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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扁着嘴，正要启齿，淡蓝色的身影却抢先盖住了视线。她怔住，愣愣地盯着前头高峻的身形，听见清脆的声音不满地隔空传来：“师兄，你这是要帮她？”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执意要留下。”淡淡的声音潜伏警告，待到那极轻的脚步声顿下后，蓝色的身影才往旁微退了一步，露出莺儿诡异的笑脸，朝她自豪的抬着，冷冷道：“师兄，你要帮她，我也不会怕。横竖我跟她之间的那笔账，早晚是要算的……清歌，师父以前不是总夸你智慧吗？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猜到我为什么要留在这儿等着你们？”

“……”为什么各人都那么喜欢猜谜啊！她要是有命能活到除夕，今年非得弄来一大车灯谜，让他们猜个过瘾！

她无奈地把玩着发尾，垂眸瞄着茂盛的杂草地，假假笑道：“我猜，你是想，让我们将你现在的容貌和真正的莺儿较量一番，看看你的易容术究竟进步了几多……曼舞，我有没有猜对？”

“哼哼……”清脆的嗓音只冷笑了两声，便蓦然转身。曼舞扬手一挥，撕下脸上精致的人皮，露出原本清秀婉约的苍白面容：“你果真早就知道了……我输在哪儿？”

啧，还真是惋惜啊。显着该是小我私家见人爱的温婉女人，却偏偏遇见了师父……察觉到空气中飘浮的肃杀之气，她回过神，叹道：“我与莺儿虽然没认识几日，却也能看出她并不是个多事的丫头。‘谨言慎行’这四个字，她明确得相当好。该问的不多问，不应问的绝不问……这样的丫头，又怎么可能会在半夜的时候端面条来给我吃呢……”

“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是假的……那么，你岂非欠好奇，真正的莺儿现在在哪儿吗？”清脆的嗓音不再，还原成原来的清婉。

她抬眸，有些惋惜地直视曼舞深沉的眼，波涛不惊隧道：“她现在，应该就躺在你的脚下吧？”

“啧啧……你似乎一点也不惆怅呢。”淡淡的魔性在素雅的脸上忽隐忽现，曼舞轻柔笑着，“这丫头，原来可以不用死的，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杀了她？”

“你会这么问，多数，就是跟我有关系了。”她再度叹气。

“哦？我倒想听听，你能底能猜到几多事。”

清歌扬起眉，一眨不眨地望着曼舞，良久，才微笑道：“实在，莺儿原是你派来明月山庄的特工吧？尚有庄里之前突然泛起的鸽子，我猜也是你叫她放的。为的，就是想扰乱我们的视线，利便你们的人打探消息。但你却没推测殷淮会因此而执意要上雾山，因为这企图来得实在太突然，莺儿没措施实时跟你联络，所以，你才会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设计匿伏我们——而是转为冒险易容，一路随着我们，就近监视吧？”

“那撑船的老汉原来真的是你。”谷长空眯着眼，冷笑道：“你居心往我们的饭菜里下毒……怎么，你怕我们不死，会威胁到你教主的宝座？”

“哼，那位置，可是我唯一能从师父那里获得的工具，怎么能随便让人夺走呢？”曼舞柔柔笑着，徐徐往前迈了一步。

“清歌，你刚刚只说对了一半，我不下令匿伏你们，尚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原本想要亲手杀了你……只惋惜，我不知道你身上中了修罗草，阴错阳差地让你逃过一劫。”

“所以，你知我起了疑心，为了不让我看出更多眉目，你便烧光了雾山村，赶走那里的村民——你怕我会从他们口中寻得任何的蛛丝马迹，从而推断出你的企图；尚有莺儿，你也只是怕她在与我攀谈的时候，会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坏了你的大计。所以，你宁愿相信师父说的‘只有死人才气严守秘密’，而狠下心杀了她，是不是？曼舞，你这到底是在记挂我多疑的性子，照旧，你真把师父说过的话，都看成是神谕了。”她摇着头，黑瞳里扬着淡淡的同情。

谷长空在一旁默然沉静听着，瞄到曼舞发怒的神色，微向前走了一步，缓着声道：“曼舞，你偷学阵法不说，又在明月山庄里设下幻阵，是想干什么？”

“你猜啊。”曼舞扬起眉，声音尖锐，挑衅地看向清歌，“你不是很智慧吗？再猜啊！”

“……你的真要我说？”她哀叹着，曼舞的脸色看起来青得好恐怖，她要是再猜对……

眼里含着泪，而已，死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