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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了然于心,苏染似怨似忧地吁出一口吻,漆黑掐了莫怀惜放在她腰身上的手臂一下。
眉峰暗扬,莫怀惜的下颌向苏染颈项间更靠近了一分,“闻月,你还不将衣服穿起吗?”将苏染拥在怀中不放,莫怀惜岑寂如冰地对戚闻月道。
方到保州在客栈安宁下来,用过晚膳后,戚闻月端着一壶茶进入他房中,一番痴情少女般的痴缠,随后便自行脱了衣衫,说他应娶的妻应是她,而非他人,他爱的人应是她。
莫怀惜神色未变,若他眼睛未盲,定可看到戚闻月说这番话时莫怀惜眼中升起的寒意与蔑视。
方要启齿说话间,苏染便径自推门而入,真真来得凑巧。
紧咬着下唇,戚闻月全身哆嗦地拾起地上的衣服,快速地穿上,脸色青白,眼光则一直定在苏染身上,未曾移动。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抢了她最爱的三哥,现在居然又泛起在三哥眼前想蛊惑三哥,真是不要脸的妖孽。
眯细一双水样明眸仔细审察坐在莫怀惜怀中的苏染,玄色大氅下露出明艳的红衫,掩不住苏染修长纤细的身姿,烛火摇曳中,五官虽算不尚精致俏丽,却有着寻常女儿所没有的英气与明利,眼光炯然有神,令人难以从她身上移开眼光。
上上下下将苏染审察了几番,戚闻月眼光更冷,更添怨毒。
就算苏染长得再漂亮,在戚闻月眼中只要敢蛊惑她三哥的女人,都是貌寝的,基础配不上她三哥。
“三哥,就是这个女人缠着你,阻止你娶我?”戚闻月着好衣衫尖声质问,似一个看到与正妻抢夺丈夫的狐狸精。
苏染闻言啼笑皆非,挑眉看向莫怀惜,惋惜这人什么都看不到,此时眼盲倒是为他省却了不少贫困。
她倒不知她何时成了阻挠他人幸福的坏女人,今天终是体会到了,苏染趣味地勾起唇角。
感受得手背上二度戳来的素指,莫怀惜唇瓣微扬,笑得愉悦且……不怀盛情。
“她是我主动娶来的妻。”转首对戚闻月仍是冷淡的漠不关心的口吻。
“我不信,三哥你喜欢的人是我,一定是这个丑女人硬缠着你,一定是。”戚闻月娇声反驳,拥着怀中的大氅,眼神凄楚地看着莫怀惜,“三哥,你为什么不要我,我比这个女人强上百倍,为什么不让这个女人看清楚,什么样的女人才是配得上你的。”
“我是一个瞎子……”莫怀惜低低柔柔地说,“瞎子眼中只看获得一片漆黑,样貌妍媸,身材胖瘦对一个瞎子来讲均不重要,我素来只做我想做的事,无人逼得了我,更无人能逼我,包罗你在内。”
“三哥……”戚闻月不敢置信地看着莫怀惜。
俊雅轻逸的脸上仍挂着丝浅笑,仍是那般出尘的一小我私家,说出口的话却不带一丝温度:“闻月,你不应该在一个瞎子眼前宽衣解带,自以为这样便以引诱得了他,你要知道在你眼前的是个瞎子,他看不见。”
尾音低柔地带出丝妖异之感,戚闻月全身止不住一阵轻颤,双眸大睁。
“但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自恃过高,我对你宽容是因为顾日,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从不是一个宽容的人,不要妄想挑战我的耐性。”
戚闻月不愿相信地猛摇头,“三哥不会这么对我,三哥不会这么残忍,一定是这个妖孽的错,是她疑惑了三哥。”压抑的默然沉静后,戚闻月尖锐地嘶喊道,声音刺人耳鼓,食指笔直地指向莫怀惜怀中一脸无辜的苏染。
苏染心下暗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本将先回大营了。”语毕,便欲脱身离去,无意见他人上演争风嫉妒的戏码,纵然她算是其中的主角之一,却无意加入。
一生第一次有人称她为妖孽,就算是谁人想杀她的爹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苏染心中一阵可笑,险些就地笑出。
莫怀惜手臂未动,苏染用力一挣之下竟撼动不了他分毫,不由挑眉以对。
“有人在引诱你的良人,你便这样走了?不做点什么吗?”真是漂亮到不懂占有欲为何物的女人。
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满以及背后更多的犷悍与占有,向她宣示着他的所有权,同时也向她索要着她的支付,“你要我如何?”苏染笑问。
莫怀惜的回覆是端过桌上的热茶,掀起茶盖轻掠去几片飘浮的茶叶,最后准确地递到苏染唇边。