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十(1/2)
薛思攫到一丝咸腥的血味。去w-w-w.7-k-ankan.c-o-m。
差点忘记她咬过舌,伤口未痊愈。完了完了,今天作恶多端了,一舌见血了。
薛思懊悔不已,摇摇脑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一时冲动强吻了柳春娘?难道作坏人太久,以至于连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真成坏人了么?他顿时觉得很失败。哪朵野花采不得呀,何苦糟蹋她。
看在祖父跟柳家挚交的情分上,看在她于屏风前行礼的份上,也不该染指柳春娘。
薛思松开春娘,漫不经心地抿抿嘴唇,对自己的行为给出个极其不负责的解释:“春娘,你知道的太多了,爷勉为其难教教你什么叫封口,懂?不该知道的事情,少乱说你知道。”
春娘尚在不知所措中,正懵着,听见夫君跟她说话,习惯性的点了点头,僵着舌头答:“是,妾知道,白送您也不要的。”
小模样楚楚可怜。
“很对,白送都不要。除非搭上你妹妹一起。”小娘子,眼神别这么可怜行不?眉尖别这么蹙着行不?身子别这么哆嗦行不?声音别这么颤抖行不?共乘一骑,白送的美色当前、近在咫尺。吾不是老僧,吾入不了定。薛思受不了了,他往后挪了挪,隔开一点距离。
从柳珍阁扛出去的,仍旧扛回了柳珍阁。
薛思一扫店中拿着枷锁来公干的衙役,放下柳春娘,指着她对众衙役说:“告诉京兆尹,明媒正娶,干卿何事!嫌自己官服穿太久穿腻歪了?”
“不敢,不敢,小的们也是公事公办,人在就好。”领头的衙役转过去冲杨氏抱拳:“杨大娘,你女儿这不是即没走失也没被抢嘛!告辞。”只要没出人命,谁闲得没事干去招惹权贵,十万钱能使鬼推磨,得罪不起。衙役说完,带着他的人撤回去备报京兆尹结案。
春娘走过去小声说:“娘……”
杨氏揽着她就哭,边哭边安慰春娘:“不怕,京兆尹不管,咱们往上告。我苦命的孩子,娘明天就带你到香积寺去求平安签,在寺里多住些日子,吃吃斋,听听经。有佛菩萨镇着,那些妖魔鬼怪定然不敢乱上身扰人心智了。”
毋庸置疑,大女儿又犯了五岁那年魔怔的老毛病。杨氏抹着泪,唯愿灾病早消除。
薛思从货架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叠手托起下巴,警告这对母女,勿向虎山行:“香积寺去不得。把和尚们请家里念经,人别去。”
香积寺香火旺盛,人流如织,这人一多嘛,信女多,坏人也就跟着多。寺庙,绝对是恶霸借着烧香拜佛之名、行调戏民女强抢民女之实的大好场所。薛思作为个中老手,深谙长安纨绔们爱蹲点儿守株待美兔的几处地方。香积寺首当其冲。
杨氏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拉着春娘往后室走,叫老伙计关门送客。
“哎,那香积寺,真去不得!岳母,小婿来买骨董,您别逐客呀!”薛思望着她们消失在门帘后。柳春娘放门帘时那抬手低头之际,似是朝他看了一眼的。薛思不由展颜,心中有了计较,香积寺之行么……去逮一对美兔也未尝不可啊。
他笑着招手叫过老伙计,问老伙计店里还有多少幅薛稷的鹤图。
抬手不打笑脸人,仇家的生意也得做,不能坏了西市规矩。柳珍阁多少年的口碑需要小心护着。老伙计应了一声,抱出几个卷轴,一幅一幅吊挂起来,为薛思讲明多大的尺幅要收多少银子工本钱。尽管他很想卖赝品给这个薛氏不肖子孙,临到拿出手,仍是真货。薛家的东西,还是由薛家领回去保管吧。
薛思站在画前踱来踱去,问:“柳掌柜何时返长安?我想请他画幅薛公像。”
“不巧,老柳掌柜封笔了。您要是求画,得等小柳掌柜从扬州回来。”老伙计收下薛思的金裸子,把画轴轻轻卷好,挑出个上好雕花长木匣装了,交给薛思。
“替爷好生保管。”薛思没接。这东西带不回温府,搁别院大箱子里又怕照顾不周,还是存在柳珍阁比较妥当。他走到门口,想起一件事,扭头问老伙计:“你们柳二娘子人哪去了?她明天去香积寺吗?”
老伙计摇头不答,躬身送走薛思,落了布幌子,打烊关店。
春娘跟杨氏乘雇来的牛车回到家里,天色才刚刚黑。敲开门,出乎意料,没看见柳分娘跑出来问长问短。春娘以为分娘也遭了麻烦,焦急地问:“娘,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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