的王夫人终于恼羞成怒,她一把抓下张若镐的书,眼中充满嫉妒地盯着他道:“我早就怀疑笃志观谁人女人和你有什么暧昧关系,否则你怎么会对一个庶子如此感兴趣,我哪天真要好好审一审谁人女人!”
张若镐突然爆怒起来,他‘腾!’地挺直了腰,恶狠狠地逼视着她,眼中拊膺切齿,“你若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不仅会休了你,而且你们山南王家就是我河东张氏之敌,休怪我对王昂不客套了!”
王昂是王夫人的年迈,刚刚接任王家家主没两年,现任朝廷的工部尚书,资历尚浅,一直就被左相裴俊倾轧,多亏张若镐在要害时候支持他,才委曲保住内阁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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