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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整个逆转，曼舞铁青着脸，泛青的指节紧握长剑，却再没有任何行动。

“你！”阴晴不定地看着剑刃被清歌仅以两指夹住，无论她用何种要领，就是无法再转动长剑分毫……咬着牙，她默然沉静良久，才阴声笑道：“哼，我只当你走火入魔，早已是半个废人。没想到……你竟然还能使出这一招。”

“所以，这就告诉你，靠推测得来的结论，照旧别太认真才好呐。”清歌叹息着，周身内力凝聚到夹剑的两指，掉臂曼舞惊惧的恼怒，“砰”一声后，长剑应声而断。

曼舞还来不及有所反映，就被剑上犹烈的杀气反噬，她难以置信地往后倒退了数步，脚跟稳住时，“噗”的一口鲜血喷出，震惊地瞪着地上的血迹，好半天，才喃喃着：“不行能的，这剑……这剑怎么可能会是你折断？”这把鹤鸣剑，是师父生前最常随身的宝剑，她曾不止一次地听师父说过，这剑无坚不摧，天下间怕是再难找到对手……今日，又怎么可能，会断在一个走火入魔的弱者手上？

“快，快走。”趁着曼舞陷入短暂失神，清歌无力的倒在殷淮怀里。适才那一震，险些耗掉了她全身内力，现在怕是连抬腿的气力也没了。满是鲜血的左手牢牢拉住不为所动的雪白衣袖，小声敦促着：“快走吧，适才那招我可只能使一次，要再来，我可不行了。幸亏那剑终是断了，否则，咱们就活该在这里了……殷淮，你在发什么呆？快走啊！”

“……”殷淮神色庞大地看着她不停涌血的左手，快速撕下白袍一角，简朴地为她包扎着伤口。适才那一切，他一点不漏地全看进眼里，外貌虽清静，心田却翻涌犹如涛天巨浪……心平头一次，心里涌上了浓郁的杀意。倘若，倘若是以前……眸色蓦然变淡，抹上暗红色泽，殷淮抬眸望着神情犹在模糊的曼舞，握扇的指节青白一片，正要抬步，耳里却传来咳血的声音，他倏然回神，“清歌？”

“咳，咳咳，殷淮，我真兴奋你回了魂。咳，托付，请快带我去找师兄……咳，他还在古桐台奋战着。”内脏痛得像火烧，她却硬是强忍了下来，不敢就这么昏已往。就怕这么一闭眼，眼前这人禁不住吓，会成为第二个疯子……

要想知道一个疯子能做出什么事来，她只要看看曼舞就全明确了……

“再不走，我的血可就快吐光了。”气息已渐转平稳，软软的声音却依旧显得很虚。

“……好。”闭了闭眼，殷淮抱起她，再睁开时，暗红色泽渐淡，柔声道：“抱紧我。”

转眸再看曼舞一眼，他疾速往前奔去。

第二十章生死相随

“你们，想逃去哪儿呢？”阴魂不散的笑声，冷冷地挡在前方。

温婉女子盈盈笑着，手里握着半截断剑，一步一步极慢地往前迫近，“你们俩，一个武功尽失，一个走火入魔，就算想逃，也得有谁人本事啊……”

“殷淮，放我下来吧。”微不行闻的叹息响起，清歌抬起眼，对上殷淮温和的黑眸，好一会儿，双脚才徐徐着了地，“曼舞，你真的不愿放过我们？”

“虽然……不能。”脚步未停，曼舞微微笑着，云层昏暗的阴影偶然在她脸上掠过，滋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邪魅，“清歌，师父当日跳崖的地方，现在就在你们身后……我把他葬在这里，就是等着有一天能当着他的面，让你也尝尝跳崖的滋味……哼，就算是我难堪的盛情，让你们俩死在一块。说吧，你们是要自己跳下去呢，照旧要我亲自动手？”

“我可不行以选第三条路？”耸着肩摊开双手，她轻快笑着，抬眸朝殷淮眨了眨眼。

“有几条路可以选，还由不得你们作决议！”断剑冷光一闪，转瞬间，曼舞已迫近身前，横剑划过，剑气如虹，似乎是倾尽了毕生精气，闪电般落下。

这样麋集又快速的武步，基础没有任何破绽可言，逃走，已成妄想。

然而，在生死的一瞬，殷淮却硬是将挡在他身前的清歌用力往外推了出去。一边直觉狼狈往退却着，一边凭着往昔履历，赌钱般瞧准了一处清闲，当机立断地往那清闲处扑去。强劲的剑气在他臂上划出数道血痕，却终是险险避过了剑刃。

反是曼舞一剑划空，止不住攻势，直直往前扑去，近至崖边，才险险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