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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

“将军，我看你脸色不大好，不要太过劳累，好生休息下吧。”一位副将临出门前，体贴地对苏染道。

其他未走出门的副将闻言纷纷回首颔首赞同，连番作战，他们出的不外都是蛮力，但苏将军却是既动脑又亲自挂帅。

浅浅一笑，“我会注意，下去吧。”挥了挥身，见众人走尽，苏染才徐徐落座，一阵疲累涌上心头。

喝着老李亲手沏来的热茶，耳中听着方到的消息。

吴少将因前几日的风雪，方上路不久，便称地冻路滑，不宜行军，命押送粮草的军伍再度停在一处城镇，待路况转好再行出发，摆明有意拖延粮草送至边城。

双手轻捧茶碗，可感应一股暖意散出，莫怀惜唇角上扬，笑得甚是漠不关心。

低低柔柔的声音，莫怀惜缓慢道：“我记得，出誉城不远有路山贼在那周围。”

老李随着一笑，“三爷记得没错，确有一路山贼。”还劫过莫家商铺的马车，险些被其时随车前往探望大令郎的三爷所灭。

“我想请他们帮个忙，你便命人去他们山寨跑一趟吧，问问他们可愿帮这个忙。”莫怀惜说得甚是好商好量。

老李轻咳一声，只要听莫怀惜如此语气说话，那就算这个忙那帮山贼不愿帮，也要让他们允许。

“我会连忙捎信差人去办。”

“嗯，告诉他们，我只要工具，人……随他们处置，若有什么其他物事，也随他们处置。”莫怀惜放下茶碗，双手搭在一处，轻拢了拢。

“是。”老李意会所在头。

莫怀惜拢着袖子站起身，走至门前，“看”眼窗外的天色，老李识趣地取过大氅为他披上。

“三爷，可要派小我私家陪着。”

“不用了，我认得路。”

“那三爷路上小心。”老李不再多言。

“你也早些息下吧。”莫怀惜轻轻地说了句，人已出了三丈之外，眨眼的时光，已不见了人影。

老李由外将房门关上，笑得几分暧昧，举步回了自己所住的客房。

戚闻月打开窗子，看着已无人影的小院，关上房门，随着追了出去。

已经由了近半月，也该是收效的时候了。

第十四章

闭眸养神，难堪任思绪游荡开去，片晌时光便有些昏昏欲睡。

连丁点脚步声也无，一阵屋外风雪的寒意扑入鼻端。

苏染一惊而醒，睁大眼看清眼前所立的人影，“你？”

莫怀惜抚着苏染的发，顺着发丝滑下又逐步移到她的额前，拨开遮着脸的发，微凉的手掌覆住她温热的面颊。

“我来看你。”

面颊上微凉的大掌不禁让人想贪得片晌的清闲，脸贴着他的大掌，放心地闭上双眼。

“你若是辽军派来的刺客，本将现在已死。”闭着眼，苏染笑道。

“呵，他们要用什么价钱来请我，整个辽国吗？”莫怀惜微讽隧道。

“你的价钱也忒大，我想辽皇是不会肯的。”徐徐睁开眼，对上他黑漆的双眸。

一敛眉，莫怀惜收了神情，“你怎会这般无预防？”他一身风雪的寒意，走到近前她才觉察，若真是刺客，已然得手。

“由雄城回来后尚不及休息，太过疲累，休息下便无事了。”

黑漆无神的眼中清晰映着她的身影，身披银甲，锋芒内敛，惋惜那双黑眸却看不见她的神情。

靠近她，指尖勾起她略尖的下巴，微凉的唇印上，转瞬间便脱离，“凡事量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