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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篇》当他们成婚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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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玉这个首辅想要干政,却不讨皇上欢心,做起事来中规中矩。如果没有他从中指点,程如玉最终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其实说穿了,是各谋其利,程如玉仰仗他的提示稳住地位,他借程如玉消减皇上的偏执。程如玉请假离京,京师竟然没有半点风声,可见皇上根本不将程如玉放在心上……

东方非寻思半晌,瞧见在旁的太医,立时转了心思,笑问:

「太医,皇上的身子可好?」

「皇上自登基以来,身子大好。」太医恭谨答道。

「皇上龙体无恙,是万民之福啊,但皇上未登基前,身子羸弱是众所皆知的事,以后还望太医多多注意。」

「是是,这是下官应该的。」

东方非故作回忆的讶了声,道:

「说起皇上龙体,我倒想起前任户部尚书。平日他身体好极,但大病一场后,本爵爷记得……五年,对,病后五年他在上朝时突地倒下,就此走了,不知太医可有印象?」

太医脸色不敢乱变,作揖道:

「下官记得。前任户部尚书当时年纪已过半百,加以长年为国事忧劳,所以……」谁敢说,前户部尚书是被东方非玩到累死的。

「跟他五年前的大病没有关系?」东方非追问。

「这很难说……下官只能说,前任户部尚书自大病之后,应当长期调养,也许不会这么早就……」

「那长期调养之后呢?便能如以往一样生龙活虎?」

「这个……爵爷,这许多事都很难说。人的底子不佳,百病易生,但就算底子厚实,长年劳心,也是在耗损自身性命,这点,爵爷在朝多年应是最清楚不过……啊,莫非爵爷是担心夫人的病?」太医松口气,笑眯了眼,说道:「爵爷请放心,夫人那不是病,只是底子稍差。夫人有爵爷宠爱,又没什么忧心的事,那自然是无病无痛,长寿绵绵了。」

东方非嘴角掀了一下,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太医迟疑一会儿,瞧见徐公公惊喜地把玩东方非送的玉如意,没在注意这头,他上前低语:

「爵爷,下官有一事想说。」

东方非见状,知他必有重要事要说,脸色和缓,客气道:

「太医直说无妨。」

「皇上希望爵爷尽快有后……」

「太医认为不妥?」

「不,下官不敢,只是……调养这种事总得慢慢来,夫人的底子少说要两年才能打厚……那时再受孕,方为妥当。爵爷如要讨皇上欢心,又要确保夫人身子无恙,不如先纳妾室传宗接代。」他暗示着。

「太医为东方着想,东方铭记在心。太医回京之后,会如何向皇上禀告呢?」东方非和颜悦色地问。

太医一怔,立即讨好道:「爵爷要下官怎么说,下官便怎么答复。」

「在皇上面前,太医岂能欺瞒?就照实说了吧。」东方非笑道:「皇上要我尽快有后,无非是为了让我早日回朝……唉,其实皇上也清楚我娶阮家小姐,正是要阮姓人为我生下子息,真正让我动情的另有他人。皇上心意,东方怎敢不从?请太医回复,东方年岁不小,当务之急是夫人有喜,她身子能不能撑住,倒在次之。」

「是是,下官必定转告。」

东方非淡淡补了一句:「倘若我家夫人长久没有消息,这……太医,你的药方就算是不灵了。」

「爵爷,下官药方乃毕生所学,如果夫人没有消息,这、这……」实在不干他的事啊!

东方非适时接话给了个台阶,叹道:

「如果连太医的药方都无效,那也是我东方非的报应终于到头了吧。」

太医不敢再乱说话,只是暗自盘算,倘若这两年东方非的夫人再无消息,他是不是该穿凿附会,在皇上面前扯到鬼神去,以免皇上降罪给他这个开药人?

反正东方非缺德事做得太多,皇上也该清楚才对。

东方非瞟他一眼,指腹滑过折扇,嘴角隐约勾起笑来。

初更一到,阮冬故匆匆回府,一进院子,就看见青衣迎面而来。

「小姐。」他立时停步。

「青衣兄,东方兄在里头吗?」

「是,爷儿等小姐许久了。」

她脸色微白,最后长叹口气:

「该来的,还是要来。」

青衣面无表情,问道:「小姐需要晚饭吗?」

「不用了,我在铺子吃了几口。对了,青衣兄,我一郎哥要我转告,过两天是吉日,扩建的豆腐铺会重新开张,招揽喜气,请你这个合伙人务必到场。」

「我会的。」青衣道,心知凤一郎托小姐转告,正是要他无法拒绝。

等青衣离去后,阮冬故来到她寝房的隔壁,用力深吸口气。

她很清楚中午东方非指的「代价」是什么。就是……就是她主动点嘛,这其实很简单,非常简单……简单到令她又想到洞房那一晚。

他老是说他对她心痒难耐,但她实在鲁钝,始终无法理解他的心痒难耐,直到洞房那一天晚上,她真正见识到并且强烈的感同身受。

所以,她想,东方非无非就是要她依样画葫芦,表达出那样的心痒难耐来……

闺房之乐、闺房之乐,男欢女爱,理所当然,她完全不会厌恶他的碰触,只是对这样的激烈……她还在适应当中。

她吸,用力吸,再吸口气,准备好了。

她很爽快但略嫌僵硬地推开门,假笑喊道:

「东方兄,我回来了!我看,我们今晚不用赏月问问题了,直接来吧!」

她点起烛火,随即迅速脱衣,掀开床幔,扑上——

空无一人!

她在床上呆了一阵,一头雾水地下床,默默穿上衣物。

青衣不是说他在里头吗?

她推门而出,四处张望。他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平常要亲热,一定在这间房的啊,总不可能放她一马吧?

「难道……」她全身又僵化,缓缓地转向右边她的睡房。

她瞪着那扇门好久,才慢慢地推开,慢慢地进房——

「回来啦?」笑声自床边传来。

「……是啊,让你久等了。」刚才把勇气耗尽,现在她全身又开始发麻了。她硬着头皮,主动点起烛火。

「再多点些吧。」东方非笑道:「不知为何,今晚我想看清楚你,一点也不漏的。」

她闻言,心口剧烈发颤,一语不发,强迫自己再点烛火,直到满室通明。

「东方兄,我以为你会在隔壁等我。」她声音哑得不能再哑了。

东方非坐在床缘,神色慵懒,白日束起的长发已披散在身后,虽然外袍还穿在身上,但总觉得美色逼人,随时等着她主动出击。

她吞了吞口水,准备宽衣解带。

他扬眉。「冬故,今晚不用赏月问问题了?」

「……我觉得速战速决比较好。」

他失笑道:

「这怎么行呢?冬故,你就这点不好,性子直又呆板,一点情趣都不懂。夫妻亲热绝非只为了传承后代,没有点情趣跟心意又有什么意思呢?你尽管问,我答不出来就离开,一切照以往咱俩的规矩来。」

她脸色暗垮。他一离开,明天她也不用跟着出门了吧?

不用说,这是他的圈套。自成亲之后,他处处喜欢玩她,并以此为乐,她知道这就是他的性子,虽然她能接受,但偶尔她也有点吃不消……他说的没错,她真的是呆板了点。

这种情趣该学!一定要学!

「冬故?」

「好吧。」她系回腰带,想了下。「既然如此,今晚以三题为限,只要东方兄三题全答得我满意了,自然不必离开。」

「好啊,请问。」他兴致勃勃,等着她会出什么题目?是会选择再简单不过的题目来留下他,还是如以往那种认真到只会赶跑良人的问题呢?

她寻思片刻,问道:

「请问,东方兄,皇律之中,百姓谋杀七品官员是死罪一条,但如有过失误杀,则因过失程度不同而有不一样的判决,今日审判京官一案,高大结失手杀京官,仅判十年牢狱,出狱后不得购地购屋,请东方兄说明他如何过失误杀。」

东方非笑道:

「冬故,你跟我谈律法,那你是准备要认输了。你说的这高什么的,过失杀人,必是三人人证以上,如是误砍,刀痕不得过三,凶器如为防身用的刀子,不问其情,照样死罪一条,这就是充满漏洞的皇朝律法。能让你认为他是误杀,多半他是一刀砍杀京官,其刀可能是菜刀成份居多。」

她点头。「东方兄说得十分正确。」

「恭喜你了,冬故,你奔走多日,总算有点成果了。」他笑道。

她摇头道:「现在案子只是告一个段落。他为人冲动,当日路过京官调戏他的妹妹,他才做出这种事来,接下来,得防京师刑部重审此案。」

东方非想起前任户部尚书过劳而死,内心微感烦躁,表面却笑:

「冬故,现在你身在东方府里,心思理应放在我身上才对啊。」

她敛神,点头。「东方兄说得是。」语毕,迟疑一下,解下腰带,脱下外衣,朝床迈进两步。

他似笑非笑,非常期待。烛光将他的凤眸照得发亮,亮得不可思议,几乎照出了他藏在深处的那抹**,或者……情意。

「第二个问题呢?」

「东方兄……」她道:「第二个问题说难不难,说简单也还好。」

「我等着呢。」他好饥渴啊。

「东方兄为何连着两夜都来我这里?你想温存,必在隔壁房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兴致大起来我这里?」

他惊喜地眯眼,道:

「冬故,你真机灵。白天我让你猜我来你房里温存的原因,猜中有赏。现在你乘机反问我答案,好!你有问,我必答,我的答案是,我主动分房与来你房里温存的理由是一样的。」

她一愣。「东方兄,当初你主动的分房……不是你浅眠贪自在吗?」

他瞪她一眼,不正面回答道:

「只要哪天你猜出来,也敢告诉我了,我就不再过来。」

换句话说,只要她想不出答案,从今天起,他夜夜要与她共眠?

她忍不住惋惜。她的自由……就这样没了,到底是什么答案,会让她不敢说出口?

半年前他主动分房、半年后他到她房里温存,这其间有什么共同点?他直接说了不也挺好?她暗自头痛了。

「冬故,你觉得我的答案你满意吗?如果不满意,我也无话可说,直接请我走人便是。」

阮冬故摸摸鼻子,认命地脱下亵衣。

他俊目充满笑意,缓缓扫过她裸露的娇躯,贪婪无比问道:

「第三题呢?」

「第三题啊……」她来到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东方兄,你我相识十年,今年成亲,你对我始终兴致不减,我想,这就是你对小妹的爱……过往冬故几次生死关头,全仗你相助,这都是你爱意的表现……」

「你要这样说,我也不反对。」

「洞房那一晚,也是你爱意的表现?」

他有点诧异她的这个问题,但还是笑道:

「这是当然。不过,冬故,在洞房花烛夜之前,你未经人事,我当然心疼你几分,自动收敛了点,并没有将我全部的爱意表达在里头啊!」

她闻言,目瞪口呆。

他扬眉:「这就是你第三个问题?」

她吞了吞口水,点头。「是。」有点发抖了。

他笑意更浓。「那我可要离开?」

她慢吞吞地摇头,低声道:

「东方兄……」

「嗯?」

「既然、既然洞房那一晚,你心痒难耐地表达你『未完全的爱意』,那今晚,请容冬故回报你同样的……爱。」她说得很僵硬。

「妳要回报我同等的爱?」

「正是。」

「你也爱我入骨?」他故作讶异。

「正是……」她眨了眨眼,想了下,改口道:「我确实爱着东方兄,心中所爱的男人也只有东方兄一人而已,绝不会再有第二人。」

「冬故啊,你真是不擅甜言蜜语。好吧,既然你不擅言语表达,那就用行动来表示,上床吧。」语气虽带点讽,但他还是心情颇好。她这实心眼的性子,是有几分情意就说几分,他有时是恼火了点,但他偏偏就是欣赏她这样的直性儿。

这样的阮冬故,让他心甘情愿跟她耗下去,就算让她爱他入不了骨,也要她啃他入骨,烙下他的滋味他才快活。

思及此,他对今晚是期待万分,内心痒意再现。

「……灭了烛火,好吗?」她有点为难。

「洞房那一晚,有灭烛火吗?」他笑问。

「……没有。」

「不是我不肯灭,冬故,我是一介文人,黑暗里眼力哪好?凡事总得讲究证据,我得看见你对我的心痒难耐,那才算数,是不?」

她发狠地一咬牙,用力扑倒他!

床板发出巨响,她直接压在他的身上!

脑中满满都是洞房那一晚!

那一晚,房里烛火亮得很,所以她要回忆太容易,他像在吃一道等了十年的佳肴,缓慢地品尝,来回地品尝,品尝到她尸骨无存,她自觉像一根上等的骨头,他一处都不放过,不但不放过,还、还用力地折磨,用力的……如果天没有亮,她还会继续被吃,一直吃、一直吃……

总之,浑身上下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连去铺子帮忙,一郎哥都尴尬地撇开视线,暗示动手碰碰他自己的颈子,她才发现她的颈子被烙下他的印记。

至今想来都毛骨悚然。那双凤眸带着的露骨情意,她记得一清二楚,她想,到老了她都很难忘怀。

心痒难耐嘛!她、她也会啊!

她主动深吻他的嘴,见凤眸笑得开怀,她有点气恼,低声说道:

「东方兄,今晚你要有心理准备了。」

「好,我非常期待……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冬故!」

她依样画葫芦,把那一晚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全部回报给他!

她深吸口气,笨拙但开始品尝——

品尝……再品尝……

「……东方兄?」

「嗯?」声音微地沙哑。

「麻烦你……稍微配合一点,能不能别这样盯着我,稍微主动点?」

「我主动了还有什么乐趣?是你要主动,我才能将你这份情意惦在心里,反复再三回味啊。」

算了,她继续努力品尝好了……这样子吃一个人,真是非常辛苦,她很怕吃不到天亮,就阵亡了。他是乐在其中,但这道佳肴,她吃得满面通红,一身劳累……还有一点点疑似心痒难耐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心痒难耐、心口乱颤的感觉……

她想,这种感觉她大概也会记到老吧,但在此之前……

说到了就得做到。

她继读品尝,一定要品尝,就算自觉吃光光了,还是要来回的再啃他的骨头,直到他满意为止!

一觉清醒,发现自己偎在夫婿的怀里。

她不动声色,慢吞吞地往后退,翻身下床,其速快捷。

「冬故,你精神真好,睡不到两时辰,就精神奕奕地下床啊。」

她叹口气,转过身面对昨晚不知算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的夫婿,轻声说:

「东方兄,我又吵醒你了吗?」

「是啊,你粗手粗脚,不被惊动也难。」东方非起身坐在床缘,笑着看她一眼。「你精神倒真的很好,明明天方亮才眯眼,现在就已经生龙活虎了。倒是我,被你折腾得到现在还有些疲累呢。」

是谁折腾谁啊?她小脸微红,撇开视线,瞧见柜上已摆上他的新衣物,不由得暗吃一惊。

昨晚她过于紧张,没有细看,想来他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在她这里睡下的。

她迟疑一阵,取过他的衣物来到床前,东方非瞟她一眼,笑着起身任她服侍。

「东方兄……呃……」

「嗯?」

她用力咳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昨天晚上……」

「你没尽兴?」他挑明。

「不不,小妹非常尽兴,非常尽兴!」当作没有听见他的大笑声,她取来梳子帮他梳发。她想问,问……呃,这要怎么说呢?她在外走动这么多年,有些事她也懂得,昨晚他动了点手脚……让她不致受孕……

「冬故,你这个不懂情趣的人,问个问题吞吞吐吐的,怎么就不见你在公堂上结巴?这两年我还玩不够你,岂容其它事情来打扰?过两年有缘再谈生子吧?」他笑着解答她一夜的疑问。

她闻言,明白了他的心意。这事八成跟太医说的长期调养有关吧?梳发的动作放柔了,她还是比较能接受他这种型式的「爱意」,昨晚那种激烈伤身的「未完全的爱意」还是少有的好。

「爷儿?」外头青衣轻喊。

「起来了。」东方非说道:「用过早饭再出门吧。」

「是。」脚步声远去。

「冬故,每天早上让你这样服侍,倒也不失情趣,改明儿个,我来替你更衣吧。」他亲热地执起她的小手,笑道。

「不不不,我替东方兄更衣就好了。」她忙声道。

他哼了一声:「真是呆头鹅。」

她宁作呆头鹅也不想日夜被摧残。成亲后,她照样在铺子帮忙,一有机会她耳朵伸得长长,偷听人家的夫妻之道。别人夫妻不是相敬如宾,就是相互扶持,就她的不太一样。

一郎哥有几次委婉地问她,是否要教她「致胜之道」,她拒绝了。她曾应允东方非,他俩之间的事绝不求助一郎哥,何况,她并不在意屈居下风,只要别玩其他人,她很能「牺牲」的。

尤其,她确实不擅夫妻之道,说是呆头鹅也不为过,那就由东方非主控,玩他所谓的情趣……她想,她也能配合并且适应,说不定还能多多学习情趣之乐。

总不可能她成了亲,还不去付出吧?东方非也为她收敛不少,乐知县几次案子他都没有插手作乱,她确实感激,就算他在床笫之间夸张了点,她也认为这是他表达爱意的方法之一……

忽地,她停下脚步,秀眸大张,注视着前头的背影。

他分房该不会是为了……

成亲五天,他便主动分房,分房当天他就一句话:以后各自睡吧。

她只应句:好啊。

接着,就分房了。

他做事一向随兴,又爱挑衅她。该不会他是故意要……试她,观看她的反应,等着她主动要求合睡一房?但他等了半年没个下文,索性自己过来了。

她挠挠头,有点苦恼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可头痛了,现在她猜出答案,还能要求「分房」吗?

现在她要说出来,他就得依约离开她的房间,她不就是无可救药的呆头鹅吗?呆头鹅事小,只怕他一个不爽,乐知县又要掀起大浪了。

这人,摆明是欺她,要她有苦也不能说。

这半年的自由,原来是昙花一现,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她非常心痛。

「怎么?冬故,不去了?」

「去去去!我一定去!」她赶紧追上他。

「哼,就这种事你认真。」他讽道。

她吞了吞口水,朝他苦笑道:

「东方兄,今晚,把你衣物全部搬回我房里,好不?」语气微有试探。

东方非睇向她,俊美的脸庞无波,但凤眸已泄露他的惊喜。

「冬故,你开窍了,是什么原因使你开窍?」

「这个……」她干笑:「小妹觉得,夫妻还是同床而眠较为妥当,睡在东方兄的怀里,并不那么令人讨厌,呃,我是说,东方兄浅眠,如果执意分房,小妹也只能顺从了。」她给他非常好走的台阶下。

他执起她的小手,笑盈盈道:

「既然你要求,我也不反对。浅眠算什么?若你吵到我,那咱俩就想些不用睡觉的事,这也挺乐的,不是吗?」

她面不改色地陪笑:「既然东方兄不介意,那我……就真的真的帮忙收拾你的衣物了。」

果然!果然她猜中了!他就等着她这句!她的自由,真的飞了!

「好啊,就全交给你了。」他喜色满面。

「东方兄,以后我若晚归……」

他瞟她一眼,不以为然道:

「晚不晚归,随你。」见她大喜,他又懒洋洋道:「在这种小小的县里,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我熬夜的有趣事儿,你若晚归惊扰我,后果自理。」

「……多谢东方兄的暗示,我谨记在心。」换句话说,她最好识相点,否则他会耍出什么花招,他不负责。

她摸摸鼻子,一句话:认了。

他跟她用饭,都习惯在小厅里。他笑着入坐,为她夹了清淡的菜色,道:

「冬故,这都是你爱吃的小菜,你多吃点,身子胖些才好抱。」

她心有所感道:「东方兄,你我平常不见得天天见面,能难得共聚吃早饭,我真是开心不已。」

「你若喜欢,那以后就天天吃早饭吧。」

筷子停在半空中,她斜看他一眼。

东方非笑道:「你不愿意?」

「不,不是不愿意……」

「那就击掌为誓吧。在我有生之年,只要你我无事,就天天一块用早饭,绝不容其他女子坐上你的位置。」

她一脸错愕。

就连守在小厅外的青衣,也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主人。

东方非挑起眉,挑衅地等着她的回应。

她张口欲言。东方非一诺千金是出了名的,此举分明是——

凤眸微眯。「冬故,妳不敢?」

「不,只是……」她霍然起身,豪迈地说:「既然东方兄敢承诺这种不离不弃的诺言,小妹也不是缩头乌龟,奉陪了就是!」跟他三击掌,以成誓约。

东方非笑意盈盈,道:

「好,你真爽快,冬故,我就欣赏你这点。」

她坐回椅上,准备继续吃早饭。

「说来也真奇了,成亲之后,我对你的兴趣只增不减,白天看见你这硬骨样儿,我总是看得津津有味;夜里我怎么尝你,总是百尝不厌。冬故,你说,我对你可有放下执念的一天?」

筷子再度停住,一股寒意从背脊窜起。津津有味?这种暧昧的语气跟言词,真的令她再度毛骨悚然了。

男欢女爱,理所当然。平日也还好,但有时他把她当成上等骨头「一夜百尝」,她是根本吃不消。论在闺房里的厚颜程度,她是远远不及东方非的。

她勉强笑道:

「多谢东方兄厚爱,这个……继续吃饭吧!」埋头大口吃,吃得饱饱的,好有精神应付许多事,当然,也包括应付她这个才成亲半年的夫婿。

东方非看她一眼,笑了笑,陪着她举筷共食。

过了一会儿——

他笑问:「冬故,昨晚你尝我是什么滋味儿?」

她差点喷出饭来,在他热切的等待下,她终于勉为其难地说道:

「这是小妹第一次吃人,实在没有太大感想。」

「这不成。昨晚你尽心尽力,一定有个感想,你尽管说,我不会责怪你。」他就爱看她手足无措的呆样儿。

她垂下视线,在他的催促下,低声回应:

「……小妹……前半段,形同嚼蜡……后半段太累了,所以……食不知味,不敢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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