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上)(1/2)
“两间上房。让厨师烧四五个特长的菜送房里。”宁墨并不认识何风,摸了锭银子,付托他。
何风欢快的应了一声,刷刷记下,收了银子,一副驾轻就熟的客栈掌柜容貌。
我疑惑的转身,正准备上楼,又是呆了一下。
三个年轻男子,正挑帘往底搂的雅间走去,个个风姿特殊,卓尔不群。
尤其是当前一位玉人,率性的散着发,随意的结了根发带,嘴角噙笑,眉梢带春,目如秋水般盈盈含情。
惋惜这潭秋水在我面上一顿,突然被冰冻住一样凝滞起来。
笑容也连忙僵硬,险些是有些尴尬狼狈的冲进了雅间,毫无形象的对着桌上的茶壶灌了一气。
中间谁人见了他的失态,好奇的转过头来张望,看到我张了张嘴巴,也逃也似的进去,别过头不看我。
最后一位身材魁梧,面目也算规则,有些懵懂的转头,眼光在我面上略略一停,很快转到宁墨身上,目露惊异和艳羡的神色,良久一笑。
宁墨有些希奇的走到我跟前:“这金玄水阳是中了什么邪?似乎不认识我们?最后谁人又是谁?上次在极乐宫没有见过。”
我盯着那人腰间的翡翠螭龙不语,不是护法就是堂主。
火厉鹰死了,岂非是新任的飞焰堂堂主?
宁墨回过头付托何风:“菜烧好了不必送房间了,就在这大堂里吃,热闹。”
找了最靠近雅间的一桌坐下。
何风又欢快的应了一声。
菜不错,清爽,新鲜。
宁墨似乎没什么心思在吃上,只是笑嘻嘻的瞧着我吃。
雅间的布帘子掀开,谁人生疏男子走出来,直奔我们这桌而来。
宁墨从我身上移过眼光,笑得风骚入骨:“英雄有事?”
那人豪爽的一拱手:“在下方天,见这位兄台心胸特殊,有心结识。不知兄台高姓台甫?”
宁墨挑眉,狭长的眼缝斜斜吊起,象极了一只狐狸:“宁墨。”
方天突然转头再瞧我,愣了片晌:“射日庄主宁墨?”
宁墨蕴藉的颔首。
方天眼神庞大的转已往看看宁墨,终于低声道:“原来两位就是极乐宫人人得而诛之的宿敌!方某不才,愿与宁庄主一较高下。”
话音未落,突然惊诧的看向自己的胸口,衣襟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内里大片的碎花夹衣,沾着从裂口里钻出来的几缕棉花……
惨不忍睹。我有些仓惶的捂起眼睛,宁墨……照旧这样的开顽笑……
那么魁梧伟岸的大男子为什么偏偏穿着碎花的夹衣……
只听见方天颇为失落的声音看不见他的神情:“原来是……宁庄主果真名不虚传……”
突然听见一些异响,张开指缝,金玄跟水阳已经站到眼前。
一左一右架住方天往回拖:“方堂主怎么跑出来,瞧不起兄弟们的酒量么?来来来!你我大干一百回合……“
“方堂主是不是看中这个女人的仙颜?我很严肃的跟你说,调戏民女是差池的,除非长得像我这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我从指缝里审察这个新任的方堂主,原来极乐宫堂主已经不必姓金木水火土了。
是不是意味着,楚沉的厘革已经深入人心了?
方天涨红了脸:“这两人是……”
金玄连忙打断他的话语:“是什么?兄妹?伉俪?都不象!这个男子粗俗鄙陋,跟这位仙子简直是云泥之别,肯定没有任何关系。”
方天多次张口,都被两人用话截了回去,只能委委曲曲的被拖了回去。
拉扯中棉袍的裂口越发大,好些棉花跑了出来,飘洒了一路……
极乐宫怎会有这样的活宝堂主?我艰难的忍笑。
消失前,金玄转头对我一笑,神秘莫测。
心里一格楞。
宁墨的声音:“这两人今日中了什么邪?内里一定有些蹊跷。看来我们要延误几天,瞧瞧他们搞什么鬼……”
上楼得时候,一条人影飞一般闪过。
我忍不住再揉眼睛,小山?
岂非这里是松风居开的分店?
怎么松风居的人都跑到这里了?
走进房里越发确定了,连床头挂着的银质香球都是一样。
淡淡的安神香从球里散发出来,令人满身舒泰。
我一头栽倒在床上,钻进被子。
讨厌这熟悉的安神香,讨厌这没有他又想他的日子……
模模糊糊中梦见楚沉,只有个背影,远远的站在夕阳下,只是落寞……
即是连面目也看不到了么?
早上被一阵争吵声闹醒。
睡眼惺松到头出门张望,咦?
竟然是极乐宫几位气质超群得主毫无气质的在打骂。
“你这里一定是个黑店!跟盗贼有勾通!昨夜我们的工具都被偷了!”
“就是!是不是在饭菜内里下了什么药,昨夜我们都睡得很死!”
一脸老实的何先生不停的作揖鞠躬,企图宽慰躁动的列位堂主:“列位,列位……遭了贼谁都心情欠好,可是因此栽赃小店……这个,小店继续不起。不知列位丢了什么工具?不珍贵的话,小店愿意赔偿列位的损失,以求息事宁人,不要报官……以免影响小店的声誉……”
几位堂主又恼怒的发泄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争吵没什么大用场,开始务实阶段。
“我的金腰带丢了,尚有折扇……扇坠是上好的和田玉,扇面是前朝名家画的富贵牡丹……”水阳威风凛凛汹汹。
“我损失不大,只丢了一块罗帕,尚有一支玉簪,横竖我喜欢散发……”金玄突然见到门缝里的我,连忙堆上一脸欢笑,作神定气闲状徐徐道。
水阳转头笑道:“肯定是小偷偷了好些工具欠好拿,用金护法的罗帕装着一锅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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