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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边的人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黑眸漆漆,不见底色。见着是她,只是微微一笑,“清歌女人不是也没嫌早吗?”
她摸了摸鼻,端着馒头逐步朝着那人走了已往,顺手拿起一个馒头咬在嘴里,再递给他一个,见他接过,她才嘻嘻笑道:“这里不是叫摘星楼吗?我只是来看看是不是真能摘获得星星……殷淮,今晚春生居然没随着你,我倒真以为惊讶。”
“清歌女人若是想见春生,我倒是可以叫他来。”殷淮淡淡应了声,唇角略扬。
“不不,不用了。要爬上这七楼可是很累的,何须又要春生受这份累呢?”她连忙摇手。
唇角的笑纹加深,他低下头轻轻撕下馒头的一角,逐步送到嘴里:“我以为……女人现在应在扑面的听雨阁。”
“你不也没去?”她漠不关心地往栏杆上一靠,随手将装着馒头的碗放到了一边。盯着他优雅的吃相,她很豪爽地一口吻将手里剩下的小馒头全数塞进嘴里。
殷淮半垂着黑眸,嘴角噙着笑,却不再启齿。
夜风吹啊吹的,抚在面颊上是一种舒服的凉,她半眯着眼,将脑壳靠在栏上仰望天上的明月,看着那轮圆月安平悄悄地挂在微翘的飞檐上方,偶有云层掠过,忽明忽现的,扬着寂静的味道。
四周寂寂,旁边又坐着……嘴角逐步扬了起来,她似乎已经良久良久没有过这样的放心了。
扑面的乐声又若有似无地传来,她瞄了瞄殷淮坐在栏杆外侧那高度危险的坐姿,漠不关心地启齿,“殷淮,你会吹箫吧?”
“嗯。”
“以前你无论去哪儿都带着箫,现在……为什么不见你的箫了?”
他淡淡看她一眼,视线落在圆月之上,“那箫已经坏了。”
她笑着眯起了眼睛,“是坏了,照旧因为……少了楚二爷的琴呢?”
“清歌女人若是有话,不妨直说。”那声音,又似寻常的清冷了。
胸口隐约有些发疼,她没在意,顺手抓起一个馒头放到唇边,难堪轻声问道:“殷淮,为了击垮长明教,赔进南楼数百条人命,再赔上你毕生武学……到底,是为了什么?”
无波的黑潭因着她的问话而微微浮现颠簸,默然沉静了片晌,他才淡淡答道:“我忘了。”
“忘了啊……”喉口处涌上腥甜的味道,她笑嘻嘻地吞下了一大口馒头,“那你忏悔悟吗?”
“忏悔?”
“嗯,江湖上谁不知道南楼令郎武功盖世?昔日你高屋建瓴,万人敬仰;现在南楼被毁,你一无所有不说,连武功都没了,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上,落差这么大,你就不惆怅,不忏悔?”
“名利权势,不外是过眼云烟,我在乎那些做什么。”他抬首遥望明月,声音依旧淡淡。
她只是笑,“若真放得下,那你为何到了现在照旧执意要与长明教为敌呢?”
漆黑的眸蓦然眯了起来,沉沉的色彩划过眼底,只一闪便没了踪影。他抿着唇,任由夜风将长长的墨发吹起,遮住了神情。
这样寂静的默然沉静,奇异地徐徐浸入她心底,幻化成了心头的那一点痛惜。
“是为了楚沧南吧?”叹了口吻,她微笑着抬眸,同他一起赏月,察觉到身旁之人极轻的一震,她有些漠不关心继续道:“为了给楚二爷报仇,你甚至不惜寄人篱下,连傲骨都收了……你这样,倒是跟我那位朋侪不太像了……”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极轻,风儿一吹,就散得无踪无影。
“你……”心事被说中,他忍不住偏过头来,仔细审察起眼前的女人。
小小的一张瓜子脸,在月光下显得很白皙,柔滑的额下是一双悦目的柳眉,眸瞳漆黑,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新月一般,弯得极为悦目;红唇一点,生得小巧精致又可爱……简直是很美,可是,也跟寻常的女人没两样。
夜风又吹,鼻端传来淡淡的夜来香迷离香气……眉梢微扬,他有些惊讶她身子上竟沾有夜来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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