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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回落在坟头的眼光，她悄悄注视着曼舞，轻声道：“师父已经死了，你又何须……”

“住口！我禁绝你提谁人字！”长剑蓦然划向颈肉，尖锐的痛感仿若针刺，瞬间席卷了全身。心头又麻又痛，她脸上却依然清静，听着曼舞用哆嗦的声音，神色阴暗隧道：“师父的武功何等高深，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死掉？我显着还能时常听见他的声音啊……他还像以前那样，那么温柔地跟我说着话……他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

“他简直是死了，人是我杀的，女人若要报仇，就来找我吧。”清冷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从旁插了进来。

清歌霎时怔住，只觉满身血液在那瞬间降至冰点，僵硬地斜过眼，入目是沾了灰尘的白袍一角，眼光继续往上移，见着那一向平滑的额间竟也冒出了薄汗……这笨蛋，到底一小我私家在这山上跑了多久？怒气冲上颊面，她高声吼道：“殷淮，你傻了吗？不去找人来资助救我，你一小我私家在这边逞什么能！”这呆子，忘了他早已是个普通人，再不像当年那般神功盖世了吗？

转眸瞧见曼舞已逐渐清明的黑眸，她急道：“曼舞，你知道的，他早已被师父废了武功，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了。你再杀他，又能有什么意义？你要真想报仇，那就杀我吧！横竖，他会与师父为敌，也是因为我。”

“清歌，你这算是在救他？”曼舞气定神闲地盯着她，手中的长剑并未移动分毫，反有加重力道之势，歪着头想了想，她徐徐看向殷淮，温婉笑道：“你呢？想救她吗？”

“若我死，女人真会放了她？”殷淮微微一笑，神情自然得就像在讨论天气一般的自在。

“你真愿意为了她死？呵呵，清歌，他看来倒是真对你有情呢。”曼舞诡异笑着，抬起的一只手徐徐指向崖边，扬起柳眉，冷冷道：“好啊，你若跳下去，我便放了她。”

“女人认真会遵守信誉？”他态度强硬，脸上却仍是温温的笑。

“殷淮，你是笨蛋吗？她叫你跳你就跳？要是你跳下去了她也依旧砍我一刀，那我岂不是亏大了！”清歌怒极，忘了颈间的伤，高声骂道:“托付你，真要救我就想个好点的法子，别傻得拿你的命换！”

“清歌，你是不相信我吗？”曼舞扬了扬眉，沉沉的眼光扫在她脸上，声音却出奇的温柔：“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死呢？师父的死，你虽要认真，可是，你爱的这个男子才是真正害死他的凶手啊！再说，我知道你喜欢他。他要是死了，依你这性子，纵然是在世，也仍会念着他一辈子……哈哈，到那时，我今日受的这些苦，你就全都能尝到了……哈哈哈……”

没将清歌霎时阴暗的黑眸放在心上，徐徐止住笑声，她痴痴望着崖边那座孤坟，喃喃着：“要你生不如死，才是我……”话音顿止，长剑一端诡异的气流让她警醒地回了神，勾唇冷冷一笑，阴冷撇眸，见着清歌正试图趁她不备，伸手要来抓长剑……哼，这么慢的身手，竟也妄想要自救？！

戾气在眸中一闪，手腕翻转犹若蛟龙，其速之快，让人基础无从得以逃脱。

杀气自剑锋源源不停溢出，眼见就要削下清歌五根手指，却忽见剑光一闪，电光火石之间，清歌已避开了剑气，不知用了什么要领，反而极快地制住了她。

她不死心，挥剑再战，对拆数招后，恐慌地发现清歌的武功修为竟然在她之上！

怎么可能？清歌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怎么还会有这般修为？况且，自己刚刚不是还赢了她吗？岂非……秀眸蓦然一眯，适才，是她居心输给自己的！

思绪庞杂间，只觉剑尖突然一沉，似遭受了千斤重量，直直压在手腕处，逼得她不得不短暂停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